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1/2)
“静王兄,这份贺礼你可喜欢?”安王问道。
“安王,你这都做了什么?你疯了!”静王怒瞪着一双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
“疯了?没错,我早就疯了!自从我五岁看见太后那个妖妇赐死我母亲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静王兄,你觉得我隐忍了这些年,只是为了苟活么?”安王冷笑了一下,苍白的手指紧紧的抓着手炉。
“这皇位已经是圣上的……”
“这皇位为何你就坐不得?它本来就是你的!要不是太后那个妖妇,你小小年纪怎会发配来这苦寒之地,一待就是十五年?他们母子不过是惧怕你罢了,难道这些你都没想过么?”安王咄咄逼人,静王一时静默,“你的母妃出身高贵,为何年纪轻轻就殒命,你一点都不曾怀疑么?我母亲不过是她的一个侍女,连个封号都没有,这样她都不放过,更何况你出身高贵的母妃!”
“我的母妃的确是突发急症,我亲眼所见!”静王声音低沉无力,听着让人心疼。
“呵!突发急症!静王兄,你别自欺欺人了!”安王嘲弄的一笑,“我若不是亲眼所见,也会信了那妖妇的话,说我母亲突发急症!呵呵!”安王脸色白的像鬼一样,声音更是尖利刺耳:“静王兄,我再问一句,你未过门的王妃也是突发急症?好好的一个人无端的重病在路上,你一丝一毫也不曾怀疑么?圣上刚刚出世时,父皇的神智还是清楚的,就把左丞相之女许给了你,你那时不过才十岁,可见父皇的心里是属意你的,这一切都是他们母子用卑鄙的手段偷走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夺回来?”
“你别再说了!”静王一脸痛苦。
“这些年,我看着他们母子平安喜乐的活到现在,丝毫没有愧疚之意,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恨?”安王眼睛已经血红,“我自小日日陪在那个妖妇身边,明知自己的母亲是被其所害,还要装作不知情,每天曲意逢迎,装乖卖巧,简直生不如死!我不过也想让他们尝尝恐惧的滋味而已!”
“王兄知道你这些受苦了,可是事已至此,就算将圣上与太后都处死,你的母亲也回不来!”
“那就让他们偿命好了!”安王已经失了心智,“现在的圣上资质平庸,大事都要太后定夺,和傀儡也没两样,不如把位置让出来,给有能力的人不是更好?”
“如今天下已定,圣上勤政爱民,是个好皇帝!”静王强撑着说出这几个字,脸色已是苍白的吓人。
“你若是当了皇帝,一定比他做的还好!如今大好机会,你的所有部下都愿意追随你,你到底在怕什么?所有的路我都已经铺好了,你只需要点点头,就这么难么?”安王有些失去耐心。
“这是谋逆,我不想血流成河,就算我做了这个皇帝,一辈子也是要背负着骂名,不得心安!”静王嘶吼道。
“改朝换代总要付出些代价,可这些和皇位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你真的是疯了!现在赶快停手,一切还来得及,我会和圣上求情……”
“静王兄,来不及了!我向你说句实话,我今天不只绑了圣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宫里的那个妖妇已经被关进大狱了,是死是活不过你一句话!”
“你……”静王又惊又气,伸手就扇了安王一巴掌,静王是习武之人,力气本来就大,再加上安王的弱不禁风,这一巴掌直接把安王扇倒在地,嘴角已经渗出了血,其他人都呆若木鸡,谁都不敢上来搀扶。
“哈哈哈……”安王仰躺在地上突然大笑,笑声有说不出的瘆人,静王上前一步,想扶安王,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一脸心疼的看着安王。安王笑够了,自己挣扎着坐了起来,抬着胳膊,拿袖子擦了擦嘴角,看着袖口上的血冷冷一笑,抬起头,目光冰冷的看向静王,道:“王兄,我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天,能将这个皇位亲手捧给你,呵!你竟然不要!你不仅辜负了我,还辜负了誓死追随你的将士!”安王低头苦笑了一下,用手背蹭蹭受伤的嘴角,“你既是不要这个皇位,亦不可能让我谋权篡位,这个皇位看来终究是要还回去了!”安王重新抬头看着静王道:“那你想过我会是怎样的死法?凌迟?车裂?还是腰斩?”安王说完又笑了起来。静王身子一晃,眼睛已经血红。
“阿洵!”静王轻轻的唤了声安王的乳名,眼泪掉了下来。
“阿洵?阿洵!”安王喃喃的念着自己的乳名,一边念一边笑,眼里渗出泪来,擦了又擦。片刻后,安王突然直起了身,伸手将静王腰间的佩刀抽了出来,转瞬就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殿下!”所有人都惊呼起来。
“阿洵,你快把刀放下!”
“与其死在他们母子手中,不如自己了却了干净!这些年拖着这副病躯早就厌烦了,死了一了百了!”
“阿洵,王兄求你,不要做傻事!王兄一定会保你周全……”
“事到如今,你只有接了这皇位,我才能周全,否则,一切不过是空话,谈何周全!”安王嘲弄的一笑。“这皇位你到底要还是不要?”安王眼里有了绝望,剑刃紧贴着脖子。
“王兄绝不会让你死的!”静王沉声道。
“王兄,死又有何惧?我这些年苟延残喘,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念头苦苦支撑着而已,如今一切都是徒劳,我还要这病躯做什么,死了倒是解脱了!王兄,事已至此,你好好珍重,我先去了!”安王说完闭上眼睛,手上使了力,刀刃照着自己细弱的颈子划去。千钧一发之际,顾雪宁使出全力挥出长鞭,将安王手上的刀打落在地,安王的颈子还是受了伤,鲜红的血从细白的皮肤里渗了出来,看着触目惊心。
安王殿下瘫坐到了地上,冯景然冲过来,一把将安王抱住:“殿下,没事了!”
“静王兄,”安王抬起头,眼神绝望的看向静王,“你记得求圣上给我留具全尸!”
“你们好好看着他!”静王的声音冷静了下来。夏知衡和冯景然将安王扶了起来,安王目光空洞,一脸麻木。静王俯下身,捡起地上的佩刀,刀刃上一丝痕迹都没有。静王静默片刻,将刀入了鞘,转身进了圣上的内室。
圣上正五花大绑的坐在地上,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嘴也堵的死死的,看见静王进来,立马坐直了身子,目光热切的看着静王。
静王在圣上面前跪了下来,将圣上嘴里的东西拽了出来,圣上一下子呼吸通畅了许多,大口喘息着。静王给圣上松了绑,圣上撩起袖子看着胳膊上的红痕,眉头皱了起来。
“圣上恕罪!”静王跪在地上磕了头。
“恕罪?如此谋逆大罪,怎可饶恕?”圣上气得站了起来,一脚将旁边的花瓶踹倒了,“哗啦啦”碎成了好几瓣。“这里里外外都是你们的人,朕还能奈何得了你们?”
“圣上,安王只是一时糊涂!”
“静王,朕只问你,此事事先你可知情?”
“臣不知!”
“你不知?安王谋反这么大的事,你会不知道?安王自小就与你亲近,朕怎么能相信这一切你不知情!”
“臣不敢欺瞒圣上!”
“这西北的将士只听你一人号令,若不是你静王授意,他们怎敢同安王一道谋反?”圣上怒瞪着眼睛,一脸怀疑。
“臣御下不严,罪该万死!但谋反之事,臣从未想过,还望圣上明查!”
“安王呢?”
“安王已被臣安抚住,正在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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