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龙门（1/2）

君山之巅，黑衣天龙背负双手，注视着脚下的苍茫大地。虽说黑衣天龙已年过耄耋（maodie）却依旧精神矍（jue）铄，神采奕奕。这个看似普通的老人，实则隐藏着巨大的能量。纵然面无表情，其身上不经意间透出的上位者气势，也足以令人望而生畏。

“大哥，最新消息，小凡得剑，各大门派伤亡惨重。”黄终面不改色气不喘的向黑衣天龙禀报。要知道，君山是未经开发的原始山脉，根本无路可走。登上君山之巅已非易事，更别提像黄终这般不动声色的上山。这不仅需要卓越的轻功，更需要深厚的内功。整个潜龙山庄，也就黑衣天龙和黄终，能如履平地的踏上君山之巅。

“意料之中。如果当世还有一人能降伏霸王剑，那我相信，那个人一定是小凡。”黑衣天龙面上露出微笑。“为什么，只能是小凡？”黄终不解的问道。“天命所归！小凡出生的时候，就与众不同，身怀九龙护体。就像历史上，脚踏七星会被认为是王者之像。而黑衣家的先祖，曾在手札上记述，身负九龙者，天生霸王也。所以，我认定小凡必是霸王剑之主。”黑衣天龙自然不会无的放矢。

“身负九龙？可小凡身上白白净净的，并没有什么九龙啊？”黄终曾经教过黑衣凡武功，自然看到过黑衣凡的躯体。“你有机会跟他接触的时候，龙纹已经隐去了。但在某种情况下，那九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应该还会再现。至于要怎么样，才能让龙纹出现，恐怕只有小凡自己才知道。”黑衣天龙解释道。

当初一直是黑衣老夫人照顾黑衣凡，黄终很少跟他接触，自然也看不到黑衣凡身上的九龙龙纹。黑衣凡九岁的时候，身上的龙纹就消失无踪。而黄终是在黑衣凡十二岁之后，才开始传授黑衣凡武艺，当然没机会看到黑衣凡身上的九龙龙纹。知道黑衣凡身上有九龙龙纹的，除了黑衣天龙和已过世的黑衣老夫人，就只有他的父母。

“你应该很好奇，小凡的母亲为什么会如此厌恶他吧？”黑衣天龙忽然提到黑衣凡的母亲。“确实。古人言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但我实在想不通，明明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为何那么多年始终都不闻不问，弃之敝履？不过，现在我倒是想通了！”黄终想这个问题想了十八年了，始终没有答案。然而，黄终也非愚鲁之辈，黑衣天龙言尽于此，他怎么还会不明白。

“无知妇人，头发长见识短。她认定小凡是怪物，意欲将之遗弃。我那个蠢儿子，竟然也不发一言。若不是……”黑衣天龙有些感伤，没有说下去。也不需要说，之后的事，黄终都知道了。

黄终似乎想到了什么：“身负九龙，就是小凡惊世天赋的来源所在吧！”“九乃终数，龙显尊贵。九龙加身，至高无上。”黑衣天龙早也知晓，黑衣凡的天

赋乃是与生俱来的。源泉，便是那九头五爪金龙。“非我自夸，家师曾言，我与师兄，皆为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然而，我了二十余年才学成的武功，小凡只用了两年就练得炉火纯青。此等天赋，纵观华夏五千年，也不过一人耳。”黄终越想越震惊。

忽然，黄终跪倒在黑衣天龙面前：“大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大哥成全。”黑衣天龙扶起黄终：“你我兄弟相交多年，有何要事，只管开口。”“多谢大哥。”黄终喜形于色：“不瞒大哥，当年师父门下，仅有我与师兄二人。如今师兄四处漂泊，传下师承的重任，自然便落在我身上。然而那么多年来，唯有小凡可入我眼，但他又是黑衣家子弟。当年我虽传授小凡武艺，却不曾教授师门不传之秘。待小凡此番归来，我欲收他为徒，传我衣钵。不知大哥，可否成全。”黄终憋了那么多年，终于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有何不可。黑衣世家虽为千年古武世家，却并无顶级武学。仅有的一套易天乾坤掌，千百年来也从未有人练成。蒙你抬爱，小凡能拜入龙门，乃是他的造化啊！”黑衣天龙深知黄终出身，岂有不答应之理。“大哥，黄终再次谢过了。”黄终心奋之情溢于言表。

龙门，很久以前就存在的一个古老教派。与鬼谷派相似，龙门每一代，都只收少量的弟子。不同的是，鬼谷派收徒，分收纵横二子。而龙门则不同，只收根骨奇妙的天选之子。因为，龙门的绝学，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学会的。故而，龙门每一代，几乎都是一脉单传。到了黄终这代，有两个人已经算多了。

虽然龙门当代有两名弟子，但黄终的师兄是个不羁的浪子，神龙见首不见尾。门主之位，还得靠黄终传承。可惜的是，黄终坚持宁缺毋滥的原则，多年来一直没有收徒。如他所言，只有黑衣凡，才能入得他眼。黑衣家的子弟，素来都是继承家传武学，何来拜师他人之理。所以，黄终一直隐而不发。如今得知黑衣凡乃是可遇不可求的九龙之体，黄终就是再难开口也不得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