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尘封的冬季恋歌(10)(2/2)
“我的小学同学,准确说应该是青梅竹马那种。”
“那她现在……”
“我把她抛弃了。”他冷酷无情地说道。
“……”她表示不解,一个如此温柔的男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绝情的事情呢?“为什么把她抛弃了呢?”
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曲,依旧不愿回忆去年那个夏日午后。她赶忙安慰道:“算了,不想说那就不要说了。”
他依旧没有勇气去面对现实,一年前他的的确确将阿苒抛弃了。每每回想阿苒那可爱娇小的面庞,他更加悔恨更加自责。如果当时他再跑快一点点,三十秒,不,二十秒,他就能改变故事的结局。那是他第一次认为学校那一百米是多么多么漫长,仿佛一头连接此岸,一头连接彼岸。他用尽浑身气力,终究没有跨过彼岸。
阿苒,那个自己深爱的女孩,自此消失于他的生命中。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他自己没能在关键时刻紧紧抓住她的手。
阿苒,我对不起你。
阿苒,我对不起你。
阿苒,我对不起你。
“你怎么流泪了?”她缓缓靠近他的身旁,小心地用衣袖擦拭着他的泪水。“真是抱歉,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她轻轻抱住他,抚摸着他那温暖的后背。
悔恨的泪水滴在雪地上,慢慢融为一体消失不见。“对不起,我失态了,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我本想换了一个地方,就可以不去想它,结果还是忘不了,忘不了……”他抽泣着说道。
“如果忘不了,那就不要去忘了。记住它,永远记住它。木头,你要像个男人!你应该坚强!”
所有深藏心底的情绪终将要爆发出来,如同太平洋最深处的火山,不断撕裂不断积累,一旦涌出便是惊天动地。
竹叶上雪水在一点一滴地融化,斑鸠和家雀飞下院里觅食,整个竹林格外清新洁净,他闭上了双眼,不动声色地吻向她。
一瞬间她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不一会儿她也不再顾虑什么了,全身心地投入那个纯洁无瑕的吻。这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敬远那温暖的怀,敬远那冰冷的吻。她仿佛变成了竹叶上的一片雪花,而他就是万众瞩目的太阳,天哪,她快要融化了,不对,她要蒸发了!她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全身每个细小的血管都在收缩,那小小的心脏居然可以释放出这么大的力量!
敬远,只要你愿意,我永远不会抛弃你的。我向天发誓!
敬远,如果忘不掉她就永远记住她吧,跟我走吧,去一个只有你我的地方,从此不离不弃。
“敬远,我爱你……”她的眼眶湿润了,睫毛上朦胧着一层水汽,她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挪威的森林》中的情节,她仿佛变成了绿子,那个心甘情愿为心上人付出一切的绿子。告诉我,亲爱的,你在哪里?我马上就去找你,等着我,我会用跑的。
二人深拥亲吻的那一刻,紫藤真的认为她永远得到了他,只要得到了他的吻,总会在某一天得到他的心,可是她真的太天真了,永远又是多远呢,她不知道。
等到她恍然大悟之时,敬远早已将她抛弃,准确来说,是她抛弃了敬远,因为她为他耗尽了一切激情,她再也不能如此下去了。
所谓的永远至少不是永远,唯有孤独才是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朋友,她再不想了解敬远的过去,更不必说别人的故事了,谁还没有几个悲伤的故事可言呢?到头来根本不值一提过往云烟罢了!世界哪有永恒的事物呢?古人说的极是,自古真情留不住,琉璃易碎彩云散。
可是,无论自己做出怎样的抉择,她却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即便他离开了,她依旧在等他,她依旧爱着他。
每每提起他的名字,内心便会停顿一下,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张敬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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