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尘埃落定的第一次任务（2/2）

卡佳显然听到了季路的声音，她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抬起来。季路毫不气馁，依然喊道：“卡佳，我是来救你的，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不要放弃卡佳！”

卡佳终于抬起了头，稚嫩的脸庞上挂满了泪痕。她嘴唇微动说话声音很轻，但季路却清楚地接收到了卡佳的话语，“走开，不要靠过来，你也会被她吃掉的，妈妈被吃掉了，我好痛苦，呜呜！”说完卡佳又埋下头哭了起来。

季路隐约猜到了发生了什么，前世剧中有提过卡佳在觉醒后获得了吸取他人情绪和控制他人的异能，但由于年纪太小无法控制好，导致自己被周围人庞大的负面情绪给逼疯了，她母亲就是第一个牺牲品。现在看来应该是卡佳产生了类似于第二人格的状态，贝拉克夫想要保护女儿，可反而被这个反面人格控制住了。

理清了思绪后，季路首先想到的就是把这个原初人格的卡佳保护住，或许这是一个契机。季路尽力伸出手，对卡佳喊道：“卡佳，别放弃，抓住我的手，我是来帮你的。”

但精神饱受摧残的卡佳不仅没有抓住季路的手，反而缩了缩身子企图离季路更远，“不要靠过来，离我远点，不然你会被吃掉的。”

忽然精神空间里响起了一个充满疯狂情绪的声音，“现在想逃也来不及了！来到我的世界，你这是自寻死路！”

随着话音响起，季路看到无数黑气聚拢了过来。当话音结束，一个有着卡佳轮廓的影子睁着血红的眼睛出现在空间中。影子每说一个字都会在空间中形成回声，“很快我就可以彻底抹杀那个软弱无能的主体，只要吞噬了你，还有外面所有人的情绪，这个世界将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影子出现后，精神空间内的巨浪风暴闪电一下子就提高了一个能级。季路苦苦支撑着，但听到影子的话后还是忍不住吐槽说：“插旗插得真痛快啊，恶灵骑士要不要了解下啊。”

影子显然没有明白季路在说什么，她也不需要明白。影子忽然变成一张巨大的膜状物朝季路罩了过去。季路逃无可逃，瞬间就被影子罩住了全身。

季路努力地想要扯开黑影，可黑影就好像坚韧的皮一样任季路双手怎么发力都只是扯变形而不是撕裂。在季路挣扎过程中，黑影缠上了季路的脖子并使劲勒紧。窒息的感觉令季路十分难受，身体的力气也逐渐远离。黑影的声音不断蛊惑着季路放弃痛苦地挣扎，把痛苦交给她。当季路因为窒息而产生了一丝不堪忍受的念头时，季路脚下的小船猛地向下一沉。

忽如其来的失重感令季路一下子清醒过来。法克，季路心里爆了一句粗口。他想到，既然不让我好过，那你也别想好过！然后季路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他尽可能地张开嘴，低头朝着脖子上的黑影恶狠狠地咬了下去。与刚才那种撕扯不动的皮革感不同，季路一口咬在黑影上，感觉就好像咬在了硬纸板一样，虽然还是很坚韧，但却不是不可撼动。季路使劲一扯，从黑影上扯下了一块。还没等季路吐掉，那块被咬下来的部分就化作了一缕缕黑气顺着季路的嘴向下滑去。

季路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仿佛被塞入了无数的痛苦情绪，这些情绪都源于不同人的记忆，强烈的疼痛和不适感让他一下子跪在了船上。被咬的黑影发出尖利的叫声，开始从季路身上退了下去。

趁他病要他命，看到希望的季路强忍住疼痛和不适，凶性大发地朝黑影扑了过去，又是一口咬住了黑影。黑影意识到自己无法摆脱后，也反身缠住了季路，死命想要将季路勒爆。搏斗间，季路的身形越来越淡逐渐转换成了一团半黑半白的不可名状物与黑影相互缠绕在一起。两团物体撕扯得过程当中，时不时地传出几声野兽般的嚎叫。

忽然卡佳的负面人格大吼一声：“就算我死了，你和主人格也别想活着出去，所有人都要死！”话说完，负面人格“轰”得一下自爆了。一时间海空变色，卡佳的精神空间仿佛像一块玻璃被猛击之后出现了无数道或粗或细的裂纹，眼看就要崩碎，而身处中心的卡佳已经昏倒在自己的扁舟上。就在这危急时刻，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席卷而来，不仅稳住了卡佳的精神空间，更修补了所有的裂纹。

当卡佳从昏迷中醒来，她惊讶地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上，草地不远处有沙滩，有平静美丽的海洋。蔚蓝的天空中飘荡着几朵白云，一轮明亮但不刺眼的太阳当空而挂。卡佳不知所措地往四周看了看，没有记忆中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在身后不远处甚至有一栋她以前幻想的童话小屋。只不过小屋前面的草坪上矗立着一座雕像，一名一手捧书一手执笔的年轻男子，卡佳一眼就认出这个男子就是之前说要拯救她的那位先生。

难道先生死了？变成了雕像？卡佳很难过。这时雕像发出一阵光芒，然后一个光球从雕像上脱离出来落到了草地上。待光芒散去，季路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撑着地面出现在卡佳眼前。卡佳开心地跑过去，大声喊道：“先生。”

季路此时脑袋仿佛被针扎斧凿般疼痛，他只记得自己和卡佳的负面人格搏斗到最后，眼看就要胜利，负面人格忽然就自爆了。季路在意识消失前，用精炼的能力在卡佳的精神空间打上了自己的烙印。等到意识清醒，周围的环境已经变成了风和日丽的样子。看来是成功了？季路想到。随后他就听到卡佳的声音，抬头一看，卡佳正一蹦一跳地朝自己跑来。

看着卡佳跑到自己跟前开心的样子，季路忽然感觉自己搏命还是很值得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他忍着头疼，伸出手摸了下卡佳的小脑袋说：“卡佳，我们避免不了痛苦。虽然痛苦不会让我们快乐，但痛苦会使我们更坚强。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等你醒来的时候希望我们还能见面。”说完在卡佳略带崇拜的眼神中季路的身影逐渐消失，只留下那座雕像一直矗立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