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蔡邕的弱点（2/2）

“明德送这二本书来意欲为何？”见赵昂承认是自己造的蔡邕也放心了，既然赵昂把这两本书送来，那便是有所求，蔡邕虽然不在乎官场的名利和权势，但如此多年来宦海沉浮，心思早已通透，只是其为人方正，以君子之礼要求自己，不屑于耍弄人心罢了，此刻沉下心来，赵昂再想吊他的胃口便不可能了。

见蔡邕脸上笑意浮现，再无刚才的急切，赵昂便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这两本书说白了就是拓印而来，只要刻录好了模板，想复印多少都可以，唯一的难点其实在纸上。”赵昂从怀中取出一张白纸，继续说道：“这纸是我让工匠改进的，制造材料和工序精简许多，成本低廉，可以大规模制造，如此一来，大规模刊印书籍便轻而易举，学识传播第一个难点便已经解决了，不过……”

赵昂脸上惋惜之色一闪，看着蔡邕说道：“学生虽然能大规模制造，可却不敢传扬出去，恐惹来天下世家仇视。”

蔡邕眉头微微皱起，赵昂担心之事他完全能够理解，蔡伦发明蔡侯纸之后便没有推广出去，当时蔡伦在朝中位列九卿之一，在加上和帝的推动都未能推广成功，在蔡伦被逼自杀之后，更是无人敢推广和改进蔡侯纸，直至今日连制造之法都残缺不全。

天下世家大族的立身之根本便是学问，而这种新式书籍制造简单，价格低廉，记载量大适合贩运，一旦普及开来对于世家来说是致命打击，谁敢这么做，必然要迎接天下世家全力反扑，这种事情，赵昂不敢做，即便是他蔡邕也没这个胆量。

见蔡邕不说话，赵昂继续说道：“学生之所以来找蔡公，是想蔡公把新式纸张制造之法和拓印的方法，一起献给董卓。”

蔡邕微微一怔，随即面色一沉看向赵昂，听赵昂的口气便知道他没有任何服从朝廷之心，而且献给董卓也是没安好心。

“学生知道蔡公想法，我确实存了利用太师的意思，我出身寒门，深知天下寒门和百姓之苦，书籍的推广虽然损害了天下世家的利益，却有益于整个大汉所有百姓。”赵昂面带微笑直视蔡邕，眼神坚定，全无退缩之意。

“从黄巾之乱开始，到关东联军讨董结束，天下百姓死伤以有千万之数，可天下世家才有几人，黄巾之乱的起因大家心知肚明，对于世家而言，皇权和百姓死活与他们毫无关系，只要他们还能垄断一天学识，便能控制天下大势，所谓皇权百姓皆是世家手中玩物，几百年来，世家膨胀以到了极限，天下土地九成落入世家之手，即便没有张角董卓，天下大乱也不可避免。”

“世家几百年来已经丧失了进取之心，不思开发草原、辽东、西域、荆南等等大片土地，所有目光都盯在中原一地，互相之间争斗不断，我大汉国立日益衰退，异族之人却日渐膨胀，此时的世家已经成为天下的毒瘤，如此下去我华夏子民将日渐凋零，只有彻底打破现在的世家垄断，重新树立新的有识之士阶层，我华夏才有再度崛起之希望。”

“还望蔡公三思，此时董卓本以成为天下世家之敌，以目前局势关中世家并不会与其妥协，此时将造纸术交于董卓，其必然敢于强行推动，用以逼迫关中世家的同时，大量培养新的人才，如果董卓能顶住十年，则有希望君临天下，董卓现在已经陷入到与关中世家的纠缠之中，再这么拖累下去，董卓然被慢慢拖垮，如此其还不如奋起一搏。”

“而无论董卓成功与否，天下世家都会被动摇根本，事实上，世家大族本就根基深厚，在此之上如果还竞争不过寒门士子，那么被淘汰掉也无话可说，此事对天下百姓，对我华夏民族均有大功。”

赵昂对着蔡邕深深一礼，目光直视蔡邕等待其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