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如果能一直微笑该多好（1/2）

晚上洗澡的时候，阳子第一次对阳阳说起那家法国料理餐厅。

“老板人可高了，手有妈妈两个那么大。”

阳子张开五指比划起来，语气中不无少女一般的幼稚。

阳阳当然听得出来不对劲，毕竟她现在也在恋爱呢。

“哎呀，那么大么？”

“就是说啊，然后鞋子就像一艘小船，妈妈的高跟鞋相比之下简直小得不像话。”

“这我可就想象不出来了。”

很久没有穿过鞋子的阳阳开玩笑说，这证明她已经从事故中走了出来。

“周末妈妈打算再去一趟，阳阳要不要一起？”

“不了，太麻烦了，我待在家里就好。”

阳阳摇摇头拒绝，其实是不想打扰妈妈的“约会”。

阳子也罕见地没有坚持。不然平时，要么她继续说服阳阳一起，要么干脆自己也不去了。所以，兴许潜意识里阳子也不希望阳阳一起吧。

这没有任何不正常，自己是妈妈的负担，这阳阳完全可以理解。

“那，到时候拜托韩肖来家里玩好吗？”阳子一边往阳阳肩膀上泼水一边说道。“顺便可以照顾你。”

“我才不需要他照顾呢。”

“哈哈，是吗？”

“嗯，我们只是在一起玩耍而已，他可不是我的管家，哈哈。”

母女俩都笑起来，是因为同时想起韩肖这孩子。别说，假如他不画画不写歌，然后又出生在民国时代的话，可能真的会成为一个很出色的管家。因为他又礼貌又冷静，工作做得井井有条，对别人的私生活又看起来完全不感兴趣。不说别的，开始和阳子阳阳母女俩来往以来，他从来没有打探过阳子的事，和阳阳聊天也只是聊艺术和阳阳本人。一点都不八卦，一点都不话多，只知道埋头做喜欢做的工作，这种男生世界上应该多一点才是。

“反正妈妈不用担心我啦，周末放心去约会好了。”

一个不小心，阳阳说漏了嘴。阳子瞬间就脸红起来，就像谎言被戳穿的小女孩。好在阳阳是背对着自己，不然在女儿面前脸红成这样，阳子真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不是约会……就是去吃顿饭而已……”

其实，这就是恋爱了吧，阳子也知道，只是无法在女儿面前承认罢了了。

阳阳也不傻，接过这个台阶顺势说了句知道了，然后这个话题就翻篇了。

“对啦，妈妈，我能也去韩肖。家里玩吗？”阳阳又问阳子道。

“……是对面的家吧？“

“不然还能是哪儿啊？”

阳子还以为女儿说的是韩肖父母家呢，寻思孩子们的交往也太快了。幸好不是。

“你想去吗？”她问阳阳。

“嗯，因为每次都是他来我这儿，我也想看看他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没有理由否决，阳子很痛快地答应了。

于是第二天白天，阳阳来到韩肖家里“探险”。

这不是夸张，因为韩肖的家一点也不像家，阳阳家就好比是宜家的样板间，韩肖的家则就像工作室，几乎看不出多少生活气息，不过因为其主人是韩肖，反倒也适合。

“感觉……感觉好奇怪呢，哈哈。”

说着阳阳笑起来。韩肖在她身后推着轮椅，声音平和清冷地向她道歉。

“抱歉，家里很乱。”

“不是说这个啦～”

阳阳的笑容更灿烂了。她真的很开心，因为客厅里全都是好闻的颜料味道。还因为整个房间透露出的简单干净的风格。其实是很杂乱的：这里摆着画架，那里堆着画板和颜料桶，地上到处都是干掉的颜料痕。但因为所有这些都和画画有关，统一的风格显得非常清新宜人，从中越发可以看出韩肖这个人的特点，那就是专一、干净、简单。

阳阳简直想和韩肖换过来住了，不过恐怕妈妈不会答应的吧。

“这个是做什么的呀？”

阳阳指着地上的一个竹篮。

“有时候我会买些水果放进去，然后对照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