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山民（2/2）

宣礼眼睛也亮了起来：“那本王便等着看公子的后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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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山山腰处建了陛下的行宫寻常百姓不得靠近，但人杰地灵有山有水之地总不短人住，山上山下在二十年前的地动后也重建了不少村落，平日里倒也安居乐业。

这一日夜里，村里的更夫照例打更，百姓也早已闭门不出呼呼大睡，一道巨响却忽然在众人的耳边炸起。

霎时无数灯火亮起。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许多民众们披着外衣便匆匆跑出来，大声地嚷着询问事态。

敲锣的更夫忽然惊恐地尖叫：“好，好像是……地动了！”

地动？

民众们面色惊慌起来，拔腿便想逃，村里的村长便皱着眉头喝道：“哪里地动了？说不定是只是贵人们放了烟火，声音大了些，若是地动，怎会一个人都没有死？”

“……是啊。”

“说的是啊。”

“不止人没死，我家的猪羊也还好好的咧。”

村里的亲友们互相确认过平安，很快也被安抚下来。

村长便皱着眉头看向年轻俊俏的更夫：“你是什么人？老田呢？”

那更夫皱了皱眉，开口却是一腔流利的土话：“老田是我大伯，今天喝多了酒让我来打更呢。”又跳出了摆手道：“乡亲们，我可没骗你们啊，刚才我看到行宫里的人都在往外跑呢，肯定是发生地动了……”

行宫？

行宫是天子居所，规矩很严，太监宫女们怎么敢随便往外跑？

民众们又开始仓皇无措，村长也脸色一变：“你说得当真？”

那更夫一拍大腿，无奈道：“这当然了，不信你们看，行宫的灯是不是都熄灭了，这往日里大半夜都还能看见灯火通明呢……”

有个高的农民闻言拔腿就把到了一个山包上，往下一看脸色顿然一便：“村长，行宫真的暗得看不见了……”

那更夫叹了口气，继续道：“不止如此，山下还有好多官老爷围着了，不知道是不是要封山……”

村里面读到三四十岁才中了个秀才的中年人一听就跳了出来：“不得了了，这一封山，谁知道是不是要杀了我们啊？地动过后容易有瘟疫，咱们虽然没事，万一其他村的死了人得了瘟疫传到我们这儿可怎么好……还有万一把我们向当年于村的人们一样关起来……”

百姓们哗然。

二十年前的地动让朝山的山民们几乎都得了瘟疫死绝了，而十年前的地动则弄出了个于村遗孤常住地下不见天日，无论是哪一种，对于一向安居乐业的百姓们都是无法承受的后果。

“跑啊！趁官老爷们还没来得及把整个山头封住，赶快跑啊！”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民众们顿时又冲进屋子里，收拾些值钱的细软便四处散去。

年迈的村长立在原地面色复杂：“难道天要亡我朝山吗？”

地动是天子无德的警告，可二十年间的三次地动都发生在朝山，又岂能怪到天子头上？分明就是说他们朝山是恶山，朝山百姓是恶灵……举山屠戮的事，说不准还真会发生啊。

他摇摇头，也由家人扶着拄着拐杖往山下去。

饶是如此，他也不想死，必是要争一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