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2/2）

“都听王助理的，全体退后！”

王六主任，一声吼说，之前还讽刺的人群，渐渐开始正视起来，他们没有想到这个是王助理，至于是什么助理，估计不会太低的地位。

一群人，不情不愿往后退去。

十米之外，一群人静首以待，神色严肃。

十米之外，王贺与田甜，四目相对。

“田甜，你给我滚过来，你想干什么？”

“身为你家男人，你为我想过吗？”

“有点事就要生要死，死了你啥也没有了，不是吗？”

王贺，一段开场白，直接把对方搞成了大红脸，田甜低着头，一脸羞涩，一张脸也变幻不停，她想起了几个小时前，自己被王贺搧巴掌之事，抬起了头，怒目而视。

“你是个伪君子，少在我面前装好人，哼！”

“我要生要死，关你屁事，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要来管我。”

田甜，激动地说道，脸色愤怒，神情悲伤，一双手更是疯狂的挥动着。

王贺，看着她的样子，冷冷说道：“我从来不认为我是烂好人，更不是君子。”

“另外，你死不死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但是，你选择的是医院，这就是个错误，医院救死扶伤的地方，你去个别的地方试试，你看我会不会管你。”

王贺，冷冰地语气，让对方沉默了，她开始觉得世界好灰暗，完全失去了色彩，她感觉好累，好疲惫，好想解脱。

“你是不是想解脱？想要一死了之？你可以死，你的家人都不会有好日子，你认为魔女发会放过你的家人？她只会变本加厉，不是吗？”

王贺，冷冷地说道，他原本一直想装傻，如今开来，不点破这层纸，对方是走不情绪的怪圈，走不出来，你今天救了，明天她仍然有可能走极端。

田甜，听着王贺的话，猛然抬头，一脸惊恐的看着，右手紧紧捂着自己的红唇，表面夸张到僵硬，她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知道，而且，还知道得如此详细。

难怪了，难怪他会抽自己，自己就是他的敌人，人家为什么要对自己好脸色。

“王贺，对不起！我不是要害你，我...我是被逼迫。”田甜，一脸悲伤的说道，从她的眼神之中，他感觉到了真实感，她是真心的道歉，并没有虚情假意。

“我知道，你先慢慢走过来，有困难我们一起商量着来。”王贺，语气平和地说道。

“我...我觉得无脸面对你，你还是让我......”

田甜，变幻着脸，眼睛也开始游离起来，这下麻烦大了，王贺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做好了全神戒备，戒备着随时发生突变。

“不，我不要活着，我要死掉，我要彻底解脱......”

田甜，开始精神分裂，不断自言自语，看起来生活的压力真的太大，魔女在的心里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远处，王六主任等人，一阵慌乱，不自觉往前冲出几步，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王贺，感受到身后的异样，伸出右手，不断示意他们不要慌乱，如给他们冲过来，田甜因为害怕，慌乱之中，失足跌落的可能性太大，到那时一切悔之晚矣。

小门附近，散落的人群黑压压一片，他们都摈住呼吸，大气不出，语言不能，心情也激动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李阳阳，原本早就要冲过来，只是她被一群人死死的拖住，眼睁睁看着这一切，自己却无能为力，委屈到抓狂的地步，泪水更是决堤的大坝，不断凶涌而出。

“田甜，你听我说，你还有我，还有大家，还有你的好姐妹李阳阳，你看看她，你看看她的现在的脸，她的心该有多痛，你感受到了吗？”

王贺，激动地说道，一边说话，一边挥出左手指着不远处的小门处，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田甜的身上。

“不！我不要你们，你们都是衰人，都只会利用我，命令我干着我讨厌的事。”

恨天，恨地，恨人生，恨世界的一切。

田甜，神情开始悲鸣，双手挥动，双脚乱踢，不停在楼顶边缘表演着。

她的头看着周围的人群，脚下的步伐也没有停下，危险越来越近，坠落的风险不断放大。

王贺，全神贯注，左右双脚分开，右脚缓慢挪动前行，左脚做出发力的姿势。

“我...你...你们都是坏人，不要过来......”田甜，一脸癫狂的样子，不断后退着，只是她的好运基本上用光，她退到了防雷环形钢筋上，身体直接向后倒去。

“噗呲！”

一道破空之声，王贺的左脚一个猛烈发力，地上掀起了一个小坑，他的身体如野兽般冲出，万分危急时刻，暴发出全部的力量，终于赶在田甜坠落之前握着了她的左脚。

“啊......”

田甜，发出一个惨呼，嘴里不断吼喊道：“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救我！”

“谁来救我啊！我不要...唔唔......”田甜，不断地哭诉着，双手不断乱抓着，身体直接悬挂在楼顶边缘。

楼上，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冲向了王贺和田甜的位置，速度太快，王贺被人群包围，众人正准备帮手，王贺则做出一个嘘声的禁音动作。

他右手握着田甜的左脚，左手不断示意人群往后退，人们都来了精神，好奇地后退着。

李阳阳，则没有走，她一脸痴痴地看着王贺，两只眼睛转动不停。

王贺，看了看李阳阳，不明所以然。

他现在可没有心思理会对方，不走就不走，爱干啥就干啥吧！

“救我......哇唔......”

楼道边缘，田甜在疯狂哭吼着，一道道声音不断传向远方。

寂静的夜，本该安静与沉睡。

突兀的声音，划破夜空，带去喧哗，一切都乱乱的。

突然，一句句话语传来，吼喊中的田甜，神情呆滞。

一脸恐惧之色布满了整个面，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耳边回荡的声音又不得不让其信以为真。

“田甜，欢迎来到冥界！”

“你已经身死，前世的一切都将变成尘埃。”

“尘归尘，土归土，过往云烟，终成虚与幻。”

“前世你拥有重新做人的机会，奈何你不懂珍惜，今世就转为六道为畜吧！”

“猪、牛、羊、鸡、狗，你选择一个重新投胎如何？”

王贺，扮演着神棍，一字一句的说着，他的话如钢针，不断刺进田甜的心窝。

田甜，没有说话，依旧处在茫然当中，倒挂于空中，一双眼睛睁到极致，一张嘴巴也张到极致，死亡的味道，她体会到了，她开始无尽的后悔。

“还是让本使来为你选择，轮回为猪吧！”

“因为你太笨，猪就是笨才被宰割。”

“希望你可以体验到五百年的不同死法，大彻大悟，重新做人。”

王贺，想法很简单，竟然对方要体验死亡的感觉，为何不让她一次爽个够呢？要不然，此后的悠悠岁月里，说不好哪天又来这么一出。

“不!我不要变猪......我要做人......”

楼边缘处，田甜不断地吼说道，这次她听明白了，真真切切的听明白，她后悔了，后悔到了极点，想着相依为命的弟弟，她的心好痛，她不知道，自己这一走后，魔女又会对他折磨成何种境地。

“不！你不能做人，这是对你不珍惜生命惩罚。”

王贺，看了看旁边的李阳阳，投去了一个风趣的眼神，冷酷地说道。

李阳阳，一脸夸张的表情，她看着王贺，早已痴呆，一双美目之中，不断闪烁着异样的色彩，有崇拜，有报怨，有感激，有不满......

“不对啊！如果我死了，为什么我还能看到宿舍的小花园？”

“刚才...刚才那个声音好熟悉，在什么地方听过一般。”

“啊！王贺，是他，是他的声音，我没有坠楼，都是他在戏弄我，哼！”

田甜，看到楼下的人影晃动，也听着王贺的声音，她终于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王贺在戏弄，想了想那个坏坏的笑容，心里怦怦不平。

“王贺你个坏蛋，大坏蛋，本姑娘不会放过你。哼！”田甜，在心中暗暗的想到，悬挂的身体上，两只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

“三哥哥，快拉我上去，我不要死，求你啦！”

“哦？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知道，我知道错误了，我不该不珍惜生命。”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王贺，右手突然发力，田甜在惊呼中被甩上了楼顶的天空，一个箭步，他的身影紧随着田甜的落下位置冲去。

一幅唯美的画面，王贺伸出双手，一把接住落下的娇躯，一个华丽转身，将她放在了地上，并急速后退。

李阳阳，疯狂地冲了过来，一脸关切地抱着木讷的田甜，哇哇大哭起来，人群很快淹没了她们两人，王贺，则快速的消失在人群附近，直接越过了小门，向着楼道下面急步而去。

他必须得离开，田甜外表甜美，内心脆弱又容易走极端，这样的女人，还是有多远走多远，况且，刚才她已经明显回神，后面一定会找自己麻烦。

可是，王贺真的能逃过吗？

和尚走了，寺庙还在，疯狂的田甜，会放过他吗？

一切都是后话，王贺一路直落，逃出了医院。

他回头看了看，这那是什么医院，这明明就是疯人院。

摸了摸衣服袋，掏出了一包红塔牌香烟，右手颤抖着，点燃了香烟，猛烈地吸了几口，缓了缓心神，浓烈的烟草味，刺激得他很想咳嗽。

多久了，自己又找回了这个刺激的感觉。

刺激的生活，刺激的感觉，刺激的味道。

......

宿舍楼楼顶上。

田甜，看了看众人，心里惭愧不已。

她哭了，哭得很伤心，相拥的李阳阳也哭了。

两人哭得像孩子，不停的哇哇大哭。

也许，他们想将所有的不平与委屈全都哭出来。

场面上，各种声音不断传来，有真诚的关怀，有不解的询问，有恨铁不成钢的游说，也有各道不同版本的报怨。

渐渐地，田甜停下了哭声，她费力的寻找着什么，一张张脸里，根本没有她要寻找的对象，心里不断传来一阵阵失落。

人们渐渐散去，一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

宿舍楼，田甜房间。

两道倩影，大眼瞪着小眼，沉默不语。

李阳阳，一脸严肃地看着，田甜被对方的眼神看得羞愧难当，轻轻地低下了头。

“说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李阳阳，继续地说道：“王贺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他救下你，甚至不愿意多讲一句。”

李阳阳，属于单纯的女孩，单纯得没有任何心机，有什么就说什么，直来直去贯了。

田甜，抬起了头，看了看眼前的闺蜜，不知道从何说起，魔女的故事要追溯到高中时代，她并不想让这个单纯丫头卷入风波。

可是，如果不讲魔女，又如何能够讲清楚与王贺的关系，心里又开始犯难了。

“阳阳，我准备离职了，以后在医院你要照顾好自己。”

田甜，经过好一阵子的思考，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她没有办法了，今晚的事闹得太大，即使自己想要留下，院方也会慎重考虑，谁也不希望留个不定时炸dan在身边。

“啊！为什么啊？你走了我怎么办？你要去什么地方?”

李阳阳，一脸惊讶，急切地问道，她还是太过于单纯，想问题太简单，按她的思维当然不会明白个中原由。

田甜，看着单纯的李阳阳，心里也是万分不舍，事物的发展就是这样，两个极端，两个方向，南辕北辙，好好的一份工作，也要提前说再见。

“我不知道啊！应该休息一段时间，然后继续找工作吧！”

田甜，一脸微笑着说道，她的内心与面上完全是两个极端，她心里不断想着弟弟的事，爸妈临终前嘱托的话语，如余音绕梁，声声不息，回荡在耳边。

李阳阳，无奈说道：“这...好吧！”她想到什么，脸色一下变得通红，弱弱地问道：“甜姐姐，你与王贺到底什么关系？”

田甜，闻声后，一脸严肃地注视着，单纯的李阳阳怎么可能会逃过她的双眼。

她的一双眼睛如探照灯般，不断扫视着李阳阳，对方的心迹全部都暴露在灯下，一点**都没有，她们彼此之间太过了解，李阳阳的想法更是单纯与直接到可怕。

“阳阳，听姐姐一句话，他不适合你，他的经历太复杂，你的为人太过了单纯。”田甜，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切入到主题，果断立杆见影。

李阳阳，听着田甜的话，满脸疑惑，不解问道：“为什么啊？我觉得他挺好也很真实啊！不像有的公子哥，满肚子花花肠子。”

两姐妹，你一句，我一言，不断沟通着，田甜想要说服李阳阳，可对方好像十万个为什么一般，总是会有问不完的问题。

......

医院大门外。

漆黑的天空，乌云弥漫。

月光深藏，繁星失踪，一片黑云压顶之势。

王贺，抽完烟后，心情也复杂，正准备转身离去时，环境突然发生变化。

“刺啦......”

一行八辆汽车的刹车声音传来，车门被人推开，无数的黑衣人冲出，他们迅速包围了王贺，并封死了全部的进退路线。

王贺，没有理会，只是看着为首的人，神情严肃，一双眼睛，依然保持着清明，看不出太多的神情波动。

“你就是王贺？自己介绍一下，我是‘赤’。”

“你应该听说过天、地、君、亲，那么，赤、血、杀、戮，应该不陌生。”

王贺，一脸认真地听着，当听到后面内容时，眼睛里闪过一道异色，他没有想到洪爷手下还有这么一支队伍，从此人的气息上看，相比洪天强大太多，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上的人物。

“闻名不如一见，赤，果断非同一般，幸会！”王贺，淡淡地说道，对方还没有被他放在眼中，不要说一个赤，就这个水平，五个赤也要喋血，更何况还有神秘的春刀。

“你似乎一点不害怕？”

“屁话！害怕你就离开吗？”

“呵呵！有点意思，多少年了，面对我‘赤’你竟然没压力？”

“切！你以为自己很强大吗？五个你这样的人，也未必是我对手。嘿嘿！”

“年轻人，吹牛要有尺度，你这样会很惨的。”

“是吗？要不试试如何？”

两人对视着，谁也没有让步，一场暗战较量展开，这一刻空气似乎要凝固，两股冰寒的杀气不断在空中碰撞，身边温度瞬间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