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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片灰白，刺的人眼睛酸涩，窗户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贺云溪低下头，双手捧住了脸。

洗脑神曲现在已经换了一首，司机听得欢快，但后座的两个人却好像一点也没有听出音乐里的欢快气氛，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一个低声呜咽，拼命地压抑自己的哭声；另一个默默地看着，最终忍不住伸手，揽住了哭泣之人的肩头。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格外漫长，贺云溪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在听到别人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的酸涩与苦楚竟然会如此激烈的涌出。

“师叔一个很好的人。”祝思南也想到了自己的师父，声音变得很轻很轻，“我见过她的照片，你和她很像。”

本来还只是压抑的哭，可是祝思南的这句话传入耳中，却拨动了贺云溪那根一直紧绷的弦，他再也按捺不住，嗓子里露出呜咽的声音。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两眼两个揽在一起的青年，没发觉穿着黑羽绒服的青年已经双眼通红，想到刚才两个人是从医院里出来的，手上还贴着胶布，以为他必定是因为身体虚弱，才只能靠在朋友的肩头缓解，忍不住开口啰嗦道：

“年轻人啊，一定要注意身体，现在大冬天的，穿这么少可不好啊。现在路况好，我开快一点，你们回去记得煮完姜汤喝啊！”

“好，谢谢师傅。”祝思南回了司机一个浅浅的微笑，司机也憨厚的笑笑，然后又换了首歌，踩下了油门。

到致远道馆的时候贺云溪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只是双眼通红的明显。

虽然明明心里理智还叫嚣着说要控制自己，但是最后也只得接过祝思南递过来的纸巾，才没有将鼻涕流在祝思南的衣服上。

道馆里很安静，大家都在自己的宿舍里呆着。

祝思南早就提前在群里给他们发过消息，所以这个时间段没有人出来，贺云溪也就没有自己现在这幅表情会被别人看见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