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重回宿安(三)(1/2)
“你到底走不走!!!”绵绵手里端了个木盆儿,盆儿里盛的是刚洗过抹布的脏水,她怒气冲冲,作势就要把脏水往桓瑞身上招呼。
桓瑞紧张得盯着木盆儿,讪笑道:“姑娘!冷静!我真不是采花大盗!我是朴月的朋友啊!”
“再不走!我可不客气了!!!”绵绵蓄势待发,盆儿里的脏水呼之欲出。
“哎?你怎么就是……”话只说了一半,“哗啦”一声,兜头给泼成了落汤鸡。桓瑞看着滴水的头发和衣裳,沮丧道:“你也没客气过呀……”
绵绵是真生气,朴月公子走了将近一个月,忽然来了个来历不明的家伙,硬说是公子师弟,还说是朴月交代他来照顾自己。问他是哪里人,他支支吾吾;问他跟公子怎么认识的,他吞吞吐吐。反正,山呼海哨一大通,一句实话都没有。赶他,他不走;打他,他身手还极好。这两天从前院追到后院,又从后院追到前院,搞得鸡飞狗跳,把绵绵也累的够呛。
白天还好些,绵绵不怎么觉着害怕,可到了晚上真是吓人的紧。
就说昨天吧,日暮时分刚把这人轰出门儿去,天黑落了闩,绵绵早早躺下,竟听到这人在房门外念叨,“这么大个院子,一个姑娘家自己住着,实在让人放心不下,我还是在这儿守着吧。”
绵绵一听这话,吓得气都不敢喘,捏紧了被角缩在榻上。熬过前半夜,累的瞌睡,刚要睡着,却迷迷瞪瞪听到这人在外面唱歌!真是有病啊,大半夜的在一个姑娘家门前唱歌,他不是采花贼又能是什么?
唱歌就唱歌吧,要是唱的好听也还能忍,关键是唱的也实在太难听了!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话说,第一眼看到这家伙的时候,绵绵对他印象还不错。前天他叩响门环,着了一身青布衣裳恭恭敬敬站在那里,斯文儒雅,笑若清泉,俊逸的不得了。听说是公子的故交,请进来吃了两盏茶,一问之下便露了馅儿。打那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这人破罐破摔行径每况愈下,让人忍无可忍。
最过分的还是昨晚后半夜——
这人唱了会子歌儿,也不知是无聊还是怎么的,就没了声息。绵绵被那声音折磨的几近崩溃,一听外头安静了,也松了口气。
迷迷糊糊又要睡着,却听到外面一阵“丁零当啷”,不知是碰倒了什么。绵绵生怕这人毁了公子的花圃,便偷偷趴在门上向外看。这人提了个酒坛,在院子里晃晃悠悠画圈儿,一边转一边还念叨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没酒接着睡。”
这人就这样念叨来念叨去,喝了有一个多时辰的酒。许是喝的差不多了,也许是折腾的累了,眼见得声息渐无。哪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哗啦”扔掉酒坛,转头又在门前台阶上坐下了。
坐了没多会儿,便开始呕,开始是干呕,后来就“喔喔喔”地呕个不停。也不知他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呕了足足半个时辰。激得绵绵也跟着肠胃翻腾,肚子里直往上冒酸水。
这确实也太没溜了……
便想着去报官吧?官儿老爷管不管不说,为这点儿小事儿报官,自己就得先挨顿板子。公子走了,自己无人依靠,又不能任他胡来,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夜里不敢出来,绵绵生生熬到天亮,直到早上推开房门,见这人正躺在地上睡的惬意,怒意陡增,狠狠在他身上踢了两脚。
眼下,这是才把他踢醒。
想到这两天的事,绵绵便觉着又委屈又无助,鼻子一酸,眼睛便红了。
桓瑞见她这副模样,生怕她哭出来,连忙上前哄她:“姑娘,你怎么了?我是哪里做得不对,惹姑娘生气了吗?哎?姑娘……”
绵绵恨恨地把木盆往地上一扔,气呼呼地撞开房门,又转身大力关上了。
桓瑞被那“砰”地一声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一脸疑惑地摸着脖子,嘟囔道:“我也没做错什么啊?确实是鹊青让我来的嘛……”正自说着呢,就听到房中尖叫一声,以为是绵绵遇上了什么凶险,便要冲进去救她。
却见她手提一把铁剑,从房里大叫着冲出来,奔到近前,铁剑一挥,直指桓瑞心口。
绵绵牙齿咬地咯咯响,愤愤道:“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劈了你!别以为本姑娘不敢杀人!大不了杀了你后,我自杀!”
桓瑞宿酒刚消,头脑混沌,一听“自杀”两个字,立时慌了,说话也结结巴巴,“姑娘、姑娘,你可不能死啊!师兄、师兄他有言在先,让我好生照顾着你,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跟师兄交代?!”
绵绵恨道:“谁说我要死了!我是要先杀了你!再自杀!”
桓瑞给这姑娘气笑了,不解道:“你杀了我,我还怎么照顾你?再说了,就算你杀了我,你也用不着自杀啊?你想想,这里就咱们俩人,一男一女两具尸首躺在地上,旁人看了怎么想?旁人肯定会觉得咱们俩是……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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