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过去（1/2）

黑匣子的记录并不全面，只能看到舰船内部的一些位置以及舰船周围可视范围内的景象，林泽等人作为旁观者，无法非常清晰地了解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影像画面中，可以看到鱼人们的设备开始逐渐变得无法再顺利使用，它们像是受到了某种干扰，而且这种干扰越来越大。

逐渐的，鱼人舰船内的一些设备开始停工，只有那些能量封闭性较强的设备还保留着本身的功能，比如这一个黑匣子。

随着设备逐渐少去，鱼人们开始在舰船外建造城市，虽然如此，舰船依然是他们的主要根据地，那正在建设中的城市更像是一个未雨绸缪，毕竟在可预知的未来，舰船终究会有彻底失去作用的那一天。

“该死，能量干扰的波动越来越大了！”

画面中，一个不知名的鱼人如此说道。

“是啊，再这样下去，就连我们的存在本身，都会被干扰。”

“难道我们就要这么死在这里了吗？就连在这颗星球上繁衍下去，都没有希望。”

“如果能找到源头，说不定可以试着解决，最初的时候，这里的干扰并不强，甚至就连最简陋的设备都只是有一些小故障而已。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组织人手，上岸探查吧！”

“上岸...那得死多少人才行？防护服都已经坏掉了。”

“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吧？”

“唉...”

画面一转，还是之前那个不知名的鱼人，他满脸激动地对同伴说道：“找到方法了！探查队在岩层中找到一种晶石，可以产生一种抗干扰场，只要生活在其中，我们就可以避免那该死的，越来越强的离散能量了！”

没过多久，一颗如同最劣质兽核的晶石被人送了过来，它灰不溜秋的，就像是一颗普通石头，只是所有鱼人都两眼放光地看着它。

“之前实验过了，我演示给你们看一下。”

鱼人上前，伸手抚到晶石上，郑重地闭上眼睛，开始调动起身上的能量。

晶石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华，一层光膜逐渐成型，将鱼人整个身体笼罩在其中。

这一层光膜还在不断扩大，很快就将在场的大半鱼人都包裹进去，他们惊喜地发现，那对于他们来说如同慢性毒药的离散能量，已经被削弱到极低的程度。

“能坚持多久？”

“它本身不会有消耗，只是需要消耗我们的精力，不过，我可以将这个大小的结界维持一天以上，如果每家每户都有这样一颗晶石，轮流维持结界，虽然有些繁琐，至少能够活下去。”

不知道做了什么，鱼人身周水流开始涌动。

“通过我们的天赋能力，可以将这晶石改造成轻水质，将其中的还保留着的一小部分离散能量，一同排出，如此一来，这些离散能量对我们的影响几乎为零。”

“可行！”

下了决定之后，鱼人们很快投入到开采这种晶石中。

过了不知道多久，鱼人们已经不需要再单独携带晶石，在画面中，城市中心位置，耸立起一座巨大的由晶石拼合而成的鱼人雕像，一层巨大的光膜笼罩了整片海域。

“是祖像！”青雅惊呼道，“没想到祖像居然是这么诞生的，只不过它的样子...”

画面中的祖像与现在的祖像相差甚远，它的质地并不出众，甚至算不上晶石，只不过是一种略带些半透明质感的石头而已。它并不会活动，与鱼人们的记载也不同。

几人继续往下看，随着时间的推移，祖像显得越来越透明，有一种类似玉石的感觉。只是这并没有让鱼人们感觉到任何喜意，他们知道，这是外界那种有害的离散能量越来越浓郁所导致的现象。

“它或许会变成那颗能源星一样的质地吧。”

之前那不知名鱼人已经显得有些苍老，他看着那越发璀璨的雕像，心中感慨。

“爷爷，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老鱼人苦笑一声，“你是从这里出生的，不知道也不奇怪，当初啊，我们远离寿命即将终结的家乡，搭在各自的飞船上，想要找到新的家园，最后，我们这一批人意外发现了这颗星球。”

“过去已经没有人谈论了，不过我希望你能记住，这毕竟是我们的过去，我们重新开始的历史。”

“发现这颗星球之后，我们本是非常开心，只不过来到这里生活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发现这颗星球上，充满了一种有害的能量，很稀薄，但是切实存在。”

“那时候，这些能量只能对设备产生一些干扰，对人体有害，却并不十分严重。虽然如此，这却会极大地影响我们的发展，甚至各种科技都会倒退，所以我们在这里补充物资之后，重新踏上旅程。”

“之后，我们发现了一颗能源星。”

“那是怎么样一颗能源星啊！完美无暇！说来你可能不信，能源星上的能量跟这颗星球上的能量其实性质几乎相同，非要说的话，这颗星球上的离散能量，就像是那颗能源星上能量衰变之后的产物，在未衰变的情况下，这种能量对于我们来说是无害的。而如果，如果我们能到这颗能源星上采集储备一批能源，接下来的旅程中，我们便不用再像之前一样深怕耗尽飞船上的能源。”

“我们也是这么做的。”

老鱼人脸上露出一丝惊恐之色，仿佛数百年前的事情就发生在昨天。

“谁能想到，那颗能源星，是活的！”

“它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开始驱逐我们，可能对于它来说，那闪电不过是一次警告，却足以毁掉我们的飞船，它已经无力再支撑更远。”

“于是，我们回到了这颗星球上，被迫在这里生活。”

“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若不是隔离晶的发现，恐怕我早就已经跟这片海洋融为一体了。”

终于，老鱼人不再出现，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雕像终于还是成为了祖像。

它活了。

每一个鱼人死去，都会将自己的精神寄托在那雕像上，这也是为什么它能够在无人操控的情况下，依然发挥作用的原因。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那些死去的鱼人们以另一种方式存活下来，他们的个人意识早已经磨灭，只留下最纯粹的精神力，进入其中。

精神力集合越来越庞大的过程，便是祖像萌发生机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