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我想杀人了；我去杀人了（1/2）

沐安看着孙二这模样，心里一惊，因为从小到大都从未见过孙二这幅模样，在听到孙二这颤抖的喊声，也顾不得自己心慌了，赶紧上前去走到孙二身边，疑惑的看着孙二，却只看见孙二准过头来，眼睛充满血丝的看着自己，嘴唇微微颤抖着，然后孙二一字一句的道：”少爷，低头，记住了，绝对不能激动，记住，绝对不能，一切都必须等回去再说。“

沐安此时心里已经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于是慢慢的将自己的头转向前方，将视线投入到了前方的竹筐内，只这一眼，沐安顿时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浑身发冷，四肢跟软了似的，眼看着就要站不住了，孙二见状赶紧扶住了沐安，但下一刻，沐安使劲儿推开孙二，大步走向竹筐，双眼直直的盯住竹筐内的那颗胖胖的头颅，看着沐安此时脖子上暴起的青筋，紧握的双手已经将自己的手掌抠出血来，孙二此时在后面轻轻的喊了声：”少爷。“沐安似没听一到一般，向着旁边的竹筐走去，就这么一个一个的看，看一个，身体便晃一分，就这样，沐安连着一个一个的看完了十三个头颅；待得这最后一个看完，沐安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便走，孙二见沐安这样，赶紧上前跟了去，

还在守卫的衙役见二人过来，笑道：”怎样，二位是不是被吓着了？我就说嘛，这死人头又什么好看的。“沐安似没听到一般直直的冲了过去，孙二抬头瞪了这衙役一眼，这一眼把这衙役吓坏了，只感觉自己要死了一般，往后赶紧退了一步，待得沐安二人走远，这衙役才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都什么人嘛，眼神这么吓人，老子又没做什么。“似是感觉到胸口的两块碎银子，又笑道：”管他的，没想到今儿还能发笔横财，嘿嘿，赚大发了。“

却说两人越走越快，这时天空也传来”轰隆隆“的雷声，一阵阵强风袭来，吹飞起了路边散落的菜枝与枯叶，路上的行人们纷纷加快脚步向着家走，或是跑去，待得两人走到了一处街角的巷子处，突然间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这雨极其沉重，沐安似承受不住这股重量一般，被压垮跪在了地上，走在后面的孙二见状，也没有去扶，只是默默地站在沐安身边，只一会儿，沐安跪在雨水里，似喉咙极其难受一般，不断的发出呕吐之声，雨，此时也越下越大了，好似老天爷一定要把沐安的呕吐给冲洗掉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沐安似喉咙舒服了一点，用沙哑的嗓音道：”老孙，你看清楚了么？“还没等孙二回话，沐安继续道：”他们可真好的算计啊，选了这十三个稍微壮一点点的男的当匪贼头目，呵呵，是怕看出他们四肢柔弱还专门给多穿了几件儿衣服么？你说胖傻子能不笑么，那傻子见我们第一眼就傻笑，指着想要我俩的衣服啊，说冷，冷。“似又想到了什么，沐安想站起来，但刚站起身一半儿，腿又软了，便就这么直直的向前摔在了雨水里，孙二赶紧上前扶起了沐安。

只见沐安抬起头，额头上出现了一道被石子儿划破的血痕，血水就这么顺着沐安的额头流了下来，孙二抬手想将其擦去，沐安挥手打开了孙二的手，看着孙二笑道：”你还记得我当初笑这傻子么？我说你们这一个个的大着肚子怎么也不像逃难，没饭吃的人啊，还骗到少爷我头上了，你还记得后来那老头带我们去看他们吃的东西么？“

说到这，只见沐安突然用力的深吸了两口气，似要忍住什么一般，但最终还是没忍住，泪水从双眼中瞬间夺眶而出，随着脸上的血水，雨水，一起不断地往下流，沐安嘶哑着大声吼道：”那东西他娘的能叫是吃的么？那东西他娘的能吃么？那东西为什么他们都他娘的吃的那么香？，你说，这他娘的到底是为什么？“沐安吼完缓了缓口气，颤抖着哽咽道：”那东西，可是观音土啊，你说，他们吃了怎么能不大肚子？“孙二知道此时自己的回答什么也没有用，只能沉默的看着沐安。

沐安一屁股又坐了下来，雨还在下，不断地冲刷在这年轻的脸庞上，只是此时已经分不清这脸上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了。沐安看着孙二又问：”老孙，你说说，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挨饿的是他们？为什么被当成山贼匪徒杀了去请功的还是他们？为什么他彭家有这么狠的心？为什么他们死之前都没喊冤？胖傻子不会喊，其他人难道不会喊么？围观的百姓难道听不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