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送年礼：大有讲究（1/2）

任晴絮絮叨叨说了许久，都是一些常见的珍品物件或者一些名贵补品等等，听得蓝筱皱眉不已。这真不是蓝筱所擅长的，其实也不是任晴所擅长的。任晴也是第一次接触送年礼的事宜，为了不丢了大长公主府的颜面，任晴找齐韵、昭德世子妃王氏求教许久，也研究了前任管家陈蓼当管家三年期间迎来送往的各式礼节，了解了许多今朝的年礼惯例。齐韵只能把一些宫廷惯例说给任晴听，和陈蓼前几年送出去的年礼登记册薄上写的相差无几，倒是昭德世子妃王氏给了不少好的建议给任晴。世子妃王氏管着整个沅沣王爷府，因珡沅沣王爷行动不便，老王妃也早就没了，珡昭德世子大婚前就和王氏书信相约婚后不会分府出去，但王爷府内的中馈都会交给世子妃王氏，任王氏掌管。

昭德世子妃王氏出身京城四大家族之首王姓，其父是刑部尚书王世乐，其祖父是王姓家族现任家主王然之。王世乐不仅是刑部尚书，还是家主王然之的嫡子，下一任王姓家族的家主。王氏还有一个嫡亲姐姐和嫡亲哥哥，三人都是王世乐之妻何氏所生的正房嫡子嫡女。王氏的嫡亲姐姐嫁给京城李门镖局下一任接班人李长暮多年，育有一女李晴菲。王氏的嫡亲哥哥王胜友无官无职，跟着祖父王然之学着管理家族内各项琐碎事宜。王姓后人绵延数千年，其中定居在珡陵城王然之这一脉是公认的王姓嫡系后人，地位超然。王氏身为嫡次女，从小和姐姐一起受到大家族名门闺秀极精致的教养，其中“管家”这一块是嫡女必学的。此外，王氏还有两个庶出的弟弟，庶弟养在别庄，并不住在京城王家府邸中。

任晴亲自去了沅沣王爷府找世子妃王氏请教，王氏一脸热情地把皇族和贵族之间的年礼规格说得清清楚楚，并未因任晴只是一介小小婢女就给脸色。同样都是管着各自府内中馈，王氏管的是早已落败的沅沣王爷府，而任晴虽是小小婢女，却管着如日中天的大长公主府不说，还管着大长公主名下所有的产业。任晴上门讨教，王氏还稍稍地放低了身段。

若换做是出嫁前的王氏，是绝不会和一个婢女谈论年礼这种高规格的事宜，王家嫡女嫁王孙子弟都绰绰有余，但其父刑部尚书王世乐却在自己父亲王然之的反对之下，依然把两个嫡女分别嫁给了李门镖局的下一任接班人李长暮及早已落败的珡昭德世子为世子妃。王氏两姐妹遵三从四德，没有二言，且在定亲前就知道不论是李门镖局的掌门人李畅还是珡沅沣王爷都没有纳妾之好，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父不纳妾，子可能也会如此。自古女子出嫁，谁不希望嫁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郎君呢？因此，王氏两姐妹看在这点上也就欢欢喜喜的嫁过去了。反正，王家给的嫁妆足够她们富足地过一辈子，没有妾室的烦扰，对抚育子嗣更不必提心吊胆。

王氏两姐妹出嫁多年，从没传过夫妻不和的言论，上无婆婆为难，下无小姑子闹心，让京城里很多曾经看不起这两个婚配的高门大族里的嫡小姐们羡慕不已。高门大户之间的联姻固然门当户对、强强联合，但越是望族，族中关系纷乱、人心浮沉，若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和一副强壮的身体，是当不起望族里的嫡子长媳的。大家族的嫡长子之作为关乎一族荣辱，嫡长子媳更是被全族上下盯着。

话说回来，王家家主王然之还是端辰翎那几个嫡出堂弟的舅爷爷，因为几个嫡出堂弟的父亲是嫡祖母王氏所生的两个嫡子，这王氏就是王然之的嫡亲妹妹。端辰翎按辈分是要跟着几个嫡出的堂弟尊称王然之一声舅爷爷的，端辰翎的亲祖母是国舅爷端可仁的妾室，在端家是为庶祖母。至于王世乐为何会把自己两个嫡女嫁给两个看似门不当户不对的李长暮和珡昭德？恐怕也是形势所逼，这个“形势”一则来自于王世乐的嫡子王胜友无官无职，二则来自于与王家并称为京城最大世家：谢家的威胁。谢家以当官为耻，王家以当官为荣。

如果说孙家族学在京城里是响当当的，那么王家的书院在天下就是响当当的。不论哪朝哪代，科举制度都是选拔官员最主要的途径，王家就是有本事通过科举在各国朝廷里任高官。但孙王两家有着本质的区别，孙家族学以读书为读书，接纳的是王孙子弟和贵族之后，偶尔也接受一些带资进学的家底丰厚的学子，但为数不多。而王家的书院专以批量生产高官为主的课程安排，且只接纳王姓后人为多数，王姓姻亲族人为少数。各国朝堂里，王姓大官比比皆是。比如，比真国的宰相王猛，塞漠国户部尚书王泶一等等，都是王家旁支。

谢家的商贸网所遍及之处，几乎都有王家人当官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