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想念有个别名,叫自捅千刀(1/2)
……
“苏烟!”
迫近离黎明时分,苏易琛骤然睁眼,急剧跳动的心跳久久不能平息,抬手擦去额头冒出的薄汗,转眼,却倏然一怔。
昏暗不明的灯光打在苏烟略白的小脸上,纯白棉质睡衣悄然增添一抹森冷,细嫩的小手起落间,锋利的刀身闪现寒光,杏眼迷蒙,粉唇吐出冰冷的字眼,“你醒了。”
“苏缘。”薄唇讽然勾起,幽邃的眼藏去心惊,淡笑,“怎么,还想再刺我几刀?这次……”指了指心脏的位置,“是这里么?”
报复型人格导致的严重行为障碍,甚至反、社会人格,严重的扭曲了苏缘的正常心态,这种名为仇恨的病毒,在她亲手将苏沂送入狱,报复心膨胀时急剧的扩散!
右手食指摇了摇,苏缘诡异的笑,“拜你所赐,我知道我和那个蠢笨畏惧的女人共享一具身体,哦,听说你还爱她爱的死去活来。”
“……你想做什么?”后脊背发怵,苏易琛清冷的脸隐在暗中,表情模糊。
苏缘,苏烟,一直存在一种解离状态,即她们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各自独立,可在精神类疾病专家介入后,这种解离状态被打破,苏缘,在药物治疗后,已经许久不曾出现了。
提着冰冷的刀刃,苏缘起身只墙边按亮了大灯,隐在身后的左手抬起,浅笑刺得人生疼,“你瞧,是不是很漂亮?”
腕上一圈刀痕,正在一滴滴淌下白嫩的手臂,在胳膊肘处滴落地板……
“你真是疯了!”
瞳孔痛苦的收缩,苏易琛三步作两步上前,作势欲夺下她手中刀刃,苏缘却娇笑着回手,笑的愈发灿烂,“心疼啦?那你动作可要快点儿了。”
蓦然,刀刃擦过手臂,细而长的红痕渗出此人眼球的猩红血珠……
“苏缘,你胆敢再伤一刀试试!”
苏缘冷笑,刀刃就要往脖颈刺去,暗眸一紧,长腿踢过她胯下,顿然她失去支撑点狼狈跪倒在地,恰时,长臂转过来夺下握在右手的刀刃,狠狠的将她压制在地上,“真是是不要命的女人!”
尹颂说,这种疾病最终百分之八十会走向自残,他现在,信了!
“你放开我!我就是要你亲眼看着这蠢女人活活流血致死,你垮了,苏家嫡系也就垮了,苏建雄就得到报应了……”
挣扎间,左手腕的血,染红了大半手掌。
砰——
“苏先生?”
下颚绷紧,深吸口气,“麻烦你们了。”
倏然,挣扎不停的苏缘随着缓缓注入的身体的镇定剂安宁了下来,苏易琛靠着墙喘气,目光沉沉的盯着仔细为她包扎的医生,闭上眼。
……
“苏先生,作为苏夫人的主治医生,我不得不慎重的告诉您,在最近的一个月内,您最好不要见她了,否则她病情只会恶化下去,今晚的事情会一遍遍的重复上演!”
疲惫的揉着眉心,苏易琛低声问,“药物无法稳定她的病情么。”
“药物只能作为辅助,最主要的还在于病人自身,明白点说,您和苏夫人的关系越发融洽,越发亲密,第二人格出现的几率就会越来越频繁,所以……我们商量后建议你们隔离。”
“……我知道了。”眼,干涩的疼,苏易琛走至门口,转身,“你们确定需要一个月?”
“这是最短的观察期。”
沉重的言语几乎判了重刑,苏易琛呼出口气,“我只能告诉你们,一个月是我的底线。”
“……”众专家面面相觑,又见他建议的脸色,主治医生只好点了点头,心里却一点儿底都没有,因为,他真的不敢保证……
站在门后很久的尹颂叹气,拍拍苏易琛肩膀,“小烟伤口不深,应该快醒了。”
默言。
修长有力的长腿在门前伫立了半晌,推门而入,眼,落在黯淡的小脸,捏紧的拳松开,抚上重重白纱缠绕的纤细手腕,这是清傲孤绝的苏易琛头次觉得,人,在汹涌的疾病前是多么易碎,稍不注意,就转眼成空了。
“醒了。”
“唔,我怎么了?嘶——”手腕上阵阵的疼,苏烟蹙眉低叫,瞧见手腕上薄纱透出的一点红,顿然明白了什么。
幽眸略暗,苏易琛低叹,“瞧,又不小心把自己给伤了,总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要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在这儿?”
“……你要走了。”低喃,苏烟心里住了一只不安的小野兽。
往里坐了坐,长臂揽过她摁在怀里,下巴搁在脆弱的肩膀上,似是抱怨的低声道:“嗯,住院耽搁了公司很多事情,所以最近的一个月我可能都没办法过来陪你,一个人在医院乖乖的,嗯?”
“……哦。”
通常这种不轻不重的单字回应,就是苏烟心情比较低迷的时候,叠放在胸前的温热手掌抓住没受伤的右手轻捏,“你这脑袋瓜最近怎么总爱胡思乱想,身子骨养的棒棒的,我可不想要个病恹恹的新娘,嗯?”
粉唇儿微张,愣了半晌,“你、你怎么会突然想和我结婚呢?”
结婚。
于她而言,是个很陌生很陌生的词汇,她从没想过这个捆绑着责任和义务的名词会从他嘴里吐出来,似乎,很不现实的错觉。
“总要给我们烟儿个名分,要不然以后不小心又给人欺负了去,心疼的可是我。”长指摸着柔嫩的唇瓣,苏易琛额头抵着她的,“所以乖乖吃药,听医生的话,等我来接你。”
杏眸低垂,小手悄然滑离温热的大掌,所以后来,苏易琛捏着戒指,在全城目光下等空了一场盛世婚礼后才知。
苏烟,始终没说那至关重要的三个字。
我愿意。
始终没说。
夜,倏然静了下来,半开的窗户可窥寂寞的街道,凌晨三点,风还是凉人的,紧了紧肩上微厚的披肩,苏烟谁也没告诉,从监狱走出来至今的所有夜晚,她再也了无睡意。
新、旧交替的梦魇轮番上演,疲劳轰炸脆弱的脑皮层,呼吸骤然快了几拍,熟悉的痛从微冒冷汗的额角传来。
所以,有些记忆,她很清楚。
包括,手腕上的伤,包括,医生之间刻意压低的谈话,她的病情没有好转的痕迹,反而在持续恶化。
她故意求来的放纵,是因她小心眼的想好好安眠半刻,可是还是出事了。
低眸瞧见自己隐藏在光影之下洁嫩的双手,不由颤抖了起来,眼眶干干涩涩的急需什么东西来滋润,于是某种温热的液体悄然掉落。
精神病,谁会将这个不定时炸弹摆在身边?
苏氏大楼
阳光从顶层的窗户洒落,似乎格外温柔祥和,修长的食指交错拱起,苏易琛眸色幽幽,藏着不可窥的深沉。
“苏远最近的动作很大,积极笼络董事会人心的同时经手了两桩数额较大的开发案,我私下查过其中细节,问题很大。”
微眯了眼,换了换交叠的腿,苏易琛修长的轻叩桌面,“最近公司的事情不是都有爷爷经手过么,怎么会出这么大篓子?”
“老董事长为您烦忧,怕是……有心无力。”轻咳一声,郑宇斟酌之后用了较轻的词语。
低眸,修长的指翻了翻郑宇整理好的资料,眼光落在某个代表黑暗的名字上,略微皱眉,薄唇轻勾,“苏远真是自找苦吃。”
做生意做到道儿上去了,小田浩志在城南暗地里是卑鄙出了名的,倚仗一股子狠劲,只认钱不认人,苏远又挑了个扫赌打黑的时间点合作,估计是活的太舒坦了。
“这些资料匿名送到有关部门,听说城南某些警官对小田浩志看不顺眼很久了,他们应该会顺藤摸瓜查下去。”
“……可是若开案发叫停,苏氏股价势必会下跌,造成的影响……”
淡笑,苏易琛松开袖口,“尽一个好公民的义务而已,股价本来就充满不稳定性,跌或涨,是由市场说了算,不是吗?”
苏远,在苏氏待的日子也到头了,之前搁置下铲除董事会那群老顽固的事情,再拖下去,他们怕是忘了苏氏谁在当家了!
叩叩——
“爷爷,您怎么来了?”
郑宇点了点头,退了下去,心里却暗暗倒抽口凉气,学长,你这是准备毁了苏氏么?
喀!
“你是铁了心要和苏烟那野丫头结婚?”皱眉,苏建雄老脸升腾起怒气,却仍自镇定的逼问,一个精神病,怎么配得上他的阿琛?
但笑不语,苏易琛走过来倒了杯茶给苏建雄,抬眼,“婚礼已经在筹备,爷爷您有一个月的时间决定是否出席。”
“你就这么冥顽不化?!”
抿了口茶,苏易琛从容应对,“这叫择善固执。”
雪覆天地的那个冰冷春节,他第一次觉察到,人的温度,而这不愿放手的温度,即便倾尽所有他也绝不会放开。
“和精神病结婚叫择善固执?阿琛,你还要用自己的命下多大的赌注,苏烟,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精神病!谁知道她那天神经错乱又给你几刀?”
医院进驻那么多精神科权威,早就引起了他的注意,阿琛此刻的一意孤行必然会日后悔恨,他怎能坐视不理?
苏家的一切尊荣美誉,都该是阿琛拥有,不能为了个苏烟,就沾上污点令世人诟病!
“爷爷!”
苏易琛蓦然站立起来,幽邃的眸染上深深的怒,面容凛冽,“这婚,结不结在我,您若来此是为了劝解,就请回。”
他亲手教养的情他记在心里,不至于撕破脸,那些陈年旧事,他不想翻出来让折腾苏家,折磨你,所以,爷爷您也别逼我!
“阿琛,你太令我失望了。”苏建雄老眼沉痛,精神病,多么可怕的女人,怎么能来祸害阿琛?
握紧龙头拐杖,苏建雄厉声道:“我绝不会让苏烟进了苏家门,荒谬!荒谬!我苏建雄绝不要一个精神病的孙媳!”
“够了!”
句句不离‘精神病’,苏易琛清俊的脸瞬间冷峻的骇人,幽眸冷冽,“爷爷,请注意您的言辞,若挑起陈年旧事,您当年使尽手段,甚至不惜强、暴堂弟未婚妻子的行为,是否也能称之为神经病呢?”
“……你说什么?”苏建雄瞠目结舌,最深最深的伤口被陡然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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