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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里，就连心跳声都会变得十分清晰。

祝思南在听到汉娜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样，虽然一开始没有感觉，然而扎进了心里之后，后劲就这么翻涌上来了。

他没法再看着汉娜，理智和情感在那一瞬间开始交汇，祝思南从未敢想过汉娜说的这个假设，自然也不知道此时该如何作答。

沉默许久，汉娜见祝思南缓缓摇头。

“不行。”他说。

不是不会，而是不行。

祝思南觉得说完话之后疲累又再次涌了上来，同汉娜打了个招呼，不欲再谈，转身回宿舍。

汉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清晰的察觉到祝思南方才的极力隐忍。

她居然连一句宽慰的话都说不出口，祝思南身形依旧挺拔俊立，仿佛刚才那般低沉的话并非出自他口。

仿佛刚才的话只是一个轻描淡写，平常无奇的决定，不需要别人再在上面施加任何情绪冗余。

祝思南并没有汉娜所想的那么脆弱，虽然刚才的问题的确扎心，但也还没到无法隐忍情感的时候。

他看着手机里刚才贺云溪熄灯时发来的嘱咐他早点休息的短信，神情再度柔和下来，回复了个好。

从一开始动心他就已经做好这份感情会无疾而终的准备，暗恋本来就不奢望对方也会响应这份感情。

祝思南突然想起了祝弨，还曾在心里暗自决定一定不会走他的老路，可是当自己真的开始喜欢一个人，才知道原来两情相悦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贺云溪是女人，他可能还会主动地去争取一下，可是他不是。

那一开始，就不应该给他添麻烦。

祝思南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入睡。

集训第二天。

贺云溪按时起床跑步，经过祝思南门口，刚好和出来的祝思南面对面，正要打招呼，贺云溪就见到祝思南眼底清晰的黑眼圈。

“前辈昨晚没有休息好是吗？”贺云溪看祝思南今天双眼的身材也不复往日，忙问：“昨晚很晚才睡吗？”

“嗯，可能是看太多视频了，昨晚有点失眠。”祝思南刚要和祝思南说没事，贺云溪就推着他往宿舍走。

“睡眠不足不要轻易运动，前辈。”贺云溪将祝思南按在椅子上，“你现在的状态，跑步并不能起到强身健体的效果，只会加重你身体的负担。”

“没事的，反正我今天不用——”

“我给你烧杯热水，前辈喝了再躺一会儿吧，我一个人去晨跑就好了。”

贺云溪不给祝思南拒绝的机会，祝思南“不用”两个字都没机会说出来，手边就多了一杯热水。

祝思南抿唇看着他，想到自己昨晚失眠的原因，心里变得更加复杂。

而就在这时，一双微凉的手探上了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