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动乱起，搅动风云（4）（1/2）

第二卷?动乱起，搅动风云（4）

“我记得父上当初还夸母妃是天籁之音，天上人间，绝无仅有。”

“父上，你还记得吗？”

凤和的嘴巴蠕动了两下，眼珠中有些浑浊。

“噢，我忘了，父上怎么会记得这些东西呢，您向来都不会在意的，就算出口，也不过是无心之语。”

“就像小时候，您随意的一句，我便被拖去马厩。”

“你知道吗，晚上的时候，那里安静的可怕，耳边只有那马匹咀嚼的声音，起初，我整夜不眠，后来，我竟觉得它是这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如同母亲的声音一般。”

“我五百岁的时候，你猎场围猎，因为心情不好，便将我丢进了蛇窟之中。”

“那里，阴冷的可怕，周围漆黑一片，我张嘴想要大叫，却发不出声音。”

“周围沙沙的声音，一层一层一层，仿佛永无尽头。”

“晚上时，月光洒进来，我看清了那蛇窟的景象，成千上万条蛇，吐着蛇信子，它们爬来爬去，从我肌肤上爬过，凉飕飕的，它们缠绕着我的四肢，亲吻着我的脖颈，多有趣。”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从那蛇窟中逃了出来？”

说到这里，凤旸侧了侧身，看向立在一侧的锵劼，伸手指着他，缓缓的开口道。

“是他，你最信任的人，是他救了我。”

“噢，让我再想想，还有什么漏掉的呢？”

凤旸皱了皱眉，似乎真的在努力回响，两秒过后。

他轻笑一声，看向床上的凤和，淡淡的开口道。

“好像有好多，多的我都细数不过来了，多的我的记忆都装不下，它们都逃窜了呢。”

凤和的嘴巴张大，干枯的手从锦被上抬起，想要碰到凤旸，被凤旸一把抓住了那手腕。

咯嘣，似乎手腕断裂了。

痛吟声从凤和的嘴中吐出，像是生了锈的铁磨砂在石头上的声音。

凤旸挑了挑眉，似乎有些讶异。

“父上，您痛不痛，我来为您接好，好不好。”

他笑了，手掌用力，又一声咯嘣。

更重的痛吟声从凤和的嘴里传出。

凤旸缓缓的抽出手，状似惊讶的开口道。

“咦，我似乎又找错了位置呢？”

“不过，我想父上是不会怪我的，您说对吗？”

床上的凤和，整张脸已经痛的缩成了一团，骨骼与骨骼挤在一起，仿佛要冲出那层罩着的皮。

凤旸从床边起身，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一脸平静的看着床上痛苦不已的凤和，眸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着与自己无关之人。

带过了好一会儿，那痛吟声逐渐降了下去，似乎只剩下轻盈的呼吸声。

“父上，三儿念您年事已高，无心管理界宫大小政事。”

“三儿已经长大了，可以为您担忧了，您就安心的去吧，我母妃在底下很想念你。”

“昨晚，母妃在我耳边说，她很想你，问我，您为什么不下去陪她，她都难过的哭了。”

“我替您答应了母妃，说很快便去陪她，今夜月色正好，我想母妃也已经等急了。”

“小时候，她就一直在等，夜夜望着宫外，现在，我不想让她再等了，我这就送您去见她，她若见到您，一定会开心的手舞足蹈。”

说罢，凤旸的手已经放在了凤和的脖颈上。

逐渐的收紧，他慢慢的欣赏着凤和窒息的表情，仿似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不一会的功夫，凤和的头垂了下去，整个身体似软泥一般，从凤旸的手中滑落。

凤旸看着床上已经没了呼吸的凤和，整个人有一阵子恍惚，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神色。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又即将重新开始。

“无极，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