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否则（1/2）

“别动手，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

百欢秀目圆睁，警告味十足的盯着两个粗使婆子道。

那两个粗使婆子，当真被百欢周身散发出来的威势吓到，面面相觑，不敢贸然行动。

云老夫人见此番光景，更是气上加气，暗思量：

今日要是不把百欢的气焰压下去，莫说面子挂不住，莫言借着百欢一时得逞，他日定会得寸进尺，那她身为老夫人的地位与威严，岂不是朝不保夕？遂咬牙切齿，对着那两个粗使婆子呵道：

“愣着做什么？给我狠狠的打，看这贱婢，还敢眼睛里没有主子！”

“你这老太婆，太不讲道理。打破瓷盘，实非我意，凭什么不给解释，就命人打我！”

百欢左躲右闪，搬起圆凳，阻挡粗使婆子袭来的棍子与鸡毛掸子，扭头对着云老夫人叫道。

“哼，好个伶牙俐齿的下贱胚子，给我撕烂她的嘴！”

云老夫人目光冷峻，嘴角噙笑，愤愤道，她当然知道打破瓷盘不是百欢的意思，定是莫言暗中唆使的。

“哎呀！”

顾着跟云老夫人说话，分神之际，手臂以及腰部，分别被鸡毛掸子跟棍子狠狠抽打了一下，疼的百欢额头冷汗直冒，却也激怒了她本想说理的心。

秀眉收敛，视线射向粗使婆子，百欢发火了，搬着圆凳，狠命朝两个粗使婆子身上砸去。

鸡飞狗跳的战斗，在云老夫人的卧室内正式爆发，桌子被掀翻了，椅子倒了，中间门厅处，用来装饰的帐幔，也在混乱中被撕成碎片。

云清看着室内狼藉不堪，犹在酣战的百欢与粗使老婆，以及气得浑身发抖的云老夫人，还有躲在角落，作壁上观的风儿，心情不知为何，除了震惊外，是异常的欢畅与舒坦。

“娘亲，抱抱！”

弱智般撒娇着，云清歪鼻子斜眼睛，嘴角流着口水，双脚一高一低，朝云老夫人走去，不着痕迹的闪过不时飞来的不明物。

“清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仗势已经搞得云老夫人焦头烂额，没料到，傻儿子又来凑热闹，弄得她更为光火，对云清的口气，恶劣无比。

借着闪躲间歇，百欢不经意间看到云清，脑海里顿时升起无数问号，云清昨夜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会成了傻子？

“娘亲，姐姐漂亮，我要姐姐亲亲！”

云清笑得很是白痴，对云老夫人提出要求，也在无形中，设下圈套。

云老夫人听得傻儿子的话，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出声让两个粗使婆子住手退下。

累的够呛的百欢，趴在墙上，呼呼喘息，眼神却一刻不停的盯着云老夫人，看看这刁蛮的老太婆，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摔破瓷盘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你走吧！”

“啊！”

“啊？”

以为自己听力出了问题，百欢下意思出声，秀脸仅是不可置信。

“还愣着做什么？难道还要讨打不成？”

云老夫人不悦的皱了皱眉，对百欢一而再的蔑视态度，心中恨到极点，怒斥道。

绝对没有自虐倾向的百欢，暗地里看了眼痴傻的云清，快步朝房门口走去，心中则思量，云老夫人之所以放过自己，肯定跟云清脱不了干系。

出了云老夫人卧室，百欢并未急着回莫言的院子，兴致缺缺的闲晃至将军府后花园。

与将军府大院前的粗犷布置不同，将军府的后花园，是典型的江南情调，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可谓别有洞天。

随意坐在九曲桥的栏杆上，百欢双臂抱胸，漫不经心看着湖中鱼儿嬉戏，时不时抬目张望穿过后花园的走廊。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辰，云清的身影，怪诞可笑的出现在走廊内，还口齿不清的缠着随同的青衣丫鬟，一个劲没话找话说，烦的那丫鬟尽现厌烦之色。

“这位姐姐，让奴婢送公子回房吧！”

快步从九曲桥走至云清与青衣丫鬟面前，百欢千杯有礼的笑道，她之所以在后花园久等，为的就是问清楚云清心中不解之事。

青衣丫鬟见是百欢，眼中不由流露出同情之色，意有所指道：

“也好，早些适应，也免得日后不知如何相处！”

百欢稍一琢磨，觉得青衣丫鬟话中有话，正欲问个明白，云清伸手拉住百欢的手，流着口水，歪着嘴傻笑道：

“漂亮姐姐，我们回房玩嗯嗯！”

也不知道云清说的“嗯嗯”到底指什么，百欢却清楚看到云清明亮双目中的暗示，遂不再开口说话，任由云清拉着离开后花园。

进了云清的院子，云清松开百欢的手，回复成当初百欢见到的样子，轻松自在的朝房内走去。

“喂，你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要装傻子？还有，你是不是跟云老夫人说了些什么？她才会放过我。还有，还有，你刚才说回房玩嗯嗯是什么意思？到底什么叫嗯嗯啊？”

百欢连珠炮发的追着云清边问，边踏进云清房间，顺势打量了云清的房间。

云清的房间布置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没有多余的任何东西，根本不像是个将军府二少爷的卧室。

坐到桌边，云清并不急着回答百欢一系列的问题，而是悠闲自在的倒杯水，润完嗓子后，才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笑的有些促狭的开口道：

“嗯嗯呢，是男女之间床第之事，因为我娘将向莫言提亲，让你嫁我这个傻子为妻！”

“什么？谁说要嫁给你的？”

百欢震惊过度，声音拔尖，刺的云清耳膜生疼。

“要是我不在我娘的卧室里，表现出对你有好感，你说，她会想到把你嫁给我，来进行报复的主意吗？”

经云清这么一说，百欢什么都清楚明白了，忍不住因为云老夫人的恶毒，感到心有余悸。

幸好她在莫言那里有绝对的人身自由，而且云清也并非真的傻子，否则，她岂不是一生苦难。

见百欢不再言语，云清还以为被吓到了，好心的询问：“你没事吧？其实嫁给我，也没什么不好的啊？”

听出云清话中的捉弄意味，百欢白了一眼，坐到椅子上，跳过所谈话题，另起话头道：“喂，说说你为什么要装傻子，还有，那天夜晚，你没有说完的事情！”

云清万万没有料到，百欢一个女儿家，对自己的婚姻大事如此不上心，反倒对些与己无关的事情，表现的兴致浓厚，稍微愣了下后，笑得有些诡异道：

“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是皇子，你信不信？”

“信，怎么不信？你们古代发生的事情，什么稀奇古怪都有，有什么好不信的！”

百欢眯眼打量了下云清，意兴阑珊道，她的心思此刻全在云清为什么要装傻跟莫言的过去上，哪有兴致跟云清开玩笑。

“我们古代？什么意思？”

毫不介意百欢的兴致缺缺，云清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语气有些焦急的询问，眼神中似乎在期待着什么般。

觉察到云清的异样，百欢更觉脑海里一头雾水，只不过是随随便便一句话而已，云清用得着那么严阵以待嘛。不过为了怕吓到云清，还是不要将自己是灵魂穿越而来的真情告知为好，免得真把人给吓傻了。

“啊，我的意思是，古时皇宫有的是皇子流落民间，想必此朝此代，有皇子在民间，也不为稀奇！”

硬是将“古代”两字给拆开说，百欢勉勉强强自圆其说道。

只是云清脸上表现出的狐疑与揣测，很好的证明了，百欢没有说谎的天分。

被盯的有些发毛与不自在的百欢，故作生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怒道：

“喂，你到底还说不说你为什么装傻跟莫言的过去啊？要是不说，我回院子休息去了！”

说罢，作势欲走，手被云清给抓住了。

“你这姑娘，性子那么急，在将军府这种地方，可是要吃大亏的。好了，别生气了，我说就是了！”

云清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眼中的失落瞬间被笑意取代。

百欢收起怒意，再度坐回椅子上，调整好最舒服的坐姿，忽然像是想到什么般，对正欲开始说话的云清道：

“你这里有什么蜜饯或者花生米之类的小食物啊？干巴巴听你讲，觉得少了点气氛！”

稍微了片刻，寻思过来的云清嘴角露出无奈笑意，想不到，自己装傻的事情跟莫言的过往，在百欢的心中，倒成了说书先生的桥段，不过在没有完全弄清楚百欢所说的那句“你们古代”到底究竟是怎么回事前，还是顺着她点好。

“有，我去给你拿！”

云清说完，转身步出房门，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辰才回来，回来时，手上多了盘蜜饯。

吃着蜜饯，百欢舒舒服道：“可以讲了！”

随着云清的讲述，百欢渐渐忘记咀嚼嘴中蜜饯，眉眼间，流露出满满的不可思议。

原来，云清并非云老夫人所出，他乃是当年太上皇最宠爱的妃子所生。

只因皇太后当年未曾生育，心中害怕云清母妃会“母凭子贵”，动摇其国母地位，遂在云清满月前，偷偷命太监将云清从宫中偷出，斩草除根。

说来也巧，把云清偷出宫的太监，正是云老夫人的远方表弟。

那太监工于心计，想着要是将云清杀死，日后东窗事发，必然性命不保，倒不如把云清送给云老夫人收养。一来，云老夫人有了威胁皇太后的把柄，可以永保云家在朝廷中的地位；二来，送上这么个大礼，想必云老夫人定不会吝于赏赐。就这样，云清就进了将军府。

“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为什么不去皇宫寻找你父皇，好给你拨乱反正啊！”

趁着云清喝茶之际，百欢囫囵吞枣般将口中的蜜饯咽下，好奇道。

云清笑着斜睨了百欢一眼，轻轻摇了摇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