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病（1/2）

四人慢悠悠的到王文和季红豆赛马的终点，这时他两已经下马，和牧民一家坐到了一起。

季红豆嘴里鼓鼓的对几人招手，含糊不清道：“喂，你们快点，这里的饼好好吃。”

宋宜秋下马小心坐到季红豆身边，抬手打了一下她的父母，“你这丫头，就知道吃喝玩乐的，一点姑娘样子也没有，以后怎么嫁出去。”

季红豆把手里剩余的饼一股脑塞进嘴里，无所谓道：“那就不嫁了，要我天天笑不露齿，吃饭斯文走路小步小步的，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我可不是宜秋姐，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温文尔雅的。要是实在嫁不出去，就找个王文这样的凑合算了，再怎么说，本姑娘也长的天生丽质，靠脸就够了。”

王文差点被噎死，抿口酒换一下，道：“大小姐，你可别那我开玩笑，像我这样的老实人哪敢靠近你两丈的。再说了，什么叫找我这样凑合，我虽然长的不如二爷那样少爷模样，但是也算不上差吧，看咱这气质，不也有姑娘家对我抛媚眼的。您要哪天真的想祸害人，还是找公子去吧，他修为高，耐得住折腾。”

李晨醒抬脚踢了过去，然后接过牧民递来自家做的饼子，吃了一口，还真是不错，不腻不干，还有股子奶香味。而摆在地上的奶酒也没有一般酒那样的辣嘴，而且润滑，咽下后嘴里留着醇香，久不散去。牧民没什么讲究，也没有桌椅，天生好客的他们和这群客人一起盘腿坐在地上说笑。

“黄放羊大哥，你们一家就一直生活在这草原上的吗？是不是牛羊走到哪里就住到哪里？”李晨醒喝了大半杯奶酒，对和自己正面对坐的牧民道。

被父母取名叫黄放羊结果真的一辈子放羊，当然也有不多的牛的牧民笑道：“你说的是那些西北区的牧民，只有他们才是真正的游牧，草原上的民族。我们这片草原上虽然牧民不少，但是原本都是附近几座城的百姓，只是过起了放牧的生活而已，本质上还是陵江百姓。牛羊也是卖往城内，平日里想休息下了，就和家里人换一下，回陵江玩几天。”

几人恍然大悟，原来和自己以前听说过的大草原牧民不一样。

黄放羊看几人这模样，就知道自己所想的没错，继续道：“不过虽然和那些草原民族有不同，这片草原也比不过他们，但其实也就把他们的环境缩小而已，基本上大草原有的，这里都有。不管是放牧的一些方式，还是草原的危机。这两年来还好，因为高亭铁骑多次屠剿，狼群少了很多。不然像我父亲那一辈的时候，根本没办法好好放牧，牛羊群都不够狼吃的，不知道亏损多少。现在虽然还有狼群，但是数量不多，偶尔不是牛羊群我们也当做看不见。虽然恨的很，但是放养的牛羊一躲起来，这片草原就得被毁完了，也算是保护这地方吧。而且有狼群的存在，牛羊也不会太安逸，经常跑动，就当给它们锻炼了，不然只吃不动，肉质也差了许多。这些狼也精，或许是被高亭铁骑给杀怕了，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看见没人守着的牛羊就偷上几只，看见有人就远远的等着，一点不靠近。只要人不去主动招惹，它们都是躲着人走。”

没想到一个牧民想的倒是不少，还知道自然法则，懂得怎么保护这片让他们吃喝的土地。王文不要脸的再吃了两张饼后道：“那这么说，这里还是比西北地区真正的

大草原安全的多了，没什么危险，距离陵江几座城也不远，随时都被救援。”

黄放羊给王文又递了一张饼过去，摇头道：“这你可就猜错了，这里危险也不比大草原少。虽然没了狼群和沼泽的威胁，但是一直蔓延出去也是经过几个山谷直通大草原，不时有从那边闯过来的野牛群。那些狂躁的牲口可是比狼群恐怖多了，少则几时多则上百的，一同冲过来，别说挡了，连跑都来不及跑。而且连高亭铁骑也拿它们没办法，野牛体型庞大，皮糙肉厚的，不想狼一样，只要披甲就咬不伤，而且狼聪明，能打怕能打懂。但是这些野牛就没脑子，越去撵赶它们越发狂，这么直冲着撞过来就算是高亭铁骑也遭不住啊。有不至于因为这些畜生打进去士兵们，以前也把通到那边的山谷封起来过，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过几天又开了，几次下来也懒得再去折腾，反正平常也很少有野牛群过来，如果遇上了就赶紧跑，至于被践踏死的牛羊，就当自己运气不好了。”

“喂，大叔，那里有狼在偷吃你的羊。”季红豆虽然在听着黄放羊说话，但是心生七窍的她听到远处羊群骚动起来，转头看了一眼，正好见到跑三头狼正冲进毫无防备的羊群，羊群才刚反应过来，已经有被叼走了两只羊。三头狼把羊叼到不远的地方就放下，开始进食。

黄放羊眯眼看去，笑着道：“没事没事，这三个畜生还盯上我了，每次都是到我这里抓羊，也不说换个地方。”

季红豆不解，“大叔，他们只抓你家的羊，那不不是经常都有损失了吗？这样你为什么不把它们赶走，要是这样下去，羊都被它们吃完了。”

“这三头是老狼了，可能是以前被屠杀的狼群里逃出来的，也融不到其他狼群里。年纪大了也没办法追赶猎物，以前在我这里抓过一次羊就不走了，经常跟着我。不过他们抓到的，同样也是一些老弱病残的羊，这些羊就算没被它们吃点也活不了多久，能活下来的也买不到什么价钱，干脆也就算是给它准备的食物算了，正好还帮我把羊群里不好的羊淘汰了各有所得。”黄放羊顺着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怀疑自己是不是草原上待太久了，风吹日晒的把自己弄老了，这个娇嫩的小姑娘怎么老是一口一个大叔的叫自己，要知道自己以前可是这片区域最俊的汉子，不知道多少姑娘守在自己帐前。

季红豆哦了声点头，没想到这大叔和三头老狼还有合作关系了，不过说话就说话，怎么动不动就摸脸。不过很快，季红豆发现三头只吃了几口的老狼突然丢下嘴里的猎物，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