第二十一章 从零开始的偶像生活（三）（2/2）

见到路明非听话的把耳机左右对换重新戴上，顺便还双手捂住了他自己的嘴巴，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女孩这才满意地转回头，重新盯着电脑。

隐约间，在女孩注视着屏幕的时候，路明非似乎从女孩的眼眸深处看到一抹灿金色的光辉，那抹威严的光辉，似乎不像是头顶荧光灯的倒影，而像是从一尊神明的瞳孔射出的目光。

路明非觉得自己的中二病好像更加严重了，以至于连幻觉都产生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变成一个比楚楠更加中二的中二病少年吧？

那样的话还是算了吧。

他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耳机的音乐中。

耳机里面传出有节奏的鼓点声和鼓槌轻敲镲片的声音，咚咚咚咚，嚓嚓嚓。

每当女孩握着鼠标的手在鼠标垫上滑动几下，鼓声的高低和节奏就会改变，由断断续续、高低起伏的鼓声构成的激情节拍似乎已经揭开了曲子的一小块面纱。

女孩几乎没有对同一段声音修改第二次，仿佛一开始就知道它最终应该有的模样，即使不远处传来的，师兄自娱自乐弹奏的钢琴声，也丝毫不能影响到她细致的调音。在路明非看来，甚至以为她的耳机的一边播放着已经完成的曲子，另一边播放着正在制作的音乐。

路明非突然觉得女孩娇小的背影似乎逐渐远去。

明明女孩身上淡淡的香草味还在教室的空气中徘徊，宽大到有点不合身的白色t恤就在触手可及的眼前，那距离却令他觉得隔着无数个世界。

虽然他仅仅只是和女孩认识了半天，但她身上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已经深深的吸引到了他。

不知道是女孩流泪的那一刻，那抹美得令人心颤的逞强笑容，还是别的什么……但路明非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对女孩一见钟情了，一见钟情这种事，原来真的存在。

仅仅只是待在女孩身边，对现在的他来说，也已经变成了一件足以令他感到幸福的事了。

——路明非，已经是一只合格的舔狗了。

在路明非走神的工夫，一条不长的音轨已经编辑到了末尾。路明非还没过来之前，女孩就已经完成了大半的编辑操作，增添进了许许多多的乐器音频。

“差不多了……”楚楠小声地自言自语，按下了保存。

她微微偏头，长长的双马尾随之摆动，女孩斜眼看向路明非，“你要不要听听看？”

“好啊！”

没想到楚楠会问他，路明非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然而女孩没等路明非回答，就已经在把音轨从头开始播放了。

耳畔猛然响起如同怪物一般的吼叫声，吼声震耳欲聋，仿佛摇滚乐的魔鬼正在肆无忌惮的怒吼。

紧接着的是重金属质感的架子鼓和钢琴，两者合奏的声音如同狂放野蛮的暴风般毫不留情地击打在路明非心脏上，好像有一股强烈的电流从心脏爆发到全身各处，直至每一个汗毛的尖端，对着空气放出细小的白色闪电。

怪物般的吼叫声与乐器的奏鸣声交替响起，这首乐曲恐怖的节奏感仿佛支配了路明非的身体，让他不由自主地绷紧身子，按着节奏抖起腿来。

歌曲很短，大概三十秒左右就结束了，但那种像是摇滚乐信徒被摇滚的魔鬼攥住手，两者一同拿着麦克风爆发出的嘶吼声，又像是抛弃了无用的神明，突破一切规则束缚，踏着炸裂的舞步迈入地狱的动感十足的鼓点声，汹涌澎湃的音乐被专业级的耳机以高保真度还原，宛如在身体的血管中掀起滔天的巨浪般，点燃了全身的血液，让它们迸发燃烧，印象深刻到让人永远无法忘记。

“这、这是什么曲子？！”路明非强压住心中的激动，故作矜持地问道。可桌子底下还在踩着节拍偷偷抖动的双腿暴露了他此时依旧沉迷于动次打次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