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1/2）

今天天气晴朗，站在顶端之上，却有那么一些些莫名的凉爽。站在楼顶上感慨良多，自然不是像那首无敌的歌一样，只是站着这样学校的高楼，顶下的光景跟十年前的差不多，不过是学员与学员与老师的各种纠纷，总让我这过去的老学员，有种恍惚如世的感觉。

我是2008届的高中毕业生，2008的那一年奥运会在北京举行，技艺高超的建筑师们建立了令人瞩目的鸟巢，不过同时期的奥运吉祥物虽然也很可爱，但是外国人懂得其意义的并不多。那一年在四川汶川的地方发生了8级大地震，地震所带了接近毁灭性的伤害，终于让人们感到人类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就连我，在那样史诗的灾难面上也有所感慨——生命，有时候真如成熟的蒲公英一般，风一吹就散了。

相比于两件庞大的事，高考毕业季就显得渺小了，只是每年都有的毕业季似乎也就只有那些的关注度，每一年都会说是是世上考生最多，毕业率最高的一年，然后就有一个清华或北大的高考状元的故事传入民间。我那一毕业季，终究还是逃不了这样的定律，就算没有那两件事也只能到这样的程度。

不过那些关乎自己的事，还是不需要太多的陌生人关注的好，我那年的毕业也是安安静静的毕业的。那年毕业没有放荡地去撕书撒，只是普通地与室友下了馆子，然后回到宿舍再次确认东西有没有收好。

毕业的前夕很多认识的同学说不会那么快回去，有说因为是没有车的，也有说是单纯地想在这里玩的，可是大部分这样的人，到了明早就打包东西随着校门口的人山人海等车了。我，虽然很多时候都给人务实冷漠地形象，但内心多是依赖着过去，打包好了的那个晚上，睡一晚，第二天在校内校外的各个角落游荡了许久。

那天晚上，宿舍只有几处亮着灯，也许有没有等到车的人，也许也有跟我一样依赖着过去怀古伤今的人。我坐到了人工湖那里，看着水上的月亮，很久很久……其中有遇到几个认识的人，老师，同学，询问我一下都说早点回去不要冻感冒了就匆忙走了，或许走之前他们还会想着真是奇怪的人吧。

他也是一开始就走了呢，我以为会和我一样留下一天的。那天晚上我这样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他，忽然觉得不公平，考完试后就没有看到他了，我的同桌。

依旧是站在这顶楼间，风徐徐吹过，我看那顶楼之下，这十年地光景，变化真的没有太大。在我的身后有一个人慢慢的靠近，我察觉到了，一步步走来，却到了跟前又停止了。

他是老师吧，看着我这个站在楼顶的人，觉得有些陌生，不像是老师，也不像是校工，觉得有些奇怪。

“是，佬同学吗？”

身后发出试探性的声音，我看向她，风吹起了她的长发，是故友。是昔日躲躲藏藏的四眼妹，不过现在也变成美丽的了。

她对我微笑，后面走到我身边，看那楼下，又捋顺了一丝被风吹起的头发。

“以前你就喜欢站在这里怀古伤今，长大后没想到还是没有变啊。”

我笑了笑“我才是没有想到你会留下来当老师，也没有想到你现在会变得那么漂亮。”

“更没想到十年后还能见面对吧。”她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让我不禁摇了摇头。

碰见昔日的老友，我心中欢快之余，更多的是产生一种白马过隙的感慨。之后我和她离开楼顶，她陪我在这个学校里游荡，也相互说了自己那十年来的情况。

她的变化很大，一开始成为老师就是我没有想到的。以前她并不怎么合群，经常都是一个人，不过我总能在不经意间总能看到她与不少同学聊天什么的，只是程度只到友好的同学那种水平。那时我才知道她并不是那种自卑又不会交朋友的透明人，她只是有着自己的小空间，现实中又文静的人。

现在她也依然是一个文静的人，只是心中的圈子扩大之后，接触的多了，也更愿意改变了。本来在以前她就是时常会跟在我后面的人，虽然许久没见，也算是熟人，我们那样说话自然不会很拘束。因为那样她变成了一个很有魅力的语文老师。所以我多会打趣调侃她，觉得挺有趣，也不会有太久不见聊不起来的时候，我们之间气氛一直很轻松。

不过那一份轻松的气氛直到我问她现在有没有结婚有没有男朋友而她说没有的时候打破了。我好像说不出话也说不出什么话，她偷偷地观察着我，看到我这一窘迫后又偷偷地笑了。

“请人在食堂吃饭似乎不太好，但是考虑到你就是来怀旧学校的，在这里吃反而才是附和你的心意。”游了很久也是到了中午，她热情地请我这位故友在食堂吃饭。

我笑了笑，之后立马逃脱了她带笑的眼睛望向别处。我的身边有许多低头扒饭的同学，说话声又一直都很嘈杂。看来不管多少年，学生这样的吃饭是永远不会变的。

“如果老师是一个官学生是一个民的话，如果不考虑实际成绩，那李老师一定是一个热民亲民的官，成为了老师还在学生食堂与学生一起吃饭，很少见啊。之前在那里排队就听见许多学生叫老师好老师今天吃什么之类的。”自从她说自己没结婚也没男朋友之后她不少的打趣我，说类似于“佬同学怎么不敢看我”什么的，总觉得不想那么输下去，所以说些话去赢得主动权。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我自己避讳那些事，才总是被她抓住机会调侃的。

“老师与学生像朋友，即使我成绩没那么出色也是很成功的。”她笑道“刚才还有学生说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他们会想是那个班的体育老师这么厉害吧，”我无奈的笑笑。

“因为是种植脐橙的产业世家身为长子不得不下田的吧，所以现在身体才会，才会那么的壮。”

在乡里种植脐橙的也有瘦子，我并不是因为下田才做的那么壮的，是因为毕业后那几年的原因，我并不是一毕业就回家的。不过眼下把这个事说出去她一定会要我说说那几年的事，所以还是不说的好。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学校我绝对算是大个子，在学校是还挺瘦时候的我毕业后竟然会再次生长变成一个一米八又五大三粗的男人，这一点连我自己都挺郁闷的。

“下田挺好，以前我挺抗拒的……现在学校的故人们都有自己的事业了，真好啊。”

李老师笑笑，随后夹起一团饭吃着，她是知道我抗拒的原因的，也考虑到现在不好去提吧。

“说起来你知道刘同学现在怎么样了吗？”忽然她问。

她口中的刘同学是我的同桌，我说过读书时代她常常跟在我的后面实际上是不太准确的，她是常常跟在我和同桌的后面。我和我的同桌不能说是形影不离的朋友，但却绝对相互的知道对方是怎样的人，对我来说达到这种程度的朋友已经是可以了。

不过……毕业之后我并不是没有再见他，相反有一段时间里我们的距离比什么都近，与他的经历绝对不是那种可以用平常口吻来叙述的事，就连我来这的目的也有他的原因。

“毕业后你们没有联系过吗？”她看我表情有异问道，我摇摇头说联系过，但是过得也没什么出奇的，很普通的人生。

“是吗，我觉得他很独特，而且又经常与你在一起，我以前觉得你们会跨越性别在一起的呢。”

“……呵呵，你这个想法真的很独特。”

“唉，李老师，他是你男朋友吗？”

两位男生过来问道，问的人是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看他一脸打趣的意味我大概能猜到这个会像女生一样八卦的男生是一个怎样的人了，是成绩好又开朗的那一类人吧，估计能够与许多女同学说上话，与我是完全相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