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门客（1/2）

文萃轩内，端辰翎一脸阴霾，心情烦躁，拿起兵书却始终看不下去。索性脱下厚重的毛氅，拿起佩剑自个练了起来。宋连方和夏明两人在边上作陪，夏明聚精会神地看着端辰翎的一招一式，宋连方则心不在焉。这几日端清和端辰翎怄气，直接留在泠湘阁住了下来，没回文萃轩。好在端清还是个四岁小儿，留宿在泠湘阁还是可以的。

在古代的大户人家，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孩女孩七岁开始不同席、不共食。即使是亲兄妹也要懂得避嫌，如若是嫡子嫡女就得分院而居，开始学习管理自己院里的下人。宋连方和夏明已是十几岁的少年，不合适留在泠湘阁伺候，毕竟泠湘阁里除了在暗处的暗卫外，其余都是女子。

宋连方倒想告假回孙府过年去，但一想起孙冯英嘱咐过如得不到大长公主点头，他就不可再私自回孙府，宋连方便内心凉凉。孙冯英虽只是宋连方的姑祖父，血脉关系上并非近亲，但宋连方在孙府生活多年，早已把孙府当做自己家一样。明日便是除夕，宋连方思亲情切。

夏明是孤儿，自进了大长公主府后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也没什么不适应的。眼下看到端辰翎练剑，夏明站在一旁，双手不自觉地挥动着，仿佛自己手中就有一把利剑。李长烟在教导端清武术期间，也曾指导过夏明一二。夏明除了天生力气大以外，之前毫无习武根基，好在端清是从零开始的，夏明在一旁也偷偷学着。只是他并不敢在常日里比划招式，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悄悄起来悄悄练习。暗地里保护端清的暗卫们都知道夏明这个小心思，也没道破，更没跟蓝筱禀告过。

泠湘阁内，白佑恒疑惑“章一言”的身份来历，却被蓝筱怼得一改往日有话直说的性子而说起了客气话，蓝筱听了也没继续纠结。只要白佑恒不再纠结于“章一言”的来历，蓝筱就会睁只眼闭只眼。

“想来那萧大人很快就到了，不知公主肯不肯把章一言借出去呢？”白佑恒估摸着萧如玉从章府出来的脚程也差不多了。

“我跟他妻弟一族是有些小恩怨，但我可不会跟银子过不去的。”蓝筱诡笑。

只要萧如玉拿得出让她心动的诊金，她不介意去治萧梵的。眼下不论救治灾民亦或是养黑羽军都是需要大把大把银子的。

“这么说章一言已是公主的门客？”白佑恒的脑回路非一般人。

门客，是有权有势的贵族或者皇族养在家中的有真才实干的一些能人异士，他们有别于主家的奴仆。奴仆是要签了卖身契的且要为主家做苦活累活及各种杂役；门客却是自由身，吃着主家的好酒好菜，拿着主家的高额赏金，但得给主家出谋划策，门客的技能得无偿地为主家服务。当然，其中也不免有一些滥竽充数、骗吃骗喝的假门客。

“门客？嗯，对！”蓝筱眼露精光：还是个自作主张的门客。

莫兰在一旁，眉头轻扬，忍着笑意。

既是门客，那就不好夺人所好了——白佑恒叹气。

白佑恒一直在暗地里网罗一些会医术的江湖游医，只听自己吩咐的游医。军中不少因为训练而受伤的将士，可军医实在不够且用药谨慎，有些将士的病情得不到及时治疗反而落下残疾。落了残疾的将士只能被迫离开军营，生活拮据，有些甚至连日子都过不下去，可官府并不会理会。非战时年代，将士的待遇很一般。

但凡能做上大夫的都是苦读医术十几年甚至二三十年的才成了一个独立看诊的大夫，而军医是大夫们就业的“禁区”。做军医不仅与家人聚少离多，有时还得随军迁移。白佑恒就想着自己出钱养一批会医的门客，只是不能公开寻找，担心被有心人得知而污蔑威武大将军府收买人心、图谋不轨。

“白府缺大夫？”蓝筱又再次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