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夏诚审案与鸦片贩子(1/2)
永安城的监牢位于州府衙门西南面,又分外监、女监、虎头牢(死牢)三处。
普通罪犯关在外监,女性罪犯关在女监,充军、流放、绞、斩等等重犯关在虎头牢。
虎头牢因门上画刻有龙之九子之一“狴犴”而得名。
旧时囚狱门上绘狴犴,狴犴似虎,故又作为牢狱的代称,即虎头牢也称死牢。
夏诚领着现在被他要求寸步不能离他的亲兵李天成,和高四哥一行人一道进了虎头牢。
当初跟着何洪基造反被抓的饥民们多数被关押在此处。
虎头牢的入门处是一座狱神庙,入狱之人皆从庙正面经过,供奉的是舜时代的皋陶,相传他善辨是非曲直,赏罚分明,史传“皋陶造狱,画地为牢”,因此被后世尊奉为狱神,监狱多供有其庙。
但此处供奉塑像的皋陶头已经被太平军打破,上面好像还泼了盆鸡血,这鸡血原本供奉在前面台案子上的,以供塑像享用,但被太平军直接拿起泼了其一身!
对于是教派起家的拜上帝教教众来说,这就是应该坚决铲除的邪神。
狱神庙两边原本可看到有付对联,上联“尔违条犯律罪有应得”;下联“吾发奸擿伏歧途指返”。
但被人在其字上打了好几个叉,虽然不影响旁边又有笔复加一对。
上联为:“白长一双泥眼,只看得牢狱中官官相护。
下联是:“何敢以复称神,能慑清鬼蜮内凄凄世界?”
夏诚读着这古代的繁体字,看着这副对联,心道:有意思!
便对着守监狱的太平军道:“这是谁写的?”
临时夺城后有几个被委派来的太平军领着留下的清朝的牢丁现在在看管监狱,在查验完高四哥带来的罗大纲给的监狱招兵的令纸无误后,管理的领头太平军回想了想道:
“是昨天来的个想在监牢招兵的新投秀才写的,好像叫什么焦亮,因为他没有军帅一级的招兵手令,又是新投我们的,故而没有让他在监牢里拿走一个人,他见我们在砸邪神像,于是拿笔在一旁写的。”
焦亮?夏诚闻言皱了皱眉头,随后又输开眉头,原来是坑了赛尚阿一把的“洪大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天德王”啊。
这家伙可是一个大忽悠!
嘻嘻,连赛尚阿这样老奸巨猾的家伙都能骗过去,他有此文采,并不稀奇。
高四哥不知道夏诚嘴角上扬,高兴什么呢,见夏诚磨磨唧唧的,一旁提醒道:
“小夏旅帅,咱们是不是先招兵再说!”
“对!招兵!”夏诚一副你提醒得对的样子,摆手道:“摆桌子!”
当庭是一张以前牢子们喝酒的大方桌,被牢丁们抬出摆在当院,虎头牢里的犯人身戴镣铐的一个个也被赶了出来,供夏诚与高四哥挑选。
高四哥唯恐夏诚将人都要走,不给自己留一个,忙道:“年前都跟何洪基食大户的人都站我这边。”
呼啦啦过来了一帮人,起码有八九十人,不排除里面有十几个浑水摸鱼的。
夏诚倒也没抢,而是拿着卷宗翻了翻,随后对着余下一百余罪犯道:
“马上要开太平天国定国安邦大典,我奉了东王谕旨,为扫晦气,证我天国江山清平,监狱里留不得人,今日各位欲加入太平军者,由我审案同意后、可活,实在冤屈欲归家者、可活,罪恶深重,天地不容者立死!”
犯人们被这突如起来的消息弄的惶恐不安,不知所以然起来。
“刘三甲!”
刘三甲戴着脚镣颤抖着走了出来,谁知夏诚翻了翻卷宗,抬头道:“回家去吧!”
刘三甲没想到夏诚这伙长发贼寇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他,尤两眼望着夏诚。
夏诚解释道:“你因偷拿布商的一匹红绸,欲为刚出生的孩子做件过年新衣,不料偷布时撞倒布商怀孕的妻子,以致流产。要给孩子一件过年新衣,可见你是个好父亲,我不忍你孩子没了父亲,再有你对于独自看店的布商妻子只是撞倒,也没有为了灭口而加害,人还未实在坏了,日后勿要偷偷摸摸,回家去吧!”
刘三甲急叩六个响头,被一边的牢役拉起,解了镣铐,引着放走了。
夏诚接下来审案的一口气放走了六个,囚犯纷纷仿佛看到了希望,一个个都欲呼叫夏诚审自己,但都不敢出声,只是挣扎上身,意图夏诚看见而已。
“马三豹!”
随着夏诚翻着案卷的叫声,一个光头有疤的精壮汉子急挤出来,跪下高声急叫道:“小大人,我早就想投靠太平圣军,无奈没有门路,待我出去,定能召集十几个拜帖兄弟来投圣军,为天王出力!”
夏诚看着这货的卷宗刑文,脸色开始沉了下来,这货贪图美色,先是乘夜闯入豆腐店,杀了磨豆腐的老板及其父母,后又以出生不满三月的婴儿作要挟,要了老板娘。
最后吃干抹净,当着老板娘面摔死婴儿,接着抽刀一刀扎在老板娘左胸,而后拔刀拿钱离去,简直毫无人性。
谁知老板娘未死,并在第二天由邻人陪扶着报了官,这货自以为天衣无缝,第二天晚上还在城里妓院内拿着昨夜在豆腐店抢来的钱嫖娼,被官差抓了个正着。
“闭嘴!”
夏诚看完卷宗气不打一处来,愤愤然的指着马三豹高叫道。
“你这种祸害留在世上简直就是在浪费粮食和空气,李天成,把他头取了丢粪坑里。”
身后的李天成闻言即拔刀上前,马三豹手脚皆戴镣铐,心知必死,当即破口大骂:
“你xx长…”
一道寒光甩出一片血色,马三豹的人头被回刀入鞘的李天成一脚踢到了水沟边。
“鹿皮子!”
叫鹿皮子的猥琐汉子抖成了筛子,从人群中上前跪下磕头急的大喊:“小爷爷饶命!”
“你作为马三豹的走狗害虫,还想活命?做梦呢?”
夏诚桌后一扬鼻子,接着着指道:“砍了!”
一阵“噼里啪啦!”鹿皮子吓得当即屎尿俱下,湿了地上好大一滩。
“我勒个去,太恶心了!”屎臭味直犯夏诚鼻子,李天成上前欲砍,被夏诚制止道:“杀这种人简直是恶心自己!”
夏诚对着后面犯人叫道:“谁来把他命要了?我罪减一等!”
李天成丢在地上一件匕首,
话还没说完,犯人堆里钻出个十几岁的年轻少年。拿起匕首对着颠瘫鹿皮子上前只一捅,就让鹿皮子魂归西天,而后血流满手的回过头。
对着夏诚一拜跪下,也未说话,显然不怎么善言辞。
“你叫什么名字呢?”夏诚看着和自己现在差不多一样大的少年。
“我叫苏鱼儿!大人!”苏鱼儿头埋得更低了。
“苏鱼儿!”夏诚口里喃喃低语着,查翻着卷宗。
很快翻到了这一页,苏鱼儿的判词是夜袭杀死王胡一家六口,绞首。
夏诚没想到这个苏鱼儿年纪小小,罪名还颇大!
接着看了下案情,这苏鱼儿老爹原本是一个落魄童生,可惜早死,留下孤儿寡母,苏鱼儿母亲颇有些姿色,但其决心为了丈夫守节。
为补贴家用,她将苏鱼儿被送往一家屠夫铺子作学徒,帮忙杀牛宰羊。她本人靠给估衣铺缝制成衣。
王胡本是当地恶霸,这天喝了酒,出门当街遇见去估衣铺送缝制好的衣服的苏鱼儿母亲,见其寡妇,言语调戏了几句,苏鱼儿母亲不甘言语受辱,反斥了几句。结果被气恼的王胡上前厮打,扯烂了苏鱼儿母亲的上衣,半露了**,在上乱摸了几把,笑嘻嘻的去了。
街上一大帮闲人看热闹,纷纷哈哈大笑。
苏鱼儿母亲一路哭着回家,自觉没脸见人,拿布上房梁上吊死了。
苏鱼儿由族人带着去上告,结果府衙判决王胡赔银二两,另外负责死者丧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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