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长沙西去(4)——阴谋形成(2/2)
吴公九狐疑的看着夏诚,最终退了出去,同时又将这圣旨保留原本,抄录好几份,派人各营张贴。
杨秀清说了自己的谶语,这府衙大厅内的有些空旷,恰如夏诚的内心。
揉头的夏诚心里此时念头乱七八糟,他先强自自我冷静了一下,眼神虽恍惚无神,心里却仔细分析着,显然,杨秀清在权利斗争中开始借助预言的能力来增加自己地位的神圣性与谋求最终权利中枢掌控的合法性。
虽说杨秀清当面割掉了毛二齐的舌头,将他交由自己处置表示信任,但在权利斗争的路上,一个小小的自身将领与十万余人的军国大政最终权枢相较,还是那么微不足道的。
自己换而言之,成了一个杨秀清在太平军中神圣权利法统的隐患,他可不相信杨秀清会一直忽略自己这个威胁漏洞,自己军队中肯定还有杨秀清的密探,这个是毫无疑问的。
投降清军?但投降清军难保这些道德水准都很低的官衣禽兽不把自己大卸八块,千刀万剐。
苏州八王以李秀成的大本营苏州作为投效,投降了李鸿章,转过天来在饭桌上,得到苏州城的李鸿章就将八王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尝到权利滋味的夏诚内心还带着现代人的飞扬跋扈,大丈夫岂能在这清末腐朽统治里苟活,穿清不造反,菊花套电钻,自己也懒得梳猪尾巴辫子。
平白无故的在脑袋后面长条尾,在太祖红色教育下,身为社会主义接班人岂能这幅德行。
夏诚脑袋里现在开始瞎想一气,对于某些自己可能恶心的结果,不由得想着制止自己行为的借口。
想来想去,想了三条,第一,暂时不要和杨秀清的主力汇合,免得这厮一个天父下凡灭了自己口,?第二,尽快募兵征物,壮大自身,拉拢士卒,将这一支太平军半属战斗序列的队伍尽快转化为自己的私人人马。
最后一条,借着太平天国的旗帜,得赶紧拉出去单干,跟着这帮人上有制挟、外有清军的,始终自身成不了气候。
心里虽然想好,但心头始终有压力,男人一有压力,他就想发泄,夏诚也不例外,作为初别处哥的他,不由得想到了乌瓦儿。
男女之情总能冲淡一切,这种爱慕私情又使他整日生死算计的心头,有了一丝可以放松歇息的港湾。
他一想到乌瓦儿,心头也快活了几分,干脆匆匆出衙赶马,带了几个亲兵,赶向了在驻扎城外竹子岭的僚人大营,路上还带了一个从街头摆西瓜摊贩子那里,买来的西瓜。
僚营大小、规模几乎扩充了一倍,妇女老幼洗衣煮食,一队队新入瑶勇持械巡逻帐篷其间,主帅大帐门口的那个侍卫也是老相识,认识得他,并不阻拦。
夏诚进帐来看着年轻貌美的这个与他有过鱼水之欢的寨主寡妇。
口里说着问候,心里甚至想上前抱住她,双方耳鬓厮磨的说点恋人之间的话。
他又看着在一侧抱哄荼塔的朵朵,心道这小美妮子在,我的乌宝贝未必放得开,便道:“朵朵,你带孩子先出去,我和你们乌头人要有机密战事要谈!”
朵朵疑惑看了几眼,但最终抱着孩子出了去,只等门帘放下,夏诚一脸爱慕难舍状,心怀揣喜的上前去试摸乌瓦儿的手,一种恋人情绪在他心中成长。
他此刻清军要来的战事、杨秀清的胁迫、军务杂事全在脑里空了档,现在只想好好爱护、呵护眼前这个女子,体验爱情,将她融入自己的心里身里。
不料乌瓦儿脸色苍白高傲,打开了他上前摸着的手,给夏诚的感觉是自己的手很肮脏一般。
“宝贝,你、你不开心吗?我、我……”夏诚还在心里惊愧于自己是不是太冒失,一副恋爱中被动应对的老实人口吻。
乌瓦儿高傲的脸上有些哽咽,她的双眼开始含有泪光发红,又看了看那张背后竹屏风璧上,钉张着的一张斑花大虎皮,挂着的这一张虎皮他从牛角瑶山初上寮人寨子时见识过,5一路一直带来的。
夏诚以前从未注意过这有什么,现在才想起来好像是有些怪异,她最后镇定下语气,稍颤不愿多言道:
“你走吧,我是有孩子的,咱们再也不要各自纠缠不清了!”
“男欢女爱有何错,我……”夏诚或许内心一时间不能接受,开始强力为互相行为辩解。
“我并不喜欢你,那个是为了孩子与瓦寮氏未来自私的错!真的!”
乌瓦儿红眼硬气的打断了他的话,有些倔强的道:
“我现在实话跟你说了,虽然已经是错了,但我不想再错了,我的内心是不能容忍那样的自己的,我也不想骗你和骗自己!”
夏诚疑惑的看着她,她的那种脸上表情像极了后世被潜规则后大红大紫的女演员,在面对那个已经不再需要、却同样来再次占便宜的最初导游。
夏诚明白了,心里第一次觉得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人打了一拳。
“是你先撩拨我的!”他怒而高喊,那种痛苦心塞与不忿几乎让他抓狂。
夏诚对于爱情是卑微的,他的内心一直以为,一个女子坦诚相见的扑向自己,主动爱慕自己,一定是爱他的,并且爱自己这个人的,作为两世的处男,他渴望爱,但前世地位而导致的情感自卑,以及一次的拒绝,又使得他不敢再跨出第一步去,纠结到今生。
乌瓦儿的主动点燃了他长久以来压抑的对爱的渴望,他欣喜发现自己也是有人爱的,虽然当时情况有些诡乱,对方也有孩子,自己所谓的处女情结更像个笑话,但他毕竟获得了一个男人渴望的东西,只想死死抱住眼前流过的拥有。
乌瓦儿沉默不语,泪目但静沉着脸看着他,仿佛他是个噩梦。
“你伤害了我!”夏诚最后末了说了一句,他满怀作为老实人被戏耍的愤怒,却语气低沉的说完这句话后,又看了看竹屏风璧上的虎皮,不出意外,是她那个死去的男人射的。
出帐后的夏诚一脚踩烂了他马背带来的西瓜,他本意是双方欢好分开后,出来时将西瓜给那个门口侍卫,让他第二天天热的时候拿进帐,给帐内的女人吃,电视剧里演的,爱情总要制造点浪漫与小惊喜。
但门口的那个僚人侍卫也不见了,不知道是因为帐内的争吵不敢再听,主动离开了还是什么。
当然现在本身也没必要了,他翻身赶马出了寮营,几个亲兵看出他心情不好,尤其是右手紧握着腰间的剑把子,更不敢说什么话。
林中溪边好像有人说悄悄话,离开寮营没几步,夏诚骑在马背上,从一侧发现了一件更令他寒心的事。
他一向视为禁腐的朵朵与那个门口侍卫在远处岩石溪水边,相互依靠说着话,一副恋人模样,荼塔小孩子在一旁玩水,水花被其拨的飞溅。
他看了半响,拨马离开了,两个尚未自知的恋人犹在溪边卿卿我我。
“人自发狂且发狂,对酒当歌需高歌!”
州府衙门内,入城后夏诚醉醺醺的发狂,饮酒的同时高呼低喊,就着同时用饭大肚婆白奴玉儿一侧弹奏的哀愁琵琶,在内厅里抒发着脾气与郁结。
“所有人都在伤害我,都在伤害我!”
夏诚迷糊中叫喊着,心里不舒服的算着给与他伤害的人,杀机逼迫自己的杨秀清,在外一直尾随、想给他致命一击的清军代表江忠源,现在又填损害他内心情感世界的乌瓦儿和朵朵,前两个在杀他的人,后两个在杀他的心。
白奴玉儿故意弹奏哀怨的曲调,想要着这小长毛喝酒喝出内伤来,而这哀怨的曲调能更加深他夏诚本身的怨恨。
从他迷糊中喊出的杨秀清名号,好像与长毛匪首东王有了矛盾,在小满妇白奴玉儿看来,这真是上天对她白奴玉儿及大清的眷顾。
夏诚看着饭桌对侧的白奴玉儿,忽拉住了她弹琵琶的手,“别弹了,越弹越烦!”
他之后笑着忽伸手摸了一把白奴玉儿凸起的肚子,白奴玉儿惊叫一声,急打开了他的手,没料到身边人醉酒后这么放肆。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冒险。竟敢和一个醉汉单独相处,就要起身,迷迷糊糊中正趴桌流泪的夏诚却又捏住了她的手。
“你不要伤害我,一定不能再伤害我了!”
不知道是对她说话,还是对着乌瓦儿。
…………
桂阳城外,旌德桥一带清军帐篷扎起五千余顶,和春、刘长清、江忠源、以及相继到来的四川、湖南援军将领安泰、虎嵩林、米朝兴等将领,就眼前的桂阳城战事,对照地图做着谋划。
清庭到底占据全国,兵员源源不断的往交战地区送进,和春手里又握有三万雄兵起来。
“长毛现在是挑担子的打法,两头轻,中间重,占据城池后,以精锐前锋前夺一城,中间跟上搜刮兵员物资,后路将之前夺下城池守住。现在我们只要将他的扁担切断,就能一分三节,分而歼之!”
江忠源指画着地图,建言道,一侧的刘长清眼神有些沉闷,赛尚阿的弹劾自己不听调度的奏折已然发往兵部,他心情有些不爽了的同时,又见江忠源一个小官指手画脚,仿佛众将里他是最能的。
江忠源一路离得夏诚最近,夏诚退一城,他就抢先占一城,连续永明、江华、嘉禾三座县城都是被他第一个“收复”,这种独占功劳的事,令清帐众将,对他都很有些不爽!
闻言刘长清嗤笑了一声,道:“口头说来,总是容易!长毛现在有沿途不少当地天地会会匪相投,人数达十数万,从中间截断分开,一旦长毛两头相向发力,岂不成了磨盘里的米面,磨的渣都不剩!”
和春或许是念江忠源在蓑衣渡有大功劳,和他一道排兵布过阵,再一个他身为剿匪主帅,也不希望手下互相交斗,排解道:
“好了好了,大家还是先说说怎么攻破桂阳城吧!”
江忠源感受到了刘长清等将领对自己的不屑与瞧不起,知道是妒忌自己抢先“收复”三城,可是这是他敢打敢跟获得的,这些驻军恨不得离战场十里八里的酒囊饭袋也敢嘲讽他。
江忠源接着开口道:“长毛虽十数万,但毕竟多是天地会和贫苦百姓,广西老贼就那么三四万,桂阳城里长毛小将夏小蛮子手里老兵据永明县人说,最初也不过五六千,余下的四五千都是最近附近刚召的!”
末了道:“现在长毛所部,多有天地会会众投效,势力因此发大,但这正是他的软肋!
我早已派人联络那些当地天地会会众首脑,许以朝廷官职,令其带队混杂期间,现在这桂阳城里已有我之暗手!”
此言一出,众人都没想到这江忠源居然不显山不露水,将兵藏在了敌人心腹内,但刘长清还是道:
“夏小蛮子也不傻,他将老兵全派布在城西宝山、马鞍山、麻布桥一带,新兵留在城内肃整,咱们主力过不去城外山势,你的内应纵使闹翻天,又有何作为?”
江忠源微微一笑,他眼神斜眺了众人一眼,摸须道:“何必着眼于一个桂阳,况且一个桂阳城他守不了多久就要退到郴州去,到时他退兵安排定是以新兵打先,老贼尾防咱们在后!”
江忠源说着指着地图上退往郴州道路一处叫黑山口的地方,道:“此处山势险恶,有驻守数百人,纵千军仓促不得过。
长毛退经此处,打头新兵内,我所藏之数百人骤然发难,据有此处,阻长毛前路,此时三万大军只留少军驻守收复的桂阳城池,大部尾随追剿,长毛虽万人,困此道路之间,又没有城池拒守,徒然等死而已,撤城无备,只一昼夜剿灭,亦非难事!”
江忠源最后看着众人尤其是刘长清道:“这就是卑下刚才所说的斩扁担!”
刘长清看着安泰、虎嵩林、米朝兴等新到将领对江忠源似有佩服,心头多少有些不忿,和春却欣喜过望,下了帅椅,开口就是:“弟真有此谋略,功成之日,兄必在圣上面前保举!”
他督军多日,眼看太平军屡破城池,人数越来越多,他心里才明白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向荣为什么不愿意太平军杀入湖南后过来继续为帅,却只躲在桂林养病。
感情湘南就是个火药桶,太平军一到全点燃了,到处都是起义造反的队伍,太平军势力急速膨胀,他和春焦头烂额的同时,太需要一场大的胜利了,免得朝廷最后问责,剥了他的官皮!
他也不求自己能剿灭太平军,只求朝廷别把他当做无用之人发配宁古塔去。
…………
桂阳城西边街头、靠近城门里的一户房屋内,五六个太平军门口站着岗。
“罗老弟,不要说我不照顾你们后营老兄弟,今天三股投效的队伍,五百人的矿工我给了卢盛他们,六百人的善苗堂会众我拨给了朱灿左师,这八百人的宴清堂会众,火器甚多,兵也精壮,我可私心拨给了你啊!”
中堂内,罗三炮及一干右师将帅,做与圆桌侧座,主桌做了吴公九。
吴公九借着夏诚没心情理会投效队伍的事,私下划分,将他认为最为精壮的一支号称宴清堂的队伍划归了依靠他势力的右师,现又跑到罗三炮面前卖功劳。
“典官大人抬爱,三炮感激莫名!”而下座看着两人军务私相授予的周彪伍,心里却道:
“要不要将这一幕告诉诚哥儿?最近这小子自毛二齐失踪后,对我有些不假以辞色,莫不是因为我跟这帮人走的太近?”
“黑头!进来拜见你的官长!”吴公九朝院外喊着,一个瓮声瓮气的矮墩汉子进了来,对着罗三炮就是一拜,道:“罗总阁大爷,又见面了!”
“挖槽!”罗三炮与周彪伍几乎同时心里叫出声来,心道:“这不是骆黑羊么?”
这二人都跟这矮墩粗汉不同时间内干过仗,这家伙本名骆阳,但人黑个矮,被人称为骆黑羊,此人以前拉过一支人马,开了会堂,时常为祸乡间,被清军剿了几次,但效果不怎样。
后来这湘南四处闹起义,饥民遍地,走投无路的穷人结队洗劫富户屡有发生,几个做生意的富户一合计,花钱给他买了个民防团练教头的官,条件是为他们几家富户平日生意及宅邸安全保驾护航,相当于作为他们的打手。
这骆黑羊干得甚为卖力,颇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意思。
周彪伍为匪时,当初山寨下山抢劫,与保富户的骆黑羊的会堂开过仗,他的手下多有富户银子堆起来的火枪,又多是老匪出身,手段精熟,敢打敢拼,使得整个寨子铩羽而归!
而与罗三炮干仗是所保货物要过召军堂的势力地面,按道理应该拜码头,送过护费。
但仗着自己枪多人精不交,双方大大小小打过几次,都没奈何,最后焦宏焦亮兄弟请了当地三合会长辈,双方互买了面子,井水不犯河水。
“骆兄弟怎么也来造反了?”罗三炮有些取笑,骆黑羊却叹了口气,有些自嘲道:
“兄弟有所不知,以前给人当狗,是为了口吃的,但终究是被人当做狗啊,我因为替一户富户出头,杀抢了另一户抢他生意的富户,万没想到人家儿子在京里当官,平日里一个个所保富户没一个替我打点,清军又来围剿,干脆他niang的反了!”
“以前事不论,日后天国内都是兄弟!”
吴公九听起来两人有矛盾,忙互解和着,骆黑羊也抱拳道:“黑头日后唯罗大爷话语马首是瞻!”
众人又让其入座吃喝起来,席间吴公九聊着聊着,说着由不打不相识,命运无常,又谈论道预言谶语上来,不由得说出来了早上郴洲大营来的天父圣旨。
“道郴暂有,长沙西去。
鉴宝制玺,布谕八极。
昌盛且武。泛舟建安。
元嘉草草,登北泣极。
西讨有武,功勒王爵。”周彪伍心里听得直纳闷,这不是诚哥子梦到神仙后,给他和毛二齐的谶语嘛?怎么,东王也被同样托梦了吗?
他忽然福临心至的想到了毛二齐,桂林撤围时,有一段时间毛二齐早出晚归,有时对自己言道会有大富贵。
可自毛二齐莫名其妙失踪后,夏诚开始对他没有一点好脸色,又到道州开完会后,对自己的可以信任自己了,再到现在东王杨秀清重复其中的一段谶语,他只感觉自己卷入了一个大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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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耒阳,地处郴州至衡州的水路中端,离衡州很近。
西洋银钱1,清末外贸通商,鸦片战争以前外国白银流入中国,主要是以西班牙银币,因为币像有鹰,又称为鹰洋,因为分量很足,不同于散碎银子,交易很方便,民间通用量很大,甚至沿海城市官府收税也收这作为银两计价。
第二次鸦片战争时,广州士绅为免受英军攻打广州城,筹了笔三百万鹰圆的赎城费用给英军。
2“湘境之内竟(尽)这等官吏,尔等又亦复何言呢?”
这儿赛尚阿用了一语双关,贬斥嘲讽当地官吏,个个都和桂阳知州李启诏一样。
3“倒是中堂大人远在京师,辅佐天子,有宰辅之权,官派吏治,尽(竟)过大人之手,未清查此父子裙带,派而治民,非中堂大人之责乎?”
小官彭玉麟同样用这同音词一语双关,嘲讽赛尚阿尽派了些害民的官。
4彭玉麟,字雪琴,祖籍衡永郴桂道衡州府衡阳县,未来的湘军水师大佬,地位和曾国藩差不多,号称雪帅,与曾国藩、左宗棠并称大清三杰,与曾国藩、左宗棠、胡林翼并称中兴四大名臣,湘军水师创建者。
他道光末年,咸丰刚登基的时候,李沅发起义,彭玉麟从衡州协标兵随往镇压。彭玉麟在此战中崭露头角,被授予蓝翎顶戴,却因为看不惯军队风气,辞官不就,去耒阳一家当铺做了管账先生。
历史记载此时他以典当物资,募集民勇虚张声势,阻退逼近县境之太平军。
并且就后面亲自协助曾国藩筹建水师军队来说,他应有一定的渴求功名的内心。
作为一个有过战争取胜经验,并且渴望功名的人,在此时太平军逼近衡州的时候,他应该很容易被人记起并启用,之后历史记载他在咸丰三年才有又出现,出场为曾国藩筹建兵勇水师。
所以作者君这儿通过艺术加工,当然也是当时情况的猜度,我就让他出场了。
对于彭玉麟出场就怒怼赛尚阿,是我艺术加工,但符合彭玉麟此人脾气的,咸丰四年,田家镇之战,太平军西征失败退守,在半壁山,田家镇这两处夹长江的地方,由基建狂魔秦日纲带领下狂修炮台。
历史记载秦日纲在田家镇建立大营,厚集兵力,并筑有二里长的土城。自田家镇沿长江北岸,直到蕲州,约四十里之远,遍设营垒,多安炮位,并于半壁山上结营五座,引湖水灌壕沟,壕内筑炮台,壕外密布竹签、铁签。
同时,又在江面上横贯铁索三道,蔑缆七道,排列小船数十只,托护铁索,小船又配有火炮,号称江排。
太平军的这种“夹江为营“、铁索封江的军事部署,充分的发挥了太平军的革命智慧。
水路追击的清军水师看见脑袋都发怵,这怎么干的过去,两岸炮多的让人心惊肉跳。
彭玉麟想了许多办法,比如查纪效新书,里面有戚继光防倭寇火炮,船上挂罟网,一种用旧渔网和棉花反复挤压制成的防炮棉璧,但制成后开炮实验,一炮一个洞,毫无效果,他们不知道的是倭寇多是小炮,且几百年前的火器结构并不合理,多有漏气,戚继光才防得了。
一旦不能追击击溃退守的西征太平军,让他们开始停下积蓄力量,反过头来会很快再次攻入湖南腹地,湘境再燃起战火,辛苦组建的湘勇也就没有了持续的乡土物资保障。
彭玉麟见士兵畏战,心急之下,大怒跳上船头,赤裸上身,持刀大喊,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枪炮无眼,如果要打死,就先打死我吧!
水师湘军应其带头豁出命的架势激起血勇,个个不要命的直冲向河中索道。
枪炮如雨,身边的人被轰死了好几个,彭玉麟始终立于船头不动,最终攻破了田家镇,秦日纲也被杨秀清大怒下革去王爵,贬斥为奴(实际是顶着燕奴的名头继续做本职工作,这是一种名誉上的惩罚!)
当然从这里边能看出彭玉麟的大胆凶悍,但换而言之还是要说这个人有些一昧蛮干,虽然胜利,湘军水师也损失惨重,短时间内难以发动起大规模攻势。
作者君说的有些远了,历史上桂阳知州李启诏就是这么个死法,听见太平军来了骑马带钱先跑路,结果迎面撞见迎神队伍,见其敲锣打鼓的以为是太平军,恐惧之下跳进河里淹死了。
郴州知州孙恩保在太平军到达当天大堂丢印遁走,因为太平军破城过快,所有人都以为知州大人在城里某个地方死难了,经赛尚阿汇报,咸丰下旨建立祠堂表彰纪念。
结果祠堂都建好了,有人才发现这位大人好像在衡州还活着。
预知夏诚能否逃脱江忠源的算计,请看 ̄ ̄)σ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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