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北方霸主（1/2）

“咻……哒哒哒……轰……”炮弹和枪械的火焰照亮了漆黑的夜晚，一群群的士兵趴在冰冷的雪地中，融化的雪水将士兵的衣物浸湿，其中或者还掺杂着同伴的血水，战争残酷，无论是谁发动战争，双方所有的士兵都要承受着战争的煎熬。

“该死，先锋部队说已经击溃了济世军，那这些部队是哪儿冒出来的？”杜勋站在一处小山坡上，观察着对面阵地的局势，借助着雪地反光，他的望远镜里，隐约浮现出一条十几里宽的济世军阵地。阵地两侧依托着两座山脉，山脉上全部是郁郁葱葱的松柏树木，很难让大部队通过。

杜勋所指挥的第4集团军已经连续突破了两道济世军的阵地，如今只要再突破这最后一道，长白基地市便近在眼前了，后面便是一马平川，再没有地形可以让济世军用来防守。

而遥远的地平线处，被花松江几条支流环抱的那处丘陵地带，便是长白基地市的所在。可是，看着已经冲上去的一个团和几十辆主战坦克全部被消灭在济世军的阵地前，自己到现在连对方的兵力有多少都没摸清楚，一个机械化步兵团便全军覆没了。此时通过望远镜，只能看到对方阵地战壕里隐隐灼灼露出来的头盔，再远的地方便完全看清楚了。

“参谋，传我命令，让装甲部队集合起来，发起突击，士兵跟随着装甲部队压上去，一鼓作气，撕开对方防线。另外通知第1集团军，问问李维明那个傻瓜现在有没有跟进过来，即使不能帮我打主攻，我也需要有人掩护我们的侧翼”。

“是，将军”。

济世军阵地后方5公里，一处被半隐在地下的指挥部，此时济世军最高指挥官毛阶、秦朝、欧阳英全部都在这里。

秦朝正紧张的和欧阳英趴在一张桌子上看着地图。此时的辽东第4集团军数万人已经逼近到距离长白基地市不足20公里，只要他们再突破自己面前的这道防线，长白基地市直接就会面临对方兵临城下的威胁，到时候哪怕打退了对方，长白基地市势必也要遭受很大的损失，这种情况下，天知道下一次尸潮什么时候会来，到时候可就要出大漏子了。

而对方的第1集团军，此时正兵分两路，一路沿着白长山山脚，一路沿着花松江的一条支流正向济世军两翼展开，试图从侧面迂回包抄济世军，不过那里装甲部队无法展开，目前他们已经被济世军布置在两翼山头上的部队给打了回去。接着第1集团军便放弃了抢占两侧高低的打算，在留下一部分人马牵制后，剩下的人则退了回去。

“秦大军长，不用紧张，一起坐下来喝杯茶吧”毛阶坐在一张竹椅上，悠闲地捧着一杯热茶说道。

“毛参谋长，您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紧张。这里可不是元城，我们没有坚固的堡垒防线，这里的地形也不适合装甲部队两翼包抄，我很不明白，咱们为什么放弃两道河流防线，而选择在这里固守”秦枫一脸焦躁的说道，欧阳英也是懵懂的看着他。

“我的军长，咱们目前最多只能调集7万多人，硬碰硬的对攻我们胜算不大。我们要给敌人一个错觉，让他们认为只要撕开我们的防线，便可以取得胜利了，这样，他们才会拼尽全力的发动进攻。而对方的舰队已经被我们摧毁，对方很难再获得有效的补充，而我们以逸待劳，集中兵力，可以轻松的从后方获得物资和人员补给，此消彼长之下，我们胜算大增。

而且……而且你也不想咱们的那些老爷兵们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直接就面对丧尸吧。当然了，如果对方怂到直接投降，那么咱们倒可以省下不少事”毛阶好整以暇的说道。

“原来你的目的是要练兵”秦枫夫妇恍然大悟的说道。

“不然呢，我们的敌人可不仅仅是辽东军，还有一直蠢蠢欲动的丧尸。这么好的练兵机会，我们为什么不用呢？要知道我们后方可是有40多万兵员的，哪怕1换1的消耗，咱们也不吃亏”毛阶继续解释道。

“可是，这样咱们的损失会不会太大了……而且，而且对方打不过要是逃跑该怎么办？”秦朝点了点头后，接着有些迟疑的说道。他虽然是军长，但是论起用兵打仗，他只是个门外汉，很多时候他都要跟着毛阶边打仗，边学习。

“还记得在元城军校，我们的领袖，也就是我的校长，他给我上的第一节课就是——慈不掌兵。作为一名将领，如果妇人之仁，未战就已经输了一半，所以一个合格的将军，必须铁石心肠。至于他们要逃跑，他们的海军已经被打掉了，他们逃跑只能翻过纵横近百里的老峰山脉，这荒山野岭的，还有丧尸袭扰，他们的指挥官不会这么做的”毛阶循循善诱道。

“呼……好吧，你是专业的，我听你的”秦朝呼了口气后，接着说道。一个月前他还只是个流浪者营地的头目，如今骤然成为数十万人的长官，身份的转变带来的观点转变，他和欧阳英一时半会还适应不过来。

“吱呦……哒哒哒……”前线战场上，一辆辆帝国00式主战坦克以间隔几十米的阵型顶着济世军的炮火轰炸压了过来，履带上带起大片湿滑的泥水，向着济世军布置在丘陵上的阵地冲去，这些坦克炮塔上的同轴机枪一刻不断的扫射着，在济世军阵地上溅起大片泥土，而在它们身后，则是一队队辽东军步兵，他们丝毫不在意被甩到身上的泥水和此起彼伏不断落下的重炮炮弹，只要这些钢铁战车冲过去，他们就能一拥而上消灭对方战壕内的士兵。作为北东人组成的辽东军，这些士兵的素质很不错，就是指挥官不咋滴。

近了，近了，终于辽东军的突击部队冲出了济世军的火炮轰炸，此时距离济世军阵地只有1千多米，济世军炮兵除非疯了才会往自己人挨着自己人的脑袋扔炮弹。而对面的战壕里，身穿和他们同样军装的济世军士兵似乎已经被吓坏了，躲在战壕里头都不敢抬。

“砰……轰……”一辆辆00式坦克炮口不时喷出一道道火焰，强大的炮口风暴将地面上被炸的凌乱的积雪吹的四处飞扬。接着高爆榴弹接连不断的落在济世军阵地上，不少济世军暴露的机枪阵地被坦克精准的炮火轰的粉碎，更有不少地段的战壕被轰塌了下去，一些躲在沙袋后运气不好的济世军士兵更是被炸成了一堆碎肉，随着爆起的烟尘四处抛洒。等到烟尘散尽，周围幸存的士兵从一堆冒着硝烟的泥土里钻了出来，只感觉两耳嗡嗡作响，有些耳朵之中甚至溢出了鲜血，不过作为同样大部分由帝国北东人组成的部队，济世军的士兵的素质也不差，至少没有士兵惊慌，而是在指挥官的命令下继续躲在战壕内。

“哒哒哒……咚咚咚……轰轰……”随着这些战车的靠近，阵地上隐蔽在厚重掩体内的机枪纷纷开火，密集的子弹将坦克车身打的火花四溅。而分散布置的交差火力和布置在阵地后方战壕内的迫击炮发射的迫击炮弹，更是让一些步兵躲避不急，纷纷倒在了子弹和炮火之下。

“嗖……轰……”机枪的射击并不能击毁坦克，但是却能干扰坦克手的视线和注意力，给战壕内装备了反坦克火箭筒的士兵提供射击掩护。随着夜色下，此时对方的战车已经递近到几百米内的有效射程。突然间，原本没人露头的济世军阵地上一排士兵迅速露出来顶着钢盔的脑袋和肩膀上一根根漆黑的钢管。随着一道道火光从钢管内喷射而出，一发发火箭弹迅速被发射了出去，接着这些士兵瞬间又缩回了战壕，仓促发射的火箭弹不一定能命中对方，而且00式厚达1000mm的前装甲也不是那么容易击穿的。问题是济世军根本没打算击毁这些坦克，他们甚至没有使用heat类型炮弹，而是用的he高爆弹，只要密集发射的高爆榴弹能够击毁这些坦克的履带就好，这是济世军步兵操典上教的。

尽管济世军大部分都是新兵，但是基层指挥官大多都是从一个月的作战中提拔上来的，说句不好听的，他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经历过火与血的洗礼，他们是合格的基层指挥官，再加上元城老兵的指点，济世军的这几万人倒是打的有模有样。

“轰轰……”随着战场上一些坦克被逼停了下来，布置在数公里外济世军的重型迫击炮也开始支援这里。这些帝国w87型120mm重型迫击炮射程长达7公里，堪比第二次全球大战时的榴弹炮。此时距离三公里不到，发射的燃烧弹精度还是能保证在100米内的，至少不至于扔进自己人脑袋上，在济世军重迫击炮地毯式覆盖下，1公里开外的辽东军进攻线上，顿时燃烧起来熊熊大火。以凝固汽油为燃料的燃烧弹，哪怕是主战坦克粘到，也会被点燃，更别提跟着过来的步兵了。

以现代主战坦克的密封度，哪怕被点着关系也不大，车身内有独立的供氧系统。问题是，车身燃烧的大火会严重干扰坦克的视线，而且身后的步兵死伤惨重，没有步兵的掩护，他们冲上去了也会成为济世军步兵的活靶子，不得已之下，辽东军的这波冲锋又退了回去。

“曹踏玛德！发电给辽东基地市司令部，让炮兵现在就支援我们，否则我们很难冲过去”看着自己的装甲部队几乎都快冲过去了，但是最后还是丢下几十辆被打断履带的坦克退了回来，杜勋怒气冲冲的吼道。这打的什么鸟仗，没有重火力的支援压制对方炮兵，己方这十几万人根本冲不过去。

问题是，杜勋自己也知道，后方的那支炮兵，是自己这边唯一的重火力，在对方拥有制空权的时候，怕是司令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而且现在海军被打残了，自己要是不拿下长白基地市，这十几万人去哪都是个问题，此时的杜勋能不着急嘛。

如果说战场指挥权在自己手里，杜勋还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调整部署，将第1第4集团军集中起来，哪怕损失大点，一鼓作气拿着对方阵地也不是不可能，问题是，辽东基地市司令张军国根本不肯放权，按照他的指挥，怕是这仗有的打了。

当然了，仗打成这样，其实还是毛阶手下留情的结果。如果毛阶直接派出陆航，恐怕全歼了辽东军的这支装甲部队也不成问题，只是这也失去了练兵的意义。所以毛阶不急，他拖得起，问题是他拖得起，辽东军可拖不起。

在杜勋和狼狈退回来的李维明汇合后，两人一合计，发现这场战争他们必须要7天内结束，否则不用济世军打过来，他们自己的弹药物资和军粮饮水就会先跟不上了。哪怕辽东基地市再冒险派一支舰队过来，江里航道被沉船堵塞，怕是也过不来。

“唉！刚刚我的部队，差点就冲过去了，要是当时你能过来搭把手，想来咱们就打过去了，我可以保证，对方的阵地纵深不足200米！只要冲上去，对方必败无疑。我早说过，咱们集中兵力直接突破，可是司令非要用什么两翼包抄，这下好了……”一辆装甲指挥车里，杜勋郁闷的抽着一支烟，抱怨的说道。

“嗯……，那杜兄你倒有什么好主意，要不我听你的？”李维明也是郁闷的站在一旁吞云吐雾，听了杜勋的话，将烟头一扔，接着没好气的说道。杜勋这话的意思，打了败仗是自己的责任，他杜勋反而没有过错了。

“行了，你也别跟我吵了。参谋，司令部的电文有没有过来，司令部怎么说”杜勋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司令部命令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发动进攻，根据参谋部的评估，对方都是新兵，而且可以调动……”参谋拿着刚刚到手的电文，照本宣科的说道。

“行了，按照参谋部的评估咱们现在已经打下长白基地市了。什么新兵，什么兵力不足，都是瞎扯淡，新兵能打成这样？兵力不足对方和我们打了一整夜了，丝毫不见疲惫？……”杜勋打断参谋的话说道。

参谋一脸无奈的看着杜勋，这是司令部的意思，又不是他的意思，他能有什么办法。

“唉……命令各部，按照司令部的意思，不惜一切代价强攻吧……”半晌后，杜勋有气无力的说道。尽管对司令部的命令很是抵触，但是杜勋也只能选择服从，否则张军国分分钟都能撸了他。

“轰……哒哒哒……”连续五天时间，十余万辽东军士兵在长官的驱赶下，一刻不停的对济世军阵地发起一波又一波的进攻，数以万计的士兵倒在了看似摇摇欲坠的济世军阵地前。整个双方交战的战场前，几乎看不到半点完整的地面，大大小小的弹坑以及零碎的尸体，布满整个双方交战的战场上。

五天时间，辽东军起码5万多人惨遭济世军的火炮和机枪的屠戮，总伤亡更是直逼10万，两个集团军起码12个师旅都已经被打残，可是就这一道单薄的防线，始终被济世军牢牢控制着，简直让人望眼欲穿。

辽东军不是没试过攻打两翼，可是面对占据有利地形的济世军，还不如进攻这道防线呢。杜勋和李维明没办法，只能打消耗战，而消耗战的伤亡不用说，想想第一次全球大战的尔登凡绞肉机吧。

当然了，如此残酷的消耗战，济世军同样也不好过，几天的交战，济世军同样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在毛阶的授意下，济世军放弃空中优势，与辽东军展开了激烈的消耗战，济世军同样付出了6万多的伤亡。不过相比于辽东军，济世军战死的倒是不多，也就1万多，毕竟济世军主场作战，背后又有元城强大的财力支持，医疗补给条件相比辽东军，好的不要太多，只要不当场战死，基本送到后方后都能活命。这些伤兵只要养好了伤势，大多都能返回部队，直接成为合格的老兵，再将他们下派到各部队充当基层指挥官，济世军的战力起码能提高两个档次。

五天时间，在毛阶的调度下，长白基地市的几十万降兵，被分成了10个批次，全部被打散了补充上了战场，经过一天的战争洗礼后，再撤下来换另一波部队上。如此五天下来，毛阶起码收货了近20万可堪一用的士兵。

若不是元城发来紧急电报，下达了最新指示。怕不是毛阶准备着耗上个十天半个月的，让济世军好好操练一番，这样的战场上打一天，起码顶的上训练半年的成果了。当然了，辽东军是不清楚济世军的打算，否则张军国非得哭昏在厕所，他掏出了家底子换来的家当，结果只是用来给济世军练兵，不知道他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这是上面刚刚发过来的紧急电报，大家都看看吧”指挥部里，济世军的高层此时济济一堂，当然了，秦枫此时不在，他去了首都基地市。如今济世军做大，也需要个名头了，秦枫跑去首都防御圈，准备联络联络，给个正式编制。结果大家都知道的，首都防御圈的李家已经被王凌打残，这时的他们正是需要外部军事力量的支持的时候，偏巧秦枫找上门来，简直是瞌睡有人送来了枕头，双方一拍即合，很快“勾搭”到了一起。

而此时的济世军全靠毛阶当家，秦枫不在，副军长欧阳英是个女人，大多数时候她都不喜欢管事。而此时的毛阶扬了扬手中的电报，将电文传给身旁的张有财说道。

“这是领袖亲自发来的电报，尸潮又要爆发了，领袖命令我们立刻结束战争，收缩地盘和兵力，做好应对尸潮的准备。呵呵……，这几天，李将军怕是憋坏了吧，接下来就看你们1师的了”毛阶一脸笑容的说道。

“您可终于想起我来了，这些天小打小闹的太不过瘾了，我就等您这句话了”李典摸着头上的板寸短发，一脸兴奋的说道。没办法，1师的士兵全都是元城的老兵，相比于辽东军和济世军的其他部队来说，战斗力简直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这几天他们充当预备队，哪一处阵地失守，就让他们过去补窟窿。这些元城兵深受三元教“毒害”，对领袖王凌极端狂热，打起仗来简直就是不要命，要不是李典压着，这些兔崽子好几次反冲锋都差点冲到对方的阵地上去，这要是直接把辽东军打尿了，怕是毛阶这里都不好交代。

“呵呵，仗有咱们打的。我现在倒是担心咱们的后勤。张市长和李部长，你们这边准备如何了”毛阶点了点头，接着看向张有财和李燕夫妇，他俩一个是松岩城市长，现在长白基地市也归他管，算起来他几乎管着半个吉春省。而另一个则是济世军后勤部长，整个济世军的民政和后勤全都攥在他们夫妻手里，所以他们的意见，毛阶也得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