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痛苦（1/2）

白色的墙，黛色的瓦，幽深的长巷，细长的黑影。

他在巷子里行着，行的很急，恨不得一脚就越过这些房屋，越过这些高墙。

越是离家近，他的心里就越急躁。

但他突然就停了下来，他内心的那些焦躁不安也在一瞬间也平静了下来。

巷子里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

中短身材，其貌不扬，面似黑锅。

他的手里拿着一柄剑，剑垂于地。

剑在鞘中，鞘尖抵于青石。

小宝问：“你是谁？”

那人道：“就算你不认得我，也该认得我这把剑。”

剑宽三指有余，长四尺，剑柄为玄铁打造，剑鞘上雕有云日。

此剑名为“霄木”，在武林十大名剑中排第七，其主人为欧阳落。

“剑出无我，敌我皆杀”，这是江湖人士对欧阳落的评价。

小宝问：“你在等我？”

欧阳落道：“我已等了你整整一天。”

小宝问：“何事？”

欧阳落道：“杀人。”

小宝一笑，道：“你要杀我？”

欧阳落道：“难道杀不得？”

小宝点点头，道：“杀得，只是你能不能再等等，让我回家一趟？”

欧阳落目光复杂的看着小宝，说道：“这样的机会并不是经常会有，你知道我是不会错失良机的。”

小宝又道：“我的妻子体弱多病，我已离家月余，就算你要杀我，也该让我回去见她一面，我知道你并不是个无情的人。”

欧阳落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开口道：“我已等了你一整天，再多等你一会儿也无妨。”

小宝感激的看着欧阳落，然后从欧阳落身旁走过，在二人错开的一瞬间，小宝低声说道：“谢谢你，我会马上回来，不会让你等太久。”

欧阳落起身，慢慢跟在小宝身后。

小宝道：“你怕我不来？”

欧阳落道：“我不怕，我只怕自己等不到那时候。”

小宝并不理解他的言外之意，但他却没回头，他知道欧阳落绝不会在他背后出手。

在敌人身后拔剑是一个剑客的耻辱。

二人一前一后，慢慢行着，走了不久，便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下。

小宝道：“这里就是我的家，如果不介意，你可以进去坐坐。”

欧阳落叹息一声，面上有着悲哀之色，他道：“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小宝并未回头，也未看欧阳落的神情，他已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就被冻结在脸上。

并不大的院落里，整整齐齐躺着三具尸体。

这三具尸体在一个月前还是活蹦乱跳的，她们都是小宝聘请来的丫鬟。

三人都是死于剑伤，三人的脖子上都有着一道很浅很细的伤痕。

小宝回过头，淡淡的问了句：“是你？”

欧阳落走了进来，突然拔剑，剑光一闪，门上已留下一道很宽很长的剑痕。

江湖里都知道欧阳落的剑比一般的剑重，他的剑留下的伤痕也比一般的剑留下的深。

他已不必辩解，他的剑已替他做了答。

小宝突然问了一句奇怪的话：“你真是来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