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1/2）

人的一生总有那么几次悲剧，用作灿烂旅途中的点缀，就如同繁星需要背后的黑暗来点缀光亮，人们总将这些失败比作了成功的前提。

兴许命运的女神跟增烽开了次玩笑，依稀可数几次勉强称得上灿烂的事情点缀着悲哀的人生，而那少数的灿烂之中，值得高兴的事情兴许便是偶尔在路边窥见女生裙底的光景。

有些“悲哀”的灿烂，甚至连说出口夸耀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就连学院里被人排斥的赵小胖，一些时候也能举起手机，趾高气昂地对周围的同学喊着，“我抽到ssr了！”

没有其他人的场景，直立在冰凉的雨夜之中，渗透衣服的冰冷水滴带来刺骨的感觉。

“哼..”由简单一个音符组成，带着节奏感的低声哼唱从增烽的口中冒出。

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便习惯了哼唱，仿佛一个人的演奏，偶尔被旁人听到，所体会到的也只是杂乱无章的絮叨，更坐实了“小丑”的身份。与马戏团里所表现出搞笑成分的小丑一般，在其他人眼底，他在进行着一场练习，练习着只有小丑才会特意说出的话——惹人笑话。

其实，他只是单纯的在规避睡眠的时间。

逃避？有点像。

梦对常人而言，有美轮美奂的幻想，有祈盼，有离奇，也有不甘。

可唯独对增烽而言，它并不算是一个好东西，那只是一场梦靥。每一场梦，徘徊到尽头的道路，便只有灾厄般的死亡。

那样的真切，也是那样的无助..

杂乱的哼唱，只是排解自己困意的一种方式。

本应该无人的雨夜，却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声音很低，轻嗒嗒的脚步声被哗哗的雨声所覆盖，可增烽却注意到了。如同上课时开小差的学生防备着突袭老师所养成的本能，或许是长时间充当小丑这个角色的缘故，他比其他人更在意周围的动静。

在暗淡路灯所探照的范围之内，一只精巧剔透的小脚丫踏过了黑暗的领域，跨了进来。

“小女孩..？”增烽有些惊愕。

在他眼前的这个身影，瓷娃娃般的小巧身躯，湿嗒嗒的头发就这么垂直地披了下来，让人看不清脸颊，仅一件单薄无法抗寒的衣裳，赤着的小脚丫踩在混淆着泥土的小水洼中，一上一下的蹦跳着。

在雨中进行着踏水的行为？如平常的小孩子一般，如果不考虑时间和场合的话。漆黑的雨夜，赤裸的脚丫，单薄的衣裳，怎么想都令人感到奇怪。

小女孩目光呆愣地抬起了头，凝视着眼前闯入她世界里的不速之客。她的瞳孔从黑色的瀑发中挣脱，是一双蓝色的眸子，如大海般湛蓝晶莹，上面还带着点状的印记，增烽从未见过那样子的形状，像深蓝色的垂泪宝石点缀在她的眼底？看起来，像是在无声的哭泣。

双方保持着沉默，似动物园里两只懒懒的树濑，想要开口说话却觉得都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增烽很想开口询问，只是他并不擅长打破沉默，他该问些什么呢？名字，她的父母？

还不及思考出结果，小女孩就发出了声音。

“你喜欢雨吗？”

喜欢雨吗？这个问题，其实早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