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炮击（1）（1/2）

冬天留下的五十艘船因河道冰冻，百里燕让御客带进了婆嵩江自由活动，开春返回时已经有六十八艘，船只总数超过五百艘，有三千石大船一百二十余艘，四千石大船二十七艘，还有四艘艘五千石大船，仅次于当于咸国水军鼎盛时期的全部家底。n

由于水兵、桨手严重不足，五百多艘船，仍以兵力辎重转运为主。索性金雪狄水军不复存在，关外的水面此时尽在联军掌控之下。

天色稍晚之际，百里燕视察了登陆的五万人，咸军老卒除三百人继续留守丘比贡看管财务之外，其余尽数随船抵达，当初的两千多人，此时活着的不到一千两百人，仅在帕文斯，就阵亡了两百七十多人。

同时随船运抵基洛纳斯的还有五万支标枪、石油和huo yào。

西山的石油在年初彻底停止流淌，但谷中的储备非常充裕。公良修颇有先见之明，在距离井口以北三里外的洼地，挖掘了深沟，封堵小道，将石油引入洼地之内积蓄，以备日后之需。

谷中huo yào已经不多，此番运来只有两千多斤，百里燕没让卸船，原船给运回去，并补充了数万斤。由于此前攻城略地所获硫磺、硝甚多，百里燕手中并不缺huo yào。

两天后水军交由御客统辖，装载粮草、牲口、辎重杂物以及八万多人，陆续驶离基洛斯。同时司空南接管了白郃骑兵，白郃出任副手，并从联军中选拔精于骑战老卒三千四百余人补入骑兵，籍此强化训练。

各地的暴动在开春后空前活跃，正所谓损人不利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由于此前金雪狄人将中原民妇孺羁押于各地城池为人质，又连番吃了败仗，关外经济民生受到空前冲击，其统治根基大为动摇，加之二月残酷tu shā和镇压，各地叛乱和暴动层出不穷。当然，其中不乏还有百里燕的功劳。

三月下旬，多兰顿东岸金雪狄人隐有异动，消息很快被报给百里燕：

“什么？bào zhà！”

“是的大人，根据焦木华将军来报，东岸近日隐有bào zhà轰鸣声，金雪狄人可能缴获了我军huo yào，或是他们已发现奥秘，造出了huo yào。”

“这不可能，隔着河都能听见，不可能是一两斤huo yàobào zhà传出的声响，至少是十几斤以上。”

“那会否是金雪狄人缴获了我军huo yào，准备用奆石机扔多兰顿河，袭击我军？”

“并非此种可能，但我军并没有丢失大量huo yào，苏军师与公良文那里可有曾丢失吗？”

“属下并未听说，会否是金雪狄人已经摸到门道，自己配出了huo yào。”

“要说并非没有此种可能，但连续数日试验，总觉得不像，难道是他们有了火炮不成！”

从此前陆续抓获的俘虏断断续续得到消息，月神王布伦铎在千岳山节节失利，是遭遇了联军新式武器的攻击，描述与huo yào相似，且有管型发射器具特征，不排除金雪狄人缴获后加以了仿制。

而黑huo yào的成份不过是木炭、硫磺和硝，是配方化剂，并不需要化学反应制备，bào zhà后产生硝和硫的气味，金雪狄人或许摸到了门道，但要短期内配出最佳比例的huo yào，不太现实。

正真让百里燕担心的是火炮，连续数日的bào zhà声，能传过宽一里的河面，可见是集束封闭使用，且huo yào的装药量很大。如果捆成药包，用投石机发射，既危险，实用性又差，导火索飞跃途中就可能熄灭，甚至提前bào zhà，如果能用，百里燕早下手为强。

由于时间仓促，条件有限，也无暇进行技术改进，因此可靠性很差，扔过去多半是去送礼的。

眼下金雪狄人渡河最大的威胁不是联军步骑兵，是联军水军，投石机弹道呈抛物线，只能间接瞄准，难以对纵列队船队造成重创，只有火炮可以直瞄密集发射，相对平直的弹道非常适合攻击水面目标。

此外，最近两月间不见飞鹰兽空袭，也可能是金雪狄人装备了火炮，飞鹰兽被调往北方空袭中原军地面炮火。

综合种种迹象考虑，有鉴于长孙天船时至今日五年有余，火炮出现是大概率事件。

想到这里，百里燕与蒋杰火速出城，黄昏之际抵达多兰顿西岸。西岸防区现由焦木华、苏洪戍守，最早发现情况的是焦木华：

“参见将军！”

“焦将军无需多礼，本将问你，对岸bào zhà声何时出现。”

“约四日前的白天。”

“在何处方向？”

“距此以南五里的摩尼巴萨。”

“摩尼巴萨？”

百里燕掏出望远镜向南望去，顿时感到疑惑。

以南五里的摩尼巴萨河面宽度约三百多米左右，是个不宽，也不窄的地段，金雪狄人如果装备火炮，其在东岸发射，从弹丸出膛，到落入联军营地，直线需要飞行一里地左右，考虑到弧线弹道，至少需要飞跃六百米，如此布置十分耐人寻味。

骑马驱驰五里来到摩尼巴萨岸边，联军营地距离东岸金雪狄rén dà营直线距离才一里地，河面宽度占了一半，但联军的简陋的投石机却射不到对岸。

百里燕不禁怀疑，金雪狄人的火炮或许是彻头彻尾的短腿炮，其只能发射一里地，或者说，他们从长孙国缴获了火炮，也就比这个水平高一些，经过仿制后，技术反而还有倒退。

想到这里，百里燕与焦木华说道：

“夜间可有bào zhà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