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拒绝去第一高中（1/2）

七月中旬，骄阳似火。

烈日当头时分，就连知了也躲在了树荫下面不再歌唱。

刘已成这个在农村已生活了十五年的孩子此时正躺在堂屋凉椅上乘凉，以便于让天不亮就起床劳作的身体得以片刻的休息。

突然间厨房传来洗碗碰撞的声音，把刘已成吓得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他盯着门外被太阳炙烤而变得有些扭曲的辣椒怔怔出神。

“该怎么和爷爷奶奶说呢？”刘已成郁闷的用手拍了拍额头。

他烦躁的在堂屋里来回走着，抓耳挠腮间流出的大量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裳。

刘已成看着堂屋墙上最为显眼处被贴得整整齐齐的数十张奖状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厨房传来奶奶高兴的喊声“成成，先别睡，有好东西哟”。

“好的，奶奶，”刘已成立马答应道，顿了顿又说道，“奶奶，我先上楼收拾下东西，待会儿再下来。”

不待奶奶作出回应，刘已成飞奔到了二楼他的小屋。

一进房门，热浪向着刘已成席卷而来，并迅速地将他紧紧包裹住。

刘已成觉得此刻他就像是蒸笼里的包子，无穷无尽的热气让他难受至极，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关上了房门。

他想着就算楼上再怎么闷热，也得熬到爷爷奶奶睡着之后再偷偷地猫出去。因为他实在是直视不了爷爷奶奶围着他追问时那关切的眼神，毕竟他说谎了。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谎，但这次谎言事关他的前途，他不想让年迈的爷爷奶奶为他有过多的担忧。

刘已成叹了口气，来到既是他衣柜也是他书桌的箱子旁边，从上面厚厚的书籍当中翻找出了录取通知书。

他用力紧握了一下通知书，似乎想要把薄薄的通知书给捏碎，但随即他又迅速松开紧捏通知书的手，看着通知书上被他弄皱的纹路，觉得心情好受了很多，随意的将他丢在桌面，不再理会。

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刘已成已被热的满脸通红，头发尖上都挂起了汗珠，活脱脱的像是刚出笼的包子，浑身散发着热气。

T恤衫紧紧的贴在他的后背，让他感到难受至极，但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来缓解他的难受，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来对他的谎言进行惩罚。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爷爷那宏亮的声音从楼下传上来惊醒了发呆的刘已成。

“已成，楼上现在那么热，待起做啥子嘛，憨包娃娃快下来哟，到堂屋，吃冻西瓜哦”。

一听到爷爷那带着关怀的责骂声，刘已成那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似乎想通了什么，三两步就从楼上冲到了堂屋。

来到堂屋，正好此时奶奶用大的不锈钢盆装着切成小片的西瓜端过来。

奶奶看着浑身是汗的刘已成，立即把盆放在桌上连忙扯下脖子上的汗巾给刘已成擦汗。

“喊你下楼梯不要跑，更不要跳。”奶奶边擦汗边数落着。

“轻点，疼。”刘已成嘴上叫道，但心头却默默说着，“请原谅我，奶奶，对不起。”

擦完汗，奶奶上下打量着刘已成，好像在确定着什么，最终道“你下楼那咚咚咚的声音多远就听到起了，好吓人嘛”。

后者对着奶奶嘿嘿的笑着，伸手挑了两块相对西瓜芯部分多一点的西瓜分别递给了爷爷奶奶，然后随便给自己拿了一块西瓜边啃边笑着说“我是孙悟空在世，没得事的，摔不了。”

奶奶一听假装生气道，“再嬉皮笑脸的，明天就没得西瓜吃了！”。

刘已成高兴得大吼，“奶奶最好啦，您选的西瓜真的是特别的甜，是吧爷爷。”

“是啊，这可是你奶奶背了好几公里路从街上带回来的，当然甜”。爷爷笑着点了点头。

刘已成眼睛顿时冒出来了热气，更加仔细的吃着瓜，享受着从舌尖和心窝里散发出来的甜。

“不过你老实交代，我都问过陈凡了，他说你的成绩完全可以去第一高中呢？”爷爷拿着瓜躺在了凉椅上。

“而且第一高中离你城里二姨家十来分钟就到，二姨也好对你有个照应，你偏偏要去差一等的第三高中为了什么嘛？这样做可惜不可惜啊…”

“哎…”刘已成奶奶重重的叹了口气后继续说道，“你又不是不晓得你那同学陈凡削尖了脑袋都想去第一高中读书的，昨天一问你就装肚子疼，今天你可得说个所以然出来”。

“劳动一日，可得一夜的安眠，我都连着劳动十来天了，让我安生睡个好觉嘛，哪怕是个短暂的午觉也行啊，求你了芬奇哥，啊不对，是亲爱的敬爱的奶奶。”刘已成放下不见一点红壤的西瓜皮，用袖子擦了擦嘴嬉皮笑脸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