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蔚蓝（2/2）

只是事实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超凡的道路注定与他无缘，就连最简单的武者都离他十分遥远。

其他人只需要简单地冥想便可以调动气血之力锻体，而牧言想要进入冥想状态调动气血之力，难度是其他人的十倍甚至更多。

感应不到源力，意味着牧言的精神力在冥想的过程中不会得到源力因子的滋养，也就不会有丝毫的增长，反而会大量消耗。体内的气血之力同样不例外，锻体过程中增加的气血之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每一次锻体过后牧言都需要摄入大量能量来补充气血的消耗。

他的路，从一开始距离别人的起点都相差甚远。没有希望，只有暗中咬牙努力，或者祈祷奇迹的降临。

只是奇迹这种东西，又怎么会眷顾他这种没有任何用处的人呢？

牧言苦涩地笑笑，然后接着咬紧牙关，拼命调动气血之力淬炼体内经络。

这些痛苦，牧言一直都藏在心底，除了外公，就连与他关系最亲密的姐姐，牧言也不曾透露过。他习惯了在人前伪装成一副不思进取的样子，尽管暗地里他比谁都要努力，这样就算世上所有人都对自己死心，至少自己，绝不会负了自己。

“噗！”

控制不住的气血之力在经络中乱窜，气血逆流，牧言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冲击，不由得一口鲜血喷出。

“咳咳，果然，连稍微多调动一丝气血之力都不行吗？”

牧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右手一把抹净了嘴角不住下滴的血液，看着地板上溅的到处都是的血滴，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灰暗。

虽然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每一次都还是会被这个事实提醒和打击到，真的很难不沮丧啊。

平心静气，收敛心神，牧言索性也不再继续冥想，而是走到窗前，独自眺望远方。

远方的市区，摩天高楼拔地而起，悬浮列车在高楼间穿行，高耸入云的量子通道门静静矗立。

在那更加遥远的地方，碧绿苍翠的山林中，庞大的建筑群隐于树林阴翳，强盛但不刺眼的光芒在不夜灯塔的塔顶默默普照众生。

远方，是蔚蓝的帝都。

更远的地方，是“幻想乡”星系第一学院——幻想学院。

一个承载了无数蔚蓝联邦年轻一代梦想的地方。

“言子，你准备好了没有，明天我们可就要去魂界了。”

量子通讯的屏幕上，突兀地显现出晓夜的面孔，但站在窗前眺立的牧言并没有有任何受惊的表现，只是转过身来，带着一副看智障的表情无言地盯着晓夜。

“老弟，你这么平静我可是会很没成就感的。”晓夜摊了摊手，对牧言的平淡反应他尽管猜到了，但还是有点不适应。

盯~~~

“好了好了，你赶紧准备吧，明天早上准时集合。”说罢，也不待牧言回应，晓夜直接关闭了通话。

开玩笑，老弟的这种死亡凝视虽然没有杀伤力，但在精神上的压迫感着实有点恐怖，他就是下一秒拔出把电锯对自己狞笑都不奇怪。

“魂界吗，”望着已经黑下来的屏幕，牧言沉思了片刻，又转过身去继续眺望幻想学院，“不知道魂界之行，能不能找到办法让我感应到源力呢？”

奇迹，要是真能降临在自己身上该有多好，至少这样自己就有资格踏上超凡之路了。

是的，只是有资格，这么多年来每次锻体都只是平添消耗，使得牧言的气血和体魄都弱于常人。不断恶性循环下去，牧言还能一直坚持修炼活到今天，也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奇迹了，只不过不是牧言想要的那种奇迹。

说起来，沐秋来找自己，应该也是为了这次的魂界之行吧，只是看到他那副不思进取的样子，很难不生气以致于忘记了正事……

放弃了思考，牧言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日记，翻开第一页，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体映入眼帘。

“我一定会成为联邦最强的超凡者！”

小时候的自己，真的很傻很天真吧。明明已经被告知了自己是个废柴的事实，却依旧倔强着不肯放弃。

“外公，我也能像他们那样，成为超凡者吗？”

“抱歉，小言……”

不是的，他想听到的，并不是这句啊。

翻看日记的动作停顿了片刻，日记也被微风吹拂着，再次合上。

泪水，在眼角滑落。

牧言轻轻拭去了泪水，有些梦，逝去了就是逝去了。

不知道明天，会是怎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