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喋血蓑衣渡之前篇——有后(1/2)
看着眼前小堆的金银财宝,夏诚不胜自喜,金银珠玉,白哗哗的大块银锭子,谁不爱?
再揭开另一块门板上大块状裹着的棉被子一角,正等着看银子的夏诚傻了眼。
一个流泪无声的女人出现在眼前棉被下,夏诚惊愕的一把将棉被都扯过,发现这不光是个二十一二的女人,还是个身怀六甲的小孕妇?
什么意思?嗯?夏诚抬头看着于贵等人,让我喜当爹?不至于吧!
“你们抓这么个人给我干什么?钱呢?我要的是钱,是银子,不是女人!”
夏诚惊愕之余发了怒,一脸愕怒面容,看着众人,这是搞什么鬼?
“这女人怀的是刘大哥骨血,你得带着!”
于贵一侧按刀不让,语气丝毫不避讳道。
“刘大哥?”
“你舅舅,难道你连关帝爷面前的饮血盟誓都忘了嘛?”
于贵语气有些怒了,他迁怒于夏诚对刘老二或者说是对真正名姓安老二的自然健忘,愤然朝前摆手道。
“我舅舅?”夏诚愕出声来,可他失声气笑道:“我舅父自未取永安时,与我们同食同住,可有一年多!”
夏诚不忿于面前自己视为老叔的于贵居然敢拿着死人扯着慌!更不必说拿来做文章的这个逝去的人与他们俩大有亲情渊源。
“就是舅父水窦中炮离去,至今已有大半年光景,如何去让全州城里贵妇人给他怀孩子?鬼娃娃么?”
夏诚说到最后几乎要气笑出声来,他手不自觉的想摸腰上的剑把,眼神锐利的看着于贵。
脚前门板上的这个小孕妇,头上插簪珠玉,梳理着一个当下已婚的发髻,手上食指有宝石银戒,一身的软丝绸,显然肚子地方绸衣还专门做大了些。
这种专制衣料显示着女子出自上好富贵人家,明显是官宦家眷,不然平常百姓会专门做绸衣孕装?显然是于贵等人去官邸搜脏时顺带抢来的。
将这女人给我带来干什么?夏诚心里不清楚于贵等人的打算,但夏诚知道于贵明显违背了自己关于派去抢钱搜脏的命令。
不提这个,还有些倚老卖老的嫌疑,自作主张的给自己带来了个平白无故的麻烦。
于贵及其主要手下,他们基本都是天地会的老相识,和夏诚金田一路最初走了过来,可我夏诚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嘛?
还在这儿给我杂七杂八的扯谎说话。
夏诚想着这儿,眼神有些凶狠、有些无奈,夹杂着困惑与焦急,眼神从地上的女子又转到于贵身上,显然急切是要一个解释,手掌指节,紧磨上了腰剑把手。
“你答应过刘大哥的话忘了吗?”于贵当面先责问着。
“什么话,难道还与这怀孕女子有关?”
夏诚冷笑回疑着于贵对他的质问,他不记得抢女人这还和答应过刘老二什么的能搭上有关。
“现在南王头子都中炮伤了,被抬到船上,到现在都不知是伤了还是死了,你诚哥虽说做了官,我不能难保万一,刘大哥还指望你给他生儿改姓传递香火。
我既答应了刘大哥,现在我觉得这婆娘怀里的娃仔正好。”
于贵头抬高了不少,显然有着道义上的优势与自持长辈身份的蛮横,他说着:
“反正除了几大头子外全军将帅不能有女人,你暂时也想生也生不出什么东西来,得有个保底的才行!”
这家伙带人杀进了州城官邸里,内里不少仆人在破城前就跑溜了,他带人四处翻找也没有找到什么值钱东西,在后堂厢房里,找到这么个躲藏哭泣的怀孕贵妇人。
一问其丫鬟老妈子什么的都跑了,也是,战乱期间,谁愿意带一个行动不便的孕妇逃命呢!
这怀孕贵妇人跪地求饶,行动不便的颤哭求着不要伤害她。在破城后,一路拼杀的逃亡清军,使得血溅衣襟不少的于贵,看着她的大肚子,也下不了手去,猎手不射孕兽,何况人哉。
虽说太平高层有命令让破城后将官员家眷也一律杀掉。
可这些太平军他们,本也都是普通老百姓,被逼着起来造反,天地会也重一个“忠义”二字,丧尽天良的事他们现也干不出来,最后只是威声呵斥了几句,挟喝着让这女的帮他们从衙邸后堂找金银来。
在自己宅邸里显然轻车熟路,贵妇很快的找来一堆金银珠玉,内里包括自己的首饰,前一个门板上堆的就是,一个劲的只求活命。
本想带钱一走了之,可街上太平兵士四处捉杀逃亡官兵、官员家眷,有些刚依附的兵丁还四处抢劫滥杀。
使于贵又有些不放心她,弱者总是让人很容易心起同情来,何况是个孕妇,听着小贵妇哭哭啼啼,不断的吃力找室内财宝过程中,时不时对于贵等人说着不要伤害她和肚里的孩子的哭求。
最终引的于贵心里忽蹦出这么个想法,让她给夏诚生个孩子过继给刘老二当继后,而她现怀的不就是孩子吗?再着南王冯云山的中炮,也让他产生了某种提前的忧虑。
想到江湖义气里刘老二对自己的肝胆相照,他也绝不能让自己大哥绝了后,何况这是刘老二死前对自己唯一的遗求。
也算救了个人,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况且也不一定非要夏诚的亲儿子,反正夏诚与刘老二血缘也不根本挨着,吓唬了不想动弹的小贵妇一顿,顾不得其眼泪汪汪,强行棉被裹住,连人带财宝的抬出了来。
乱成一片的全州城绝非一个孤零零怀孕的小贵妇待的地方,更无论这些太平军士还在搜杀州城内官员家眷,烧着了不少府邸。
…………
听着于贵对于刘老二遗命的一番苦心。
夏诚心里几乎要骂mmp,老子tm的不是老实人,宅男的脸都发起青来,某种对于强塞给他结果的反抗,和心里处男完美纯洁的洁癖情绪相结合下,夏诚横眼听完指着抬手道:
“你给我弄走,爱送哪儿送哪儿,我的人生大事,不需要别人操心,军纪军律在前,就算是舅父的遗命,也不是这么个法子!”
“那你这是要她死了,这乱军之下,兵匪多如牛毛,她一个孕妇能去哪儿?”
于贵心里多少是因恻隐之心而起的这事,有些不忍,直言怒劝道:
“乱世人不及牛马犬,一路上,光就吃死人尸吃的发红眼珠的野狗都比狼还大,她这一个女人怀着孩子能到哪儿去?”
夏诚还欲再说,于贵直接扬手一抱拳,表示交令,并不想与其辩解,听也不听,挥手直接带人出了帐去,头也不回的传来了一句话。
“诚哥儿爱怎么办怎么办,我救了人,不可能再害了人去!”
“你……!”夏诚最终恨恨的甩放下了握住剑把的手,对于一路从牛排岭走来,见证着他一步步从半大的童子军、再到现在总制的地步的于贵这些老兄弟来说,他永远只是最初那个小小的诚哥儿。
他的威风与权势也确实对着这些人耍不起来。
…………
“快!快!”一队千人左右的民壮清军,此时在骑马清将江忠源的挥鞭驱赶指挥下,火速的从湖南衡州南下。
全州算属广西与湖南交界的地面,是广西行政的最北地区,稍歇的太平军再拥军北上,不到一两天,就会涌入到湘南永州地界。
全州到湖南永州沿途清军驻守兵力又及其单薄,只有黄沙河有六百余人的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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