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局势调整(1/2)
“涤生,你怎么看!”肃顺书桌前低看着头,大笔一挥,左手捏着衣袖,沉稳大气的从书桌宣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岳”字。
一旁的曾国藩手拿着一纸刚刚牛皮纸封皮掏出的书信,摸了摸自己漂亮的大胡子,沉默了半响,最后道:“大人,要帮他!”
“哦,和其他人说得不一样,你这么说为什么?有何理由?”
肃顺放下笔,回过头来,眼神之里的意思却有些意料之中,但还是问道。
“是否起用向荣,乃为国事,赛中堂因是皇上下旨夺向荣官职的,不敢擅专,写信来希望大人去皇上面前回转一二,而我知大人一向以国事重于私事,所以我不过是说出大人的决断罢了!”
曾国藩像是很了解肃顺,一旁很自在的摸须答到。
“说的好!”肃顺眼里多是满意之色,放下因写字翻起的袖口,指道:“我必知你与其他俗人说的不同。”
肃顺一抬手,曾国藩恭敬的递上一旁的茶碗,肃顺接过喝了一口,道:
“不瞒你说,我的许多朋党故吏劝我不要接这个活,好好出出赛尚阿的丑,乘机将我头上这暂顶军机大臣衔里的暂顶二字去掉。
不错,我肃顺是和赛尚阿有权力矛盾,也想顶了他的军机大臣,但如果他们以为我肃顺眼里只有这些,那他们可就看错我肃顺了。”
肃顺饮罢放下茶碗,摆手道:“坐,我知你必与他人不同,有些人认为我小题大做,不过是些邪教会匪,岂可以此相让。
可他们没看过史书,邪教固然自古以来是不成事的,但一旦邪教开始震荡社野,遇天灾人祸,官府腐败,有心之人必风起云涌,拉锯一方,社会糜烂,终不可收拾!
元末的弥勒教、小明王韩山童不就使得整个大元最终颠覆了吗!现在流民遍野,官贪民忿,怎么不叫人仔细小心!”
坐下的曾国藩听闻肃顺言中有些中了他自己本身要说的心里话,抱拳道:
“大人,刚才所说正是下官所忧啊,下官曾上此类折子于圣上,反映官员徇私贪腐,民间已如干柴烈火。圣上却于宫中将我的折子留中不发,毫无回音,叫下官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要急,多少事,贵在事在人为!”
肃顺伸手安慰的拍了拍他臂膀道。
……
北京的皇宫一如往昔的陈旧中夹杂着固有的庄严辉煌,太监宫女们因社会逐渐的动荡开始也都小心起来,贵人们的脾气近些日子都有些喜怒无常。
“肃顺,你也这么认为吗?”
暖心阁里,坐在床边的咸丰从床桌上丢下赛尚阿发来的军报,有些不忿的哼笑了下。
“看来八旗子弟真的没用了,前番一个个嘲笑周天爵,彼时长毛会匪尚在乡野,不成气候,派了八旗大臣、军将下去,反让贼占了州城,下面该不会将桂林这个广西省会也丢给长毛吧!”
咸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坐在床上,手扶着床桌矮边。
“陛下不可说气话,倒是奴才私以为—(停顿)启用向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肃顺躬身满脸堆笑道。
“嗯—”
咸丰拉长了音,眼神有些眯了起来,听起来有些气疑。
“奴才知向荣有些不听使唤调度,使长毛做大,然向荣到底有些本领,闲置也是浪费了,不如让他戴罪立功—?”
肃顺试探道。
咸丰脸色有些严峻,赌气似的,恨道:“向荣的官职是朕下旨夺的,向荣懈怠自觑朝廷,要看朕与朝廷笑话,朕岂能因区区小股贼匪而受制于他!”
“先不复他职,只让他以白身暂带北路兵将,如毫无效果,二罪并罚之,万一有效,早平了长毛会匪,也是社稷之福啊!陛下!”
“好了,”咸丰像赶苍蝇一样,挥手道:“你不用多言了,朕知轻重缓急,既如此,暂听你这奴才一回,朕准了就是了,下去拟旨吧!”
“着!奴才告退。”
肃顺面带喜色退下。
永安城里,城内临时分给夏诚的小院内,夏诚正与吴公九商量着话,意图向着太平军圣库多要来些物资补给补充自己的这支队伍。
“涂卒长,不能乱闯!”
门外忽传来喧哗吵闹的声音。
“急事,你给我让开,我要见师帅!”
夏诚抬起头,旁边的吴公九也站起了来,抱个手,要先出门去看看,就见涂满一头汗多的闯了进来。
“祸事了,诚哥儿,一群人跑到咱们伤兵房里要抓走周彪伍!”
夏诚一下站起身来,“怎么回事?”
“来不及了,咱们去往路上说吧!晚了周彪伍要被他们抓走了!”涂满喘了口气,急着说道。
夏诚跟着他走出门来,吴公九忙跟在屁股后面,夏诚走了两步,看了看身边的李天成几个,又回头对着自己庭院里的二十个火枪亲兵喊了句——都跟我走!
来的一路上听涂满的一连串解释,夏诚明白了个大概。
周彪伍当初打土垒时,爬到高边上被守垒清军背上砍了一刀,致使跌下土垒高边,所幸命好,掉在一具尸体上,但也摔了不轻的伤,部队回城修整,周彪伍和几个伤兵抬回被安排在城里的一间空房里养伤。
前几天躺床上的周彪伍想喝点儿酒,不知道来看他的同伙毛二齐从哪儿弄来了一坛酒,几个他们一伙的人偷着饮,结果今天被进来专门来巡查受伤兵员数量的检校司马一伙撞个正着。
酒为拜上帝教的一大戒,虽不至于砍头,但也要屁股打三十苔杖,巡街囚游,戒警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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