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5、提升（1/2）

蒲素对女人的看法和他对猫的看法差不多。任何一段感，只要男人没了钱，无论对那个女人多好，她大概率会抛弃他，几乎没有例外。当然她们会说：“离开不是因为钱，而是绝望……不上进……要么是伤透了……”

事实上，他也没看见哪个流浪汉带着一条猫乞讨流浪。可能有流浪汉带过，只是注定过程短暂，用不了多久就都不辞而别，分道扬镳。新闻里或许有这样的事，小说里大概也有，但是现实里起码他没看到过。他坚信，就算有那样的事也长久不了，反而是跟着流浪汉的狗哪哪都有。

天里的东西，怪不得她或它。女人和猫是同样的生物，到了晚上就眼睛放光。虽然看上去可且懂事，但只要稍不留意，就会完全忘记所有的恩义，轻易地进行背叛。

和狗狗不一样，猫大概是一种会让人觉得是可以平等对话的生物。蒲素养过猫，在他看来，猫会让你有一种错觉——有一种可以得到她的可能，却可能永远也不会把真心交给你。

或许养狗的人是需要被，而养猫的人是需要去别人。猫带着那种所谓高冷的气质，看上去好像还比较傲不主动讨人欢心，可实际上一直在冷眼旁观，细细品味，稍不如意就走了。而狗的蠢萌和忠厚给人带去更多的安全感。

因此，似乎普通人养狗的更多，而艺术家领域中却是更猫些。因为艺术家们常常很“作”，以“受虐”的形式接受人生，才能激发他们更多的灵感与欢喜。

就算在女人这个群体里其实养狗也比养猫的更多，这是事实。所以不难看出，在付出和得到这两者之间，似乎也有着某种关联。

蒲素当初和王艳恋的时候，可谓倾囊而出，甚至挪用过公款，每个月都寅吃卯粮，入不敷出。他到是不好意思借钱，但会用另一种方式让朋友帮忙。有时候到饭点了，囊中羞涩时，他会带着王艳去火车站或者其他朋友那里。作为来客，莫权他们自然会好吃好喝招待一顿，算是解决了一餐饭。

男人大多数得很。尤其是女人那一方展现出条件还不错的时候就尤其如此。有时候搞不清状况，自己就先弱了声势，从而自寻烦恼。

比如王艳，明明就是个职高毕业应聘到夜店门口穿着礼服站岗的咨客，典型临时工。但因为当时“蝶恋花”这个地方是南州知名的台资娱乐场所，算是顶级一流的高消费地方，蒲素没来由地就弱了气势。他没搞明白，那边纵然出入都是名流富豪，和她一个迎来送往的迎宾咨客又有什么关系？

他总觉得自己不能在她面前被小看，费劲巴拉地支撑的很辛苦。

王艳的人生目标明确的很，赚来的钱一分不花。先是帮哥哥和嫂子的服装店打工，然后自己搞了个小店经营，收入其实比蒲素高了不少，当时的个体户来钱确实容易。这一进一出之间，让蒲素更加没有底气。他清楚自己是脱底棺材，而王艳上升势头越来越好。

蒲素在南联，说起来是个好单位，但毕竟是民营合资企业，搞不出大花头。在他那个年龄当个服装厂厂长，虽然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只不过那个所谓的“厂”，他清楚是怎么回事，班底就是个裁缝铺子。

而再往上也不大容易，当时搞的那个所谓“信息咨询”，完全没有技术含量，靠的都是老板从国外和本带回来的样品，后来很多东西满大街都是。而且南联集团，所有部门的一把手和重要岗位，都是老板自家人。真正赚钱的集团核心产业，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最普通的员工都是一流高校研究生，他根本插不进去。所以在单位，最多就是跑腿打杂，应该比一般人收入高点，但也没太大的出息。

当时那种况，在没有什么夜草可以暴富的前提下，他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积蓄。在王艳面前也应该始终就是那副状态。使出浑解数维持住两人开销就不错了，其他的根本没有余力去顾及。

到头来，终将还是要面临很现实的问题。如果两人没分手，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最简单的房子问题怎么解决？

事如果按照那样走下去，到时候必然全家不得安宁。蒲家事实上也没积蓄，到时候不是靠着姐姐和阿嬢的帮助，就是着家里去举债，那种场景，现在想想也愁人。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蒲泓是肯定愿意帮弟弟的，那样一来，她就成了扶弟魔。必然要牺牲自己的幸福去帮助弟弟，她很讲姐弟谊。而阿嬢也必然要拿出棺材本，给孙子娶妻。

这还是90年代，其实社会就已经是这样了。

当时的他，如果不出事，无疑是这么个路线，不会有其他可能。这还是好的况下，王艳没有嫌贫富，顶住了家庭的压力。

其实很有可能，两人也许根本就走不到那一步。王艳当时也就才20左右，几年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了。

大多数人其实都是平凡人。没有什么重大遭遇的话，基本都是按照既有的路线一直走下去的。蒲素自己要在这几年里，做出重大改变，让自己很成功，这种好事，反正他自己不敢想。

他的圈子也就那样，唯一厉害点的富二代劲松，是个不折不扣没有追求的啃老族，妈宝男。除了吃喝玩乐，不求上进。而老刘，那时候和他也就是一般的同事关系，不大带他玩，而他还莫名其妙的有点看不上人家。

这些方面，当时的他不可能去想。实际上现在想想，十有就是那么回事。老蒲和梅芳需要低三下四的为了儿子和所谓的亲家去谈条件，虽然儿子喜欢的人，他们未必也喜欢。但是为了儿子也得去听人家都谈些什么条件，然后回来犯愁……

或许蒲素在这个过程里还会为自己父母没有本事而迁怒于他们。没这种可能吗？他不敢肯定，实在是对自己当时的头脑没多大把握。

如果时光倒流，现在的他不会去接触王艳这样的女孩子。他是有正经工作的人，和那种在夜店上班的女孩子，完全是两生物钟，没必要交集。而且在那种地方上班，多多少少有些讲不出来的味道。实话实说，那种职业也不是适合女朋友的工作。

其实之前没写，在舞厅混迹的时候，蒲素认识了一个也是退伍回来的女孩子。在市政府上班，机关打字员。材好，很有品味，记得那时候就穿着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戴着佛罗伦萨的针，单位领导出国带回来的。但他也就是玩玩而已，对方倒贴他都没啥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