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丧钟为谁而鸣（2/2）

乃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美琴呵斥打断了。这是美琴第一次对自己的哥哥发火，可尽管如此，乃馨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这里是战场，不知之前的过家家，会死人的，你来到这里时就应该明白这一点。”

“住嘴！！！”

“他已经死了，再也救不活了，与其将心思集中在一个失去意义的尸体上，倒不如先想办法认真应付眼前的敌人。”

“住嘴！！！”

美琴是明白的——人死不能复生，

美琴是明白的——这里是死人的战场，

美琴明白的——在这里会死的，

……

她是一直都明白的，明白生命的脆弱以及渺小，她都明白的……

她不是因为哥哥说出了这些所谓的真相而发火，

而是讨厌——这样轻视生命的哥哥。

他可以将一个人的生命看的很高大——例如自己、上条当麻，也可以将一个人的命看的很低贱——眼前的这个死去的骑士。

可是这些在哥哥看来价值不同的生命于自己看来，都是无法承受的生命之重……

“我不会原谅你的。”

满是决绝台词的话语中却意外的充满了感情，

乃馨明白这句话中的含义——不仅，不会原谅这样轻视生命的自己，还有，她一定会来改变自己的看法的。

等到两兄妹闹完后，史提尔才上前来说道，

“我们现在可没多少时间了，可是送死者最后一程是神父的职责。”

史提尔的话中，有股莫名的魅力。

背对众人的身躯，朝向那早已死去的尸体的史提尔，他的背影是那么地——

生气！

从他平时那充满讽刺与嘲笑的表情中，是在无法想象这种场景。

但是错不了的，现在的史提尔并不是一名魔法师，他的背影似乎有种魔力，让所有蔑视生命的人为之沉重的魔力。

对！这是身为神父的史提尔·马格努斯的背影。

史提尔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仪式。或许是因为身处战场的缘故。

他只是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因为是什么悼文，所以众人都听不太懂涵义。

从身为神父，而非魔法师的史提尔口中所说出来的话，虽然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涵义。

可是，

原本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骑士，却颤抖着右手，仿佛像抓住一缕空气。

史提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至于这个点头到底有什么涵义，众人还是不知道。

但是骑士的身躯，似乎在一瞬间从紧张中解放。简直像是心中不再有丝毫牵挂似的。透过头盔可以依稀看到骑士的嘴——

上扬的嘴角透露着一副幸福的笑容，

那笑容太过于幸福，以至于……

『被拯救的不是他，而是我自己』美琴这般想着。

骑士的右手，落了下来。

钢铁的右手敲打在地板上，发出咚的声响，听起来就好像丧钟，

而丧钟又为谁而鸣呢？

神父史提尔最后在胸前刮了一个十字。

这是从一个人走完最后一程的仪式。

然后美琴又会想起唯一的一个事实——

这里，是个真正的战场。

“走吧！”

史提尔·马格努斯用魔法师的声音说道，

“看来战斗的理由又多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