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多么痛的领悟(1/2)
晚上,陆广知请浙大那三个来闳清合作开发高频的学生吃饭,并叫上向子威一起作陪。
吃到一半时,陆广知表达了想让这三个学生毕业后留在闳清的意思。
三个学生吃得正欢呢,听到陆广知的这句话,一下子全愣住了。
他们几个完全没有想到,陆广知突然会提出这样的想法。
陆广知说,他准备跟别人在上海的五角场租一个地方合开公司,如果他们三个愿意留下来的话,将来可以到闳清在上海的分公司工作。
看到那三个学生对他的话依旧没有任何的表示,他接着又吹嘘说,他已经帮别人转了很多上海市的户口了,将来这三个学生的户口,他也可以帮忙转到上海去云云。
三个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
向子威的心猛地一沉:你几年前对我承诺过的那些东西,到现在一个还没有实现呢,居然又对着这帮学生,开始画起大饼来了。
沉默了好大一会儿,那个博士生杨雨亭终于开口了:
“现在考虑这个事情,对我们三个来讲,还有些为时过早。我们来闳清的任务,就是先把这个项目做好,至于工作的事情,还是等以后毕业了再说吧。”
陆广知尴尬地笑了笑说:“那也行,等你们将来毕业了,再考虑这件事儿也不迟。”
然后,陆广知继续跟他们吹牛说,自己准备计划再购买几十亩地,公司将来要扩大再生产。到那个时候,公司的产值肯定几个亿都不止。
那三个学生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上一句话。
陆广知越说越兴奋,好像这三个学生已经被他的豪言壮语所打动,即将被他招入麾下一般。
接下来的话,向子威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陆广知和那三个学生之间的对话,完全成了他耳朵里嘈杂的背景音。
这个时候,他想起了朱自清在《荷塘月色》中的一句话: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他只是机械地往嘴里扒着饭,感觉自己的心一直沉,一直沉,一直沉到了马里亚纳海沟的最底部,心如死灰。
几天后,向子威吃过午饭,刚回到办公楼上,就接到了女朋友的电话。
电话中,女朋友问他上海的户口和房子到底还有没有希望。
向子威的心,一下子又被女朋友的这句话戳到了痛处,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半天没有说话。
女朋友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他用很小很轻的声音,勉强吐出了几个字:“希望不是很大。”
女朋友说:“既然希望不是很大,那就干脆不要再等了,这样一直等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向子威心情沉重地“嗯”了一声。
女朋友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好了,上海的房子和户口暂时先不要去管它了,咱们先在南京买一个房子吧,反正我现在已经找好工作了,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你就回南京好了。”
那天晚上吃饭时发生的事情,本来就像一块大石头一样,一直压在他的心头,使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几天来,他觉得自己就跟一个行尸走肉差不多,对什么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现在女朋友这么一说,向子威更加觉得憋曲了。
为了一个飘渺的希望,他白白地在这个浙江的小镇上浪费了好几年的青春,到最后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仔细想想,再这样继续干下去,确实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不如现在就走。
想到这里,他马上对女朋友说:“好,我现在就回南京。”
放下电话,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关上电脑,迅速地收拾起东西来。
盼盼正在何佳的电脑上玩着游戏,看到向子威站起身来,收拾起东西在往包里装,马上就跑过来,问向叔叔现在收拾东西干嘛。
向子威头也不抬地说,不想干了,准备回家。
盼盼被吓到了,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猛一转身,飞快地往门外跑出去。
当向子威收拾好东西,正准备下楼时,盼盼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后面还跟着一脸茫然的何佳。
何佳急忙问向子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子威边走边说,不想干了,再干下去还是这样,也没有什么可干的了,直接走了算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何佳和盼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茫然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向子威向楼下走去。
走到公司的大门口时,老阿姨正坐在门卫室里面,看到向子威背着电脑包急匆匆地往外走,就伸出头来问了一句:
“怎么这个时候回去啊?”
向子威草草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老阿姨在后面大声地说:“看看有没有回程的出租车,有的话就打一个出租车,天太热了。”
向子威连走边想,老阿姨难得这么通情达理一次,可惜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对她说声谢谢了。
快走到等车的路口时,一辆出租车刚好驶过,估计没有看到向子威,直接就开过去了。
树上的蝉,正在“知了,知了”地叫着,一刻也不停歇,看上去它们好象永远也没有疲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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