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铁证(二)(1/2)
不待武松开口辩解,又喝令带上来了一个气色恹恹,看上去萎靡不振的人,却正是被提前提审而被打了三十棍杀威棒的武大郎。
武松见哥哥这般模样,心中登时一沉,原本以为哥哥被人提出只是去做例行审问,这些审问犯人的牢头也与他相熟,却不曾料到转头竟是做出私设行刑之事来!
又听李骏喝到:“你这刁民!却是将方才所言,句句讲来!如若再夹杂些谎话,定不轻饶!”
武大郎哼哧地喘了几声粗气,那喘气声似是破败的打铁风箱一般,原本十分矮小的身躯此刻又呆了重枷,手脚带了铁链,显得有些十分不堪重负,连连磕头,浑身颤抖着道自是他前些时日在生药铺子买下砒霜不假,却是因了自家浑家再三在耳边念叨,说是要他买来给她日常用做敷面。
周遭人听了,有的不住摇头叹气,有的掩住口鼻不住讥笑,只笑那武大别的谎言不好编,编织了个这么蹩脚的谎话!
“哥哥,你这话不是受了重刑便胡乱认下作假的?!”
武松听了武大郎这话,惊的目瞪口呆,这被搜出的砒霜若真是自兄长之手买来,却是极难翻案了!此番也只得将生机押在武大郎是受了衙门里的酷刑吃不过这才认了罪。
又听李骏在厉言道:“真个是你买了砒霜,前番为何又不肯承认?现在又来将罪过一力推到死人身上,你这刁民!皮痒不打便不老实招供!却又拿了这等蹩脚的来企图搪塞本官!给我再打!”
气忿忿地扔下些令签,教周遭的衙役兜揽起武大,胡乱挨了十数来棒的杀威棒,那武大吃不住打,胡乱躲闪地口喊求饶,只得将毒杀郁氏的罪状一力兜揽下来,只口中反复在讲“不干我兄弟之事,他自是不知情……”
武松已是八分心焦,虽说心中也知那抬出郁氏求买的借口实在有多不靠谱,但自家兄长的性子他又怎会不知?!
平日里遇到了别个赖汉的欺负,连句大声的都不敢讲,又如何敢做的这般买毒药灌人入口的可怖主意?!
正待开口辩解,却见那西门庆和带来的讼师官申也在一旁面上挂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见看好事的百姓在门口聚的愈来愈多,那官申方才已是对武大和武松口诛笔伐了一番,
“宁都头已在郁家搜到了郁氏曾写的书信,那书信上的字迹与那封基本吻合,那衣物里的却不是旁人作假的!而周遭邻居也证实了前些时日武大家中夜半有妇人哭闹的声响!莫不是武都头做下的好事,被武大郎知晓,却又不敢当着都头面发怒,只得寻个无人之时,大骂那妇人贱人,又生了害人之心,引出了今番这场祸事!”
“那狮子楼的毒药馅馒头一案之中,这武大郎和武松也逃脱不了干系!武松虽是在案犯前一天曾进入到伙房内部,原本不能借故将这疑案断定为都头所为,但如今武大也已承认的确是买了砒霜,前番也的确与狮子楼有着怨结,而武松为兄做下此等报怨歹事,无端害了阳谷县诸多好百姓,再将污水泼到狮子楼上逼迫他们关门大吉,倒是前后因果可以自圆其说了!”
周遭听案的百姓口中俱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将惊惧、怨愤、吃惊的目光纷纷投向武大郎和武松的身上。
“果真是武大做下的?这厮平日里不是看着老实巴交的……”
“只怕是见自家兄弟当了阳谷县唯一的都头,心中得意莫名,以为自从便是人上人了,便开始肆无忌惮了!”
“我呸!这厮脑袋莫不是被驴踢过神智不清了罢!”
“这武都头平日里瞧着是个正义的,背地里竟也是个黑了心肠的!他原也是个外乡人,只是因打了虎这才被破格提举了都头,那日见他分了银两给了猎户,以为是个忠肝义胆的汉子,啧啧啧,真是人心难测啊!”
“果然是当了官便会渐渐忘了本分,俺家还寻思着要将托人将自家女儿说给他,如今看来,还好俺家婆娘那处慢了一步,不然如今遭了殃的也有俺家一份了!”
见周遭窃窃讨伐之声愈来愈烈,那讼师官申心中得意,再见李县令面色阴晴不定,似是仍在举棋不定,更是故意挑拨:
“此案如今已是真相大白,但大人却仍是迟迟不肯写了文书给犯人画了押,只听武都头口称冤枉便要借故拖延,寻找借口,莫不是要官官相护?”
此话一出,周遭百姓俱是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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