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委身从军(2/2)
王尚儒又摇摇头道:“孩儿不惧。”
王夫人点点头,脸含微笑地道:“好。你既不悔,也不惧,又为何在此哭哭啼啼,须知男儿有泪不轻弹。”
王尚儒擦拭了泪痕,却依旧伤悲地说道:“孩儿虽不悔,虽不惧,却亦是不舍得很。”
那王夫人自然知晓儿子心内的想法,她虽然也很心疼儿子,但她深知此刻王尚儒需要的是激励而非同情,她也只能狠下心来劝导道:“尚儒,且先不论你是被皇上罚至战场,即便你是无罪之人,如今强虏犯境,你难道就不该为国效力吗?你与苏景谦师出同门,现如今他统率着三军将士杀赴战场,你身为师兄难道就有颜面在这天子脚下坐享其成吗?”
王尚儒向来心高气傲,如今被母亲数落一番,除了羞愧难当之外那骨子里的孤傲之气竟被激发了出来,道:“娘教训的很对,是孩儿拘泥于小节而忘却了大义。如今正逢国难,孩儿自当为国效力,洗我之罪,立我军功。娘,孩儿此番便是来与您辞行的。孩儿走后,还望娘您能够多保重身体。”
王夫人略感欣慰地点了点头道:“尚儒,此番上阵你也一定要多加小心,切不可轻敌。”
王尚儒点了点头答应道:“孩儿明白。若无它事的话我便要去收拾行装,明早便去从军。”
王夫人毕竟也是不舍,她忍痛点点头,又看了儿子几眼道:“千万小心,娘等着你凯旋归来的那天。”
王尚儒点了点头,又对王婧怡说道:“婧怡,哥走之后,爹娘就要劳烦你多加照看了。”
王婧怡点了点头,眼含泪光地道:“放心吧,哥,你也要多加小心。”
王尚儒点了点头,虽是十分不舍但也是强忍着转过身,向堂外走去。
当晚,王尚儒独自在庭院内等到父亲王令山散朝归来。王令山在庭院内见到儿子,便知他有话要对自己说。走上近前拉过王尚儒至石案前落座道:“尚儒,爹知道你要和我说什么,你杀郭元宗之罪至多是罚些银两而已,可皇上却判你去从军,你自认为是判得重了。你自由便养尊处优从未受过委屈,如今遭此重挫,自然会觉得委屈。但是尚儒,你也要理解皇上的难处,你今天也看到了,在廷上那刘裕是非要至你于死地不可,皇上若是判得轻了,只怕也难以安抚刘裕,所以只能如此。”
王尚儒点点头,又轻笑一声道:“刘裕他怕是恨不得我一上阵就战死沙场吧。”
王令山笑道:“刘裕自然是想你战死沙场,可皇上却不这么想。你要知道皇上这其实并不是在罚你,而是在助你。”
王尚儒思索一阵又说道:“爹,你的意思是说,皇上是打算瓦解刘裕的军力?”
王令山点点头道:“然也,近年来刘裕南征北讨也的确立下了许多战功,其势力也日渐增大,已是功高震主。所以此番皇上才会命苏景谦挂帅,又令你从军,无非就是希望你们立下战功之后,能够与刘裕势均力敌,也不至于让其猖狂朝野。”
经父亲的点拨之后,王尚儒才明白皇上令自己从军的真正含义是什么,那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油然而生。他起身拱手道:“多谢父亲指点,如此我与景谦二人定当不负皇恩圣命。”
王令山一捋胡须,点点头看着儿子道:“是时候该将你师父留给你的东西拿出来了。”
王尚儒点了点头,忽地又跪倒在父亲面前道:“爹,孩儿自小得您教导,读诗书、习礼仪,方有今日。您对我有养育之恩,更有栽培之情。如今孩儿便要上阵杀敌,只怕不能及时尽孝,还望爹您多多保重。”说罢,对着王令山拜了三拜。
王令山上前搀扶起儿子,亦是神情不舍地说道:“毕竟军营不比皇城,性子要收敛些,两军阵前切记不可争强好胜。”
王尚儒点了点头道:“孩儿记下了。”
王令山亦是点点头道:“去吧。”说罢,便转身向堂内走去。
那王尚儒轻叹一声后,便也转身来到院后的王府祠堂。入堂后,他便猛地跪在了琅琊王氏中已故先祖的灵位前,暗自祷告道:“不肖子孙王教跪见列祖列宗。王教年少莽撞,惹下罪过,如今被罚从军上阵杀敌。还望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可以保佑王教平安归来。”说罢,他起身敬上一炷香后,便又向先祖的灵台后方走去。
那灵堂的后方正立着一杆衣架,那衣架上赫然挂着一幅祥云暗银甲,在那副铠甲的一旁又竖着一条亮银长枪,此枪长约八尺有余,枪杆上雕刻着白龙盘玉柱,枪尖是那龙吐舌,枪的尾端呈神龙摆尾,此枪名曰:龙阳,正是王尚儒所持之兵刃。
这一幅铠甲与这杆长枪,曾是当年王尚儒的授艺恩师在其艺满之日时赠与他的。王尚儒得到此枪甲后,便一直将此二物藏于自家祠堂的灵台之后,未曾想到如今便是将此二物公之于众的日子。
王尚儒解下头顶方巾,将头发结成一缕束于背后,系了一顶亮银冠带,箍住碎发,又将祥云暗银甲穿戴整齐,批了一件锦绣山河蟒白袍,提了龙阳枪便走出祠堂。
出得祠堂后,王尚儒正巧瞧见王香冉、薛晋勇二人朝这边走来。那二人从下人口中听得王尚儒从军的消息,此刻见了王尚儒的这身打扮,便已知此事成为定局。王香冉忙上前道:“公子,果真要从军吗?”
王尚儒笑道:“我已提枪挂甲,岂能是假?香冉,无须担心挂念,我自会谨慎行事。我走之后,就由你来伴太子读书。”
王香冉点了点头道:“我自幼便服侍在公子身边,如今公子一个人去往阵前,我不能在公子身边照料,怕是会苦了公子。”
王尚儒道:“既已从军出征,自是不惧辛苦,又何须让人照料?”接着他又对薛晋勇言道:“晋勇,如今太子对你已是赏识,我爹对你亦是器重。我走之后,你可以多和我爹说说你的治国方略,或许他可以引荐你去见皇上。”
薛晋勇对王尚儒拱手施礼道:“多谢公子。还望公子能够旗开得胜,早日凯旋而归。”
王尚儒微微将头一点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我这便要走了。”说罢,他便走向院前,牵过狮子骢,提枪上马,出得府去。
离开王府后,王尚儒策马来至谢府门前,停下马在府门前望了望,轻叹一声道:“与其离别苦,不如相聚欢。”说罢,又催动马缰,喝了一声:“驾”向前策马而去。
出得城后,王尚儒一路上策马直奔洛阳城。那狮子骢本是匹千里良驹,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王尚儒一路疾驰,奔走一昼夜,直至次日黄昏方才到达洛阳城外。
王尚儒勒住了马向那城外看去,只见营盘连连,旌旗招展,正是那三军阵营所在。王尚儒看过之后轻轻催马,向那军营而去。
毕竟不知这军营之中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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