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对面女子（1/2）

一年之际在于春，一日之际在于晨。天色已然大亮的清晨依旧有些寒意，然忙碌的人早早起床上班。

在郊外人员流动极少的旧居民区，一家店面拉开了门，走出一个年轻人。年轻人抬头看了看天色，目光落在前面。

店面的前方是居民区，房子有不少年头了，这样的小区房租通常都很便宜，然就算是便宜很多人也不敢来，因为害怕遇到脏东西。自然，也有胆大包天的人。

视线里，一男一女亲昵地走出了小区，两人有说有笑。女子打扮极为妖艳，送男子离开，看到在店面门前的年轻人，愣了一下，扭着腰肢走了过来，笑道：“哟，赵老师啊，起的蛮早，怎么不多睡会儿呀？要不要小女子陪陪你啊。”

赵老师扫了她一眼，移开视线，平淡道：“最近生意不错啊。”

“哎呀，你哪里看到不错了，老娘好些天不开张了，你看到的这家伙是个熟客，过两天要回老家了，估计不会再来了。”女子沮丧，抱怨这年头竞争力太大，什么都不好做啊。

女子呵呵道：“老娘可比不了你啊，老娘吃的是青春饭，现在已经不行了，你可是有真本事的人，自从你开了这家画室培训班，钞票滚滚而来啊，嘿嘿，也不缺床伴吧，我可是看到女学生很多哦。”

“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说。”

“知道知道，我也就跟你发发牢骚，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你赵信是什么样的人我刘央还不清楚啊。”刘央拿出几张钞票，对赵信眨眨眼，“走，姐请你吃早餐。”

赵信本想拒绝，可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跟在刘央身后，在附近找了一家路边摊，要了小笼包和豆浆。

刘央边吃边聊：“赵信啊，不是姐说你，跟你做邻居也有五六年了吧，怎么从不见你找个女朋友呢，别说你不近女色哦。”

“嗯，应该是六年吧。”

“记得挺清楚啊，据我所知，你比我来的还早，你什么时候来的？”

“比你早三四年吧。”

“哇，那时候你才几岁啊，不用说，一定是身世凄惨，呵呵，告诉你，五年前姐就没有家人了，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你还年轻，为什么不学点东西，做点正经事，找个男人结婚？”

“谁会看上我这样的人。”刘央自嘲，随即反问，“那你呢，为什么不结婚？”

赵信叹息：“跟你一样，谁会看上我这样的男人。”

“都是天涯沦落人，来，为了我们的凄惨干一杯，以豆浆代酒。”

两人拿起碗碰了一下，各自喝了两口。

刘央放下碗，瞧着赵信，突然说道：“赵信，你说的对，我不能这样下去了，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

“哦？”赵信好奇，自从刘央住到对面开始，一直从事服务行业，刚开始的确有很多客人，然这多年过去，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刘央认真说道：“听说，我们这片地方，有一个神秘的人物。”

“是吗？”赵信吃小笼包的动作停住，目光落在刘央脸上。

刘央点头：“画皮师，那是一个只在黑暗出现的魔鬼，替人画皮换脸，比那些整容医院……不，根本不是整容医院可比的，只要我有一张绝世容颜的脸，绝对可以嫁进豪门。”

她越说声音越大，最后激动兴奋站起来，引得周围很多人侧目看来。

她自知失态，连忙坐下，看着赵信问道：“你觉得怎样？是不是觉得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赵信凝视着刘央，慢吞吞将手里的小笼包塞进嘴里，嚼过后，咽下，接着露出了一丝笑意：“你是认真的？”

“那当然。不妨告诉你，我有个同行的姐妹，就是换了脸，现在找了个土豪，穿金戴银，住着豪宅，开着豪车。正因为身边有例子，我才敢这么做，怎么？舍不得我这个邻居吗？”

“不，你有追求，我该替你开心，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生活。”赵信平静道。

“嗯，这件事我考虑了很久，因为我总觉得换了一张脸，那就不是以前的我了，可那又有什么关系的，我就是想要丢掉以前的我，去迎接一个崭新的我。”

“既然如此，这顿饭应该我请，算是为你践行。”

“不用了，我知道换一张脸很贵，但这些年也攒了些积蓄，足够了。”刘央豪爽地付了饭钱。

两人离开。

路上，他们各怀心事，一句话都没说。

然后分别。

赵信站在画室门口，目送刘央走进小区，一直发呆到有学生来。

“赵老师，您怎么站在外面？”

“老师看起来在发呆。”

“呵呵呵。”

赵信回过神来，旁边站着两个女学生，掩嘴偷偷笑。

“肖玉，王倩，你们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