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七章 嵇康亲事轻易成 又破积案用心深(2/2)
嵇康沉吟一会,忽然想出一计,对洪财主说:“洪财主,你去把那狗牵来,再找一个年轻的丫鬟来。”
洪财主不解其意,但不敢抗命,连忙去办。
王广把嵇康拉到一边,悄悄地问:“嵇康贤弟,这是何意?”
嵇康说:“王大人,我看这
徐庵敏,像是在找什么人。我让洪财主把狗带来,再带个丫鬟来,很快就有好戏看!”
王广点点头,不一会儿,洪财主带来了狗和一个年轻的丫鬟。
徐庵敏疑惑地看看嵇康,不知道他这是何意。
嵇康命令同来的几个衙役,在竹林里地上挖个坑,要有一尺深,六尺长。
衙役们不解,也不敢多问,让洪财主找来锄头,挖了起来。
嵇康蹲下来,对着狗招招手,狗倒也不认生,走到嵇康面前,尾巴直摇。
嵇康见狗嘴里还叼着那支银簪子,试着伸手去拔,狗口中“呜呜”吼叫,极不高兴。
洪财主连忙上前喝住狗,狗尾巴直摇,才不叫了。
不一会儿,衙役们挖好一个坑,刚好能够躺下去一个人。
嵇康将手中银簪子插到洪财主带来的丫鬟头上,命她躺到坑里。
丫鬟有些害怕,不知道嵇康要干什么?
嵇康安慰道:“别怕,就是做个样子给狗看的,一会儿就好了。”
丫鬟只得走到坑里,连衣服躺了进去。
嵇康伸手召来狗,让它看看躺在坑里的丫鬟,又让狗看看丫鬟头上插的银簪子。
狗尾巴直摇,竟然走到竹林中的木屋里,用爪子直刨地面。
嵇康大喜,让那丫鬟起来,回屋去休息;随即带着衙役们来木屋里挖掘。
几个木匠正在修葺木屋的墙壁、顶部,看见衙役们挖地面,不由得停了下来。
徐庵敏和洪财主也围上来看,洪财主对几个木匠说:“你们先歇一会,不忙修屋子,可以帮衙役们挖地!”
木匠们也十分好奇,纷纷拿起工具帮忙挖掘。
挖掘了大约一刻钟,泥土下面赫然出现一个女人衣服的衣角,众人都惊呼。
嵇康冷冷地看,徐庵敏眼眶发红,手直抖,激动异常!
过了一会,地下挖出一具女尸,围观的人一阵惊呼!
徐庵敏突然扑上去,也不嫌脏,用手抹去女尸脸上的浮土,一看放声大哭!
众人大惊,嵇康早已胸有成竹,走过去拍拍徐庵敏肩膀说:“你是自己招呢,还是要我派人去你府里搜查?”
徐庵敏抽泣道:“瞒不过嵇康大人,我都招,只求不要派衙役去我府里查抄。”
嵇康点点头,请县令王庆和一班衙役到洪财主家客厅里,坐下审问徐庵敏。
徐庵敏泣不成声,嵇康知道死者必是他心爱之人,命衙役搬把椅子让他坐下。
徐庵敏定了定神,缓缓说道:“死者是我的爱妾,叫彩桦。彩桦在世,长得如似玉,我非常宠爱她。
怎奈我的正妻颜氏,非常善妒,容不得小妾彩桦,经常对彩桦打打骂骂;颜氏家族势力很大,我又不敢休妻,只得忍气吞声。
彩桦暗地里向我哭诉,我只有好言安慰,却又无可奈何。
谁知过了一阵子,颜氏忽然对彩桦和颜悦色起来,我心里暗
暗高兴,以为颜氏起了善心,能包容彩桦了。
彩桦也暗暗高兴,对着我夸颜氏大度,每日小心地伺候颜氏,不敢得罪她。
谁知好日子没过一个月,我出门访友两天,回来后彩桦竟然不见了!
颜氏告诉我,我出门之后,彩桦出去买东西,就一直没回来!
我急得四处寻找,却不见彩桦的踪影!私下里我也问过家奴,都不知道彩桦去了哪里,都说是出去买东西了,再没回来。
我心里自然不信,但家里人众口一词,我畏惧颜氏,也不敢去报官,只有暗地里流泪。
我思念彩桦过甚,竟然大病一场。
病好之后,看见彩桦的衣物我还是悲伤,就起了把宅子卖掉的念头。
颜氏听我一说,非常赞同,说她娘家有一处宅子闲着,可以搬过去住。
于是我一时兴起,就把宅院卖给了洪财主。
卖了之后我总有些不安,过了些日子又来故宅拜访洪财主。谁知看到洪财主家的狗,正是小妾彩桦以前养过的,彩桦死后这狗就不知所踪;狗嘴里衔着的银簪子,正是我那爱妾彩桦的东西!
我心知不妙,彩桦十有八九已经遇害了,又不敢报官,怕我那悍妇颜氏吃官司,于是就找洪财主商量,想把宅院还买回来。
谁知洪财主死活不肯卖,我又想跟他租,他又不肯,所以就惊动了官府!”
徐庵敏把经过娓娓说完,王广和嵇康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徐庵敏一再要把宅院买回来。
王广说:“徐庵敏,这挖出来的女尸已经确定是你的小妾了,那么我们要派仵作来验尸,也不能排除你杀人的嫌疑!”
徐庵敏连连点头,心中忐忑不安,就怕查出来杀害彩桦的凶手是正妻颜氏。
衙役很快找来了仵作,去竹林里验尸,验下来小妾彩桦是被毒死的!
王广县令把脸一沉,传令将徐庵敏带回县衙,将彩桦的尸体也运走,同时派人去徐庵敏家,拘传颜氏。
回到洛阳县衙大堂,不久颜氏被带来,跪倒在地,冲王广和嵇康磕头。
王广一拍惊堂木,喝道:“颜氏,你如何杀害了小妾彩桦,还不如实招来?”
颜氏却不甚慌张,跪在地上说:“冤枉啊大人!我和彩桦情同姐妹,丈夫徐庵敏和家里仆人都可以作证,彩桦失踪,我也哭了好多天,怎么怀疑是我害了彩桦?”
嵇康突然问:“颜氏,彩桦只是失踪了,你怎么知道她是被害死的?”
颜氏愣了一下,随即说:“刚才县令大人问我,如何杀害了小妾彩桦?我才知道彩桦是被人害死的。”
嵇康见她能言善辩,点点头,问:“颜氏,你平素就与彩桦不和,她失踪的时候你丈夫又不在家,家里只有你做主,你怎会不知道彩桦去了哪里?”
颜氏说:“冤枉啊大人!彩桦是妾,不是奴仆,她出去买东西,也不用向我
禀报;我得知她出去了,还是听下人说的;彩桦失踪后我也派了许多家奴出去寻找,都没找到!”
嵇康冷冷地说:“她被人暗害,藏在家中竹林里木屋的地下,当然出去找找不到!”
颜氏说:“当时也在家里找了,毫无音讯,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怎么办?只有等丈夫回来做主。”
县令王广忽然问:“颜氏,你既然心里没鬼,为何撺掇着丈夫卖房子?”
颜氏又喊:“冤枉我了!是丈夫怀念彩桦,茶饭不思,我怕他愁出病来,他也有意卖掉房子,换个地方住,我只不过是附和罢了。”
嵇康见颜氏回话滴水不漏,忽然问她:“彩桦失踪,难道没有家人?她的家人没有来闹?”
颜氏说:“禀大人,彩桦的家人来闹过了,但是我的家丁都证明彩桦是自己失踪的,没人害她,我丈夫又赔给她家人一笔银子,这事他们已经不追究了。”
说话间,忽然两个衙役进来禀报:“二位大人,卑职已经搜查过徐庵敏的府邸,没有发现毒药的痕迹。”
王广听了点点头,说:“带徐庵敏上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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