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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我刚才说的就是祝教练——祝思南教练同样也喜欢你，不是那种朋友之间的喜欢，是你喜欢他的那种喜欢。我没说错，你也没听岔，所以你们俩实际上就是在互相暗恋。”

“——还有五分钟开场比赛，请运动员准时到达自己的训练场地，检查自己的比赛护具，比赛过程中请冷静自持，保持热情，认真对待每一场比赛。”

“——还有五分钟……”

训练开场前的广播按时响起，张涵原本的瞌睡也因为刚才的事给弄跑了，他迅速起身，准备留贺云溪一个人好好消化一下这突然得到的消息，却见贺云溪双目无神的盯着正前方，还保持和刚才同样的动作。

“别发呆了，你的比赛场在哪儿呢？赶紧过去，这件事等比完赛再想啊！”张涵拉贺云溪起来，捡起他掉在塞垫上的护手塞给他，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会痛，不是做梦，快醒醒！”

贺云溪当然知道这不是做梦，在他听张涵说第二遍的时候，他就已经悄悄地掐过自己的大腿，很快就感受到了肌肉和指尖传来明显的痛感。

“如果有一天，我对你说了一句可能你并不想听的实话，那句话是我积攒在我心里许久的，甚至会将我们现在关系打破的话……你可能听了之后就会对我十分厌恶，排斥我……”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虽然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我希望，在我说了那句话之后，你也还能继续当我的教练，当然，之后我绝对不会在你面前多说半个字！”

“你可不可以陪着我，一直到职业生涯结束？”

贺云溪接过护手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虽然不至于做梦，却也应该处于天方夜谭之中。

互相暗恋是一个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的词，也从来不敢奢望这种十之八九会无疾而终的单相思能够有一天得到心属之人的回应。

脑海中又掠过祝思南那始终平稳沉浸的眼神，怪不得刚才他想要得到一个答案的时候，他感觉到祝思南克制的眼神中，似乎还有一股炙热。

“不光是职业生涯会陪着你，你别忘了，你还签了致远道馆当教练的协议，等你退役了，协议还有用，你还是得呆在致远道馆。”

“而我永远不会离开致远道馆。”

贺云溪闭上眼缓了缓，张涵已经小跑着去往自己比赛的训练场地，他现在虽然脚步平稳，脸色镇定，可是胸腔左边的心跳如雷，到底还是让他无法准确的将延伸聚焦到已经站在比赛场地另一端的选手身上。

祝思南正在同张双说昨晚自己对于张涵的分析，当然，也如实的告诉了他张涵想要降重的消息。

张双表情错愕，他显然是从未没有考虑过张涵居然有减重的想法，猝不及防收到这个消息的同时，再加上刚给国家队汇报了张涵的情况，现在脑子还有些乱，做不出准确判断，干脆就没有和祝思南接着讨论，而是约定晚上再详谈。

祝思南也看得出张双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分析问题，刚转头，就看到了站在比赛场边，虽然一脸认真严肃，眼里却缥缈无状的贺云溪。

祝思南微微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