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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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是春节了。

宫里真正开始热闹起来。福晋每天都要到永和宫去，但她虽然不阿哥所，可威信却一点也没减少，传说中老虎不家，猴子当大王事完全没发生。

事情到现，就连李薇都看明白了。四阿哥是给福晋脸色看，而福晋却没低头，她跑德妃面前刷存感去了。

福晋你够强！

李薇没忍住给福晋竖了大拇指。

可见是古代女人还是现代女人根本不重要，重点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虽然形容词有误，但意思没错。

福晋显然已经超越了一般古代女人，是个敢想敢干人。

她一边德妃和其他四妃加阿哥所其他福晋中刷存感，一边大刀阔斧给阿哥所里立下了规矩。三个格格包括四阿哥书房都被她给规定进去了。

首先，三进院子阿哥所分成三部分。

第一部分是四阿哥书房，称外院。内院和三院人没有主子话不得到外院去，任何人不得外院周围游荡。外院和内院有两道小门连通，设三班昼夜看守，无故不得擅离，违者杖八十。

第二部分就是内院，包括福晋正院和三个格格居所。太监、宫女出入需两两结伴，不得单独走动。

第三部分就是粗使下人们。他们负责这院子里清扫和打理，这些人除了当值时间外不得外出，违者杖四十。

另外，就是宫女和太监权责明确。

福晋那里派人来传话后，李薇就对着院子里八个人发愁。照福晋规矩来，这八个人都要有明确职位，无职位就要退回内务府——因为你用不了那么多人嘛，你这里没事干就干脆退回去好了。

免得无事人整日闲逛打闹。

李薇也是才发现，宫女和太监们一听说要被退回内务府，顿时吓四处钻营，玉瓶和赵全保这些天受了不少香火供奉，人人都来请托，个个都不想被退回去。

弄得李薇也紧张起来，只好这里想怎么给这八个人派活儿，还要想出个具体职位来。

这八个人里，有心向她表忠心自然要重用些，现还没动静，她也不打算退回去。毕竟退人容易，再向内务府要人就难上加难了。就算为了备用、万一，她也是一个人都不打算退。

贴身宫女自然是玉瓶，太监头就是赵全保，这两人职务就不必再安排了，‘贴身’侍候就是。

玉盏虽然平时看不出多精明，但人家是茶壶煮饺子，肚子里有数。李薇让她管着首饰、成衣。

玉烟肯为她去打探消息，也是个能用人。李薇把小库交给她管，就是成匹布，各种纱绢丝罗，皮子，丝线等物。

玉水，是目前还没主动跑到她面前来人。李薇拿不准她是沉住气，还是打算她这里混吃等死。要说她不想这里呆吧，她又把进宫来攒四十两银子都拿来送给玉瓶打点，只求不被退回去。

李薇只好让她去看管摆设器物。屋里哪里摆着个花瓶，哪里挂了幅书画，这里摆柜子，那里桌子、凳子，有磕碰掉漆，有腿脚松动，都归她管。

李薇暗想，她就是真有坏心眼，管都是大件东西，偷又偷不走，就是哪里塞个八字娃娃也只问她一个就行。

太监这边，赵全保有了着落，也不忙提携朋友。以前就见常跟着赵全保她面前刷好感许照山，被赵全保夸了个天花乱坠，连之前膳房多要那些糖都说成是许照山功劳。

赵全保道：“格格，您是不知道！小许子跟咱们膳房刘爷爷是同乡！说不定八百年前还是住一个村儿呢。刘爷爷一看他就爱什么似，都拿他当亲孙子看！一见他去就往他嘴里塞东西，小许子也有一条好舌头，他本来就是山东那边人，论起吃喝来可算是半个行家了。”

许照山个头是四个太监里低一个，年纪却已经十七了，按他说是小时候吃少，没来得及长高年纪就大了。他站赵全保身边，一见她看过来就立刻笑成一朵花儿了。

笑容是容易传染，李薇也跟着笑了，道：“既然这样，你就专管叫膳吧。那边茶叶柜子也归你管了，里头东西回头让玉烟帮你造个册子，有什么坏、少，可要你自己来赔哦。”

许照山麻利跪下连磕三个响头，赵全保陪着也磕了三个。等两人出去后，李薇从窗户里看到许照山一出去就抬起袖子擦了下眼睛。

李薇心里酸酸。半个月前，她感觉朝不保夕，可上头却没人能保她护她。如今这些太监、宫女也朝不保夕，她这个当主子，能伸手就伸一伸吧。

剩下两个太监，一个童川，人长瘦，头却大，脸是方，站那里特别像一根黄豆芽。李薇指着廊下内务府送来四盆花，让他就专门养花。

后一个周全，这名起好，人却张着一张糊涂脸，一双眼睛就跟睡不醒睁不开似。他大概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一见李薇就特意把眼睛瞪大，瞪一会儿不敢眨眼，眼内就泛血丝了。

大概是看其他人都有差事了，他怕自己真被退回去，一副茫然无措样子，李薇一会儿没说话，其实是正想还有什么活儿能派给他，他就真……掉泪了。

眼泪要下来前，他还记得不能主子面前哭，头低下来了，眼泪啪搭一下掉到地上就是两三个水滴印。

李薇话到嘴边‘你去扫地吧’又吞回去了，叫玉瓶去拿五两银子去找花鸟房太监买两只鸟回来。

宫里主子都有养宠物习惯，猫狗这类比较显眼不太好办，鸟啊鱼啊之类，不必特别请示，私底下掏银子找花鸟房太监买就行了。

“什么鸟都行。”李薇道，“周全，日后你就养鸟吧。”就算养死了，五两银子两只鸟应该也难不住他们。

李薇叫玉瓶拿银子时，周全脸都发灰了，等她说完，短短一瞬间，周全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后连腿都软了，也忘了谢恩，还是赵全保把他给拉出去，恩也替他谢了。

黄昏前，鸟拿回来了，配了个挺不错笼子，两只好似能捧到手心里小嫩|鸡|娃般黄鹂鸟笼中斜放一根树枝上跳来跳去。周全红光满面围着笼子转，怕鸟刚到环境会吓到，还求玉烟帮着做个布兜子遮笼子。

至此，李薇屋里八个人都算是各得其所了。大概是有了归属感？李薇看他们好像有干劲了。

玉烟晚上就又给她带来了其他院子里消息，宋格格那里是两人一个职位，两个宫女贴身，两个宫女打扫屋子，两个太监提膳，两个太监打扫院子。

武格格那里，四个宫女全留下来了，太监却只留了两个，退回两个。

福晋那里不晓得。

整个院子现就像铁桶一般，宫女和太监们现彼此之前是泾渭分明，说话爱带出‘那边外院xx’，‘咱们内院xx’，‘他们三院xx’等等。

以前一个院子里宫女和太监们都爱串门，毕竟都一起住着，现分成了三帮。外院等闲不跟内院打交道，内院根本不搭理三院，还给三院起了各种外号‘下人房’，‘粗使那边’，等等。

玉烟认弟弟小贵现过糟了，以前还没那么多糟蹋人，遇到粗使还会本着都宫里当差，能给点方便就给个方便。玉烟就是这样才会跟小贵结异姓姐弟。结果粗使太监宫女们全归到一院了，外院和内院突然发现自己高人一等了，对粗使是各种看不起。

虽说玉烟对小贵有利用意思，但人心肉长，半年相处下来也是有感情。知道小贵现连吃喝都有些连不上顿，还被人无故打骂，玉烟偷偷哭了好几场。

李薇也是玉瓶提起才知道，但大势如此，她这边人也满了，不能把小贵要过来。可眼看着也看不下去。特别是她对宫女太监来说是上位者，有着天然优势，帮一把并不费力时候。所以李薇想了想，决定还是帮小贵撑一次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