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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第12章:拼钱的时代

秋夜之中一道惊雷划破天际,把众人雷得外焦里嫩。

无伤的身子一震,双眸中布上了一层阴霾,望向雪澜的目光,探究的意味更强了。

苏瑜意双手捂着小嘴,一双好看的眸子惊恐地望着雪澜,良久才惊惧地问:“你说……她,她是……风行商行的主子?”

“你耳背?”眼睛不好耳朵不好,感情是个甲级残废啊。小小年纪这么不健全,不会连脑袋也是残的吧。

“可是她……她……”苏瑜意不甘心地指指雪澜,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蟾风走到雪澜身旁,没好气道:“她什么她,我家主子是你随便乱指的吗?小心你的手。”

苏瑜意吓得立刻把手缩了回去。无伤一步上前,将她护在身后,一双眼充满防备地看着蟾风和雪澜。

天下人都知道,风行商行的主子薛蓝儿,出手狠辣至极,容不得别人说她一句不好的话。当初在云国皇宫里二话不说就把雾国公主杀了,云国的妃嫔说打就打说鞭笞就鞭笞,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地位,不管是做下什么事情,即便是皇上来了也没有办法向她追究。虽然说士农工商,商是最末等的行业,可在这个战乱的年代,她薛蓝儿却一手掌控了大胤的经济命脉,因此,即便是宁愿得罪军队,也没人愿意得罪了她。

无伤那小心翼翼保护苏瑜意的模样,让雪澜觉得分外扎眼,很奇怪的是,她居然觉得心脏里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灼刺得她十分痛苦。

蟾风走到雪澜跟前,看着前方那一对“奸夫淫妇”,满脸不屑:“主子,你啥时候眼光变差了,这货色比起倾宸公子可差远了。”

雪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看着地上的琴弦残骸:“你眼光也好不到哪去,这样的货色也拿出来现。”

蟾风嘴巴一瘪,很是委屈:“人家还不是为了给你省钱吗?这样一个小小的斗诗大会,不可能让我真拿太昂贵的琴出来当奖品吧。咱家的银子,那也是我辛辛苦苦赚回来的,干嘛要白送他人啊,送个次品已经是慷慨仁慈大方了。”

“咣——”

“咚——”

台下再次倒了一大片。感情那价值千金的“七月飞霜”在人家眼里根本就不值钱,是个次品……那人家看来值钱的东西,到底是啥啊?

“主子,你今天砸得过瘾了不?”蟾风狗腿地问。

“还行,不过要是能把某人砸了,那就更好了。”小心眼里头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弄死苏瑜意了。

苏瑜意一听,脸色吓得煞白,连忙躲到了无伤身后,眸中满是恐惧,无伤将她紧紧护着,满身肃杀之气,可对面的那几个,人家权当没看到。

蟾风不怀好意地看了眼苏瑜意。讨好主子才是王道:“某人暂时动不了,要不我去给主子把‘绿漪’‘燕语’‘焦尾’拿来,让主子砸个痛快。”

“绿漪”是一只箫。通体带着温润清浅的碧绿之色,看似和一般的碧玉箫没什么区别,可内在却十分强大。据说拥有此箫之人,若是内力练到一定程度,便可以通过这箫,控制人的魂魄,所以一直被武林中人看做不祥之物。说它是乐器,不如说是武器更为恰当。这件宝器,在武林中早已消失了数十载了,若是现世,那必然是无价之宝。

而“燕语”琴,那是一把比“七月飞霜”珍贵了不知多少的古琴。据说,乃是四百年前武林第一美人燕语的随身乐器。四百年前,一名叫燕语的奇女子,不仅容貌绮丽,而且武功高绝。武林中,乃至天下人仰慕她的,不计其数,可那些狂蜂浪蝶却无一能够打动她的芳心。据说,她的琴艺极高,只有对着那张燕语古琴的时候,脸上才会流露出爱慕欢欣的表情。因此,世人便猜想,这古琴之中,或许住着一位琴之谪仙,燕语是迷上他了。后来,红颜老去,燕语和她的琴都失踪了。

“焦尾”琵琶,是全天下没人不知道的传说。据说,这琵琶那是在凤凰涅槃的时候留下的遗物。听过焦尾演奏的人,必定大醉三日,沉酣之后,如梦初醒,精神百倍。在两百年前,自从晦明寺的晦明禅师圆寂,焦尾便失了踪。这晦明禅师也是一位奇人,据说乃是水国的皇族,因为爱慕一位女子不得,看破红尘,携着女子留下的琵琶出家。从那以后,青灯明月,常伴焦尾,也成为了一时佳谈。

这三件宝贝,简直不可以用价值来衡量。

因此,当台下的人听到公子孔方轻描淡写地说出,要把这三样东西拿给他家主子砸着玩的时候,所有人都吐血了。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质疑蟾风的话,因为他们相信,风行商行绝对有拿出这三件乐器的能力。而且对他们来说,恐怕这三样东西并不如他们所想象的有档次。

可是,对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来说,那已经可以用神器来形容了。

所有人忽然对苏瑜意和无伤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恨意。他们同时瞪向这对男女,心中暗想,是不是把这对看着不怎么顺眼的男女拿去交换,那三把神器就能保住了?相对于砸三件宝物,还是砸了他们吧。

苏瑜意和无伤不解地看向所有人,总觉得他们的目光怪怪的。

……

雪澜回到龙府之后,并非直奔自己的住所玲珑苑,而是来到了藏美阁。毕竟,最重要的,她要先检查一下这些男人们的情况。

径直来到藏美阁后,借着灯火昏暗的光芒,院子里大略的景致都显现出来了。白天的乱糟糟,此刻已经有序整齐了很多,虽然说谈不上干干净净,可总可以让人有个落脚的地方了。而且,还有几个身影在来来往往地忙碌着。

雪澜并没有走近,因为现在还是薛蓝儿的面容呢。

“杏空,记下那几个还在忙碌的人的名字,明日,打赏好他们,送出府去。”对于听话识时务的人,她一向很优待。

“是。”杏空应了一声,默不动声的走过去,将那几个人记下来。

“回去了,我困了。”雪澜轻轻打了个呵欠,她该睡美容觉了。

雪澜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去,刚要抬脚,却愣住了。杏空杏明早已经飞速挡在了她的身前,全神戒备起来,双眸中发出的凌厉寒冷之气,让两人看上去萧杀许多。

雪澜不慌不忙冷笑一声:“呵,这扶摇商行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既然来了,何不现身?”如今,她是薛蓝儿的身份,而天底下,想杀薛蓝儿的人,应该不在少数,可薛蓝儿一出现,就如此着急动手,行动如此剽悍的,就只有扶摇商行了。

话音方落,空气中闪过一阵冰寒的尖啸,寒光闪动,左侧一名黑衣人仗剑而出,凌厉至极的剑势朝着雪澜刺去,杏明正好站在雪澜左侧,二话不说,挺身便迎上了黑衣人的长剑,两人一来一去,立刻厮杀起来。

于此同时,右方和正前方也同时蹿出了数名黑衣人,个个眸带寒光,手中冷剑频递,阴狠毒辣的招式,不留丝毫余地,朝着雪澜猛刺而去。杏空立刻出手,挡住了凌厉的攻势,杏明也回过神来,和兄长并肩挡住了六七名黑衣人,将雪澜护在身后。

黑衣人们的身手居然十分不错,对上杏空杏明这样的高手,一时间竟然毫无败象。而那六七名黑衣人配合默契,显然是经过了长期的配合训练。

雪澜静静战在当地,双眸看着正在打斗的数人,全身被一种冷然的气势所笼罩着。

跟这个“扶摇商行”的过节,已经有三四年了,最初,风行商行以雨后春笋般的速度崛起,几乎在大半年间,就垄断了大胤两陆摇摇欲坠的大半经济。但后来,没想到隐忍不发的并非只有风行商行一个,还有一个叫扶摇商行的,或许,这扶摇商行比风行商行隐忍的时间还要长久,只不过经营模式比不上风行商行新颖,因此发展速度较缓慢而已。

正因如此,风行商行才在短短数年之中,超越了扶摇商行的发展速度,不仅在两陆立了足,而且根基稳固发展迅速,迅速超过了扶摇商行在大胤商界的地位,因此,一直觊觎着两陆六国这两块硕大肥肉的扶摇商行,才会怀恨在心。

三年前,他们曾经派出过大批武力高强的杀手刺杀她,可却被她逃脱,这三年来,只要是她以薛蓝儿的身份出现,便一定会引来扶摇商行的追杀,而不以这身份出现,他们便查不到她的下落。由此可见,他们果然是针对风行商行来的。

不过,这次的事情却有些蹊跷。她才刚刚露出身份出现了一下,扶摇商行的人立刻就追了过来,而且派出的杀手要比以前的高端许多,这说明什么?这只说明一点,那就是这座奕城之中,有扶摇商行的首领人物。

打斗持续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杏空杏明的功夫高强,可是对上七个配合绵密的高手围攻,自然没有讨到任何的好处。虽然已是夜深时分,龙府中人早已睡去,可这样乒乒乓乓地打下去,迟早还是会惊动龙府的人。

雪澜环顾四周,带着一抹傲视天下的冷然。

他们现在所处的,乃是藏美阁的一处院子里,而还在藏美阁中忙忙碌碌的几个男宠显然不会武功,没有被这一边的打斗惊动。她凤眸四处撩动,很快,便有了主意。

在她的左手方,是一棵粗大的杨树,在这样的秋季,杨树的枝叶并未落尽,而是稀稀疏疏地挂在上头,有些萧瑟之感。这样一个场景,正好给了她一点想法。她斜后方,是一座假山,那假山之上长满了常春的绿藤,一直从假山底部蔓延蜿蜒到顶端,因为秋的光临,也染上了一丝黄色。

雪澜冷笑一声,暗叹,真是天助我也。

二话不说,雪澜避开了那些人的视线,轻轻蹲下身子,在地上拾起了几片枯叶,然后她忽然咬破了自己的食指,任鲜血滴落在那枯叶之上,旋即,用手指在上面画了几个奇怪的咒符。

接着,她将那几片枯叶,朝着假山和杨树上一贴。很奇怪,那几片树叶竟然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紧紧贴在了树身和假山石之上。那枯叶极其普通,若非上面奇怪的血符,它们看上去与一般的树叶毫无区别,可关键,就在这奇怪的符号之上。

雪澜冷冷看着几人的打斗,一炷香时间下来,杏空杏明虽然没有受伤,可却也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左支右绌,显得有些吃力起来。反观那几个黑衣人,却是互相弥补各自的不足之处,似乎化成了一个人一般,合力对抗外敌,比七个人的力量加起来又不知大了多少。

此刻,她似乎已是心有成竹,朝杏空杏明二人急喊一声:“杏空坤南,杏明震北,布阵!”

“杏空坤南,杏明震北,布阵!”

杏空杏明虽然不明白主子什么意思,但听她所叫的方位乃是暗含了八卦奇门,当即便猛地击退黑衣人们的攻势,飞身一闪,准确地站到了雪澜希望他们站的地方。雪澜见两人就位,手指上的血珠朝两人弹去,两粒血珠犹如两滴雨一样落在二人衣襟上,幻化成怪异的图案,那是二人没有见过的。

雪澜的身子倏地往前好几步,食指在自己的额头也迅速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咒符,尔后朝杏空杏明急速道:“快!心无旁骛,关闭思绪和灵识,让自己进入空无的冥想状态。”

杏空杏明闻言,迅速闭上双眼,将灵识和所有的内力防备全部撤出,他们就像是忽然间放弃了挣扎和抵抗的羔羊一般,任人宰杀。看得黑衣人们一愣一愣的,可是杏空杏明却是相信他们主子的,他们相信雪澜绝对不会让他们做无谓的牺牲。

黑衣人们还在愣怔之中,雪澜额头上的符咒已经画好了,只见她一身白衣黑发无风自起,千万缕黑丝狂舞身后,仿佛无数条游龙一般,雪澜双眸轻合,唯一的一丝清亮,也消失了。

就在这一瞬间,原本在杏空杏明前方的那七个黑衣人忽然感觉四周的景物瞬间变了。原本有着昏黄灯光的院子,一时间化成一片漆黑,他们都身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纯黑之中,四周静得可怕,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除了他们自己粗重的呼吸。他们的心脏狂跳着,发出“砰砰”地声响,这也是唯一能让他们感觉到自己存在的声响了。他们遍身杀气,瞪大双眼想在四周搜寻,可无奈,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让他们全然无措,一个个都变成了瞎子。

诡异的安静持续了一段时间,训练有素的杀手们也开始慌乱起来。他们个个紧绷着神经,太阳穴突突跳着,连彼此吞咽唾沫的声音都能听见。面对无比的黑暗,他们只能仗剑胸前,死死防备着。

蓦地,一声怪异的叫声倏然响起。所有人都惊出了一声冷汗,他们立刻在四周搜寻着,然而,那怪异的声音却不知在何处发出,紧接着,又是一声。这一次,不只一种怪声,仿佛那声响中还包含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声音,似乎是虎咆熊吟,又似乎是野狼哞叫……中间,似乎还夹杂着凄厉的惨叫声。

所有人都吓傻了。冷汗从脊骨上滑落。

不知道是谁,首先吓破了胆,“啊”地一声大喊,他们紧绷的神经终于溃堤了。心中极度的恐慌让他们个个失去了理智,手中的剑舞得密不透风朝着前方狂砍而去,四周围那些怪异的声音不断响起,似乎是想要打乱他们的精神。他们渐渐知道自己砍中了东西,那东西发出熊咆一般的怪叫,杀手们心中稍微有了一点希望,手中的剑砍得更快更利了,身上的杀气也四散蔓延着。

于是,在龙府偏僻的小院中,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七个面色可怖的黑衣人,圆瞪着空洞无神的双眼,挥舞着刀剑在虚空中乱砍着,毫无招式可言,却一下比一下狠戾。他们的脸上惊恐和希望交织着,大张着嘴,不停砍着身前的虚空,却仿佛砍在实物上一般。他们仿佛在侧耳倾听什么怪异的声音,可是四周除了夜风,再也没有别的声响。

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三个人紧闭着双眼,静静站着。两个衣衫有些凌乱的孪生子,表情淡漠,不掩清秀;中央一个白衣女子,雪白的衣衫在昏黑的夜色中显得有些诡异,她衣着完好无损,可额头的发丝却微显凌乱,头上冒着丝丝细汗,仿佛在进行一项艰苦的工作。

她的额头上,一个怪异的符号仿佛幽冥中盛开的花朵。鲜红妖娆,血迹已经干凝,却仍透着鲜艳。一阵夜风吹来,她额头的血符忽然如同水汽蒸发,消失不见,同一时间,那中央的七个黑衣人竟然同时“嘭”地一声倒落在地,个个如同破布娃娃一般倒下,双目睁得斗大,全身血肉模糊,眼中的惊恐之色让人不寒而栗。

雪澜率先睁开了眼,身子接连倒退好几步才勉强站住。杏空杏明睁开眼,正好看到雪澜虚弱欲倒的样子,二人迅速奔至她的面前,杏明扶住了雪澜,杏空则握起她的手腕,为她把脉。

“气血大亏,经脉紊乱。”杏空皱着眉看着雪澜,目光里满是担忧,“主子,你到底用了什么奇怪的阵法,竟然让自己的身体搞成这样?”这得补多久才能补回来啊。

雪澜将疲软的身体重量全放在了杏明身上:“这叫困灵之狱。很诡异的一种阵法,若在平时,是用不到精血为引的,只不过今天咱们人数太少,我只能用杨树和假山代替,这才迫不得已用了精血启阵。”真正的困灵之狱完全开启之后,比这要厉害百倍不止,困灵之狱会将阵中之人带入一个虚拟混沌的世界,这世界是如何模样,全部由布阵之人控制,也就是说,一旦进入此阵,那陷阵之人,便已经完全由布阵之人控制了。

那七名黑衣人所听到的怪异声响,野兽的咆叫,全部都是幻象罢了。在黑暗中自相残杀,那也是因为他们完全感觉不到痛苦,以为自己在杀怪兽所致。

“立刻把这里收拾仔细,不要让龙府的人看出任何破绽。”若非为了速战速决,雪澜也不至于让自己的身体吃亏。她困顿着双眼,懒懒靠在杏明身上,实在是一点也不想动弹了。

杏空点点头,示意杏明将雪澜先扶回房间去。杏明一走,他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奇怪的瓷瓶,银针轻弹,瓶中的粉末已经落在了那些黑衣人的尸体之上,只片刻间,那些黑衣人的身体就化成了粉尘,随风飘散在了院中的泥土里。

杏空将七只兵刃往湖中一扔,手指暗中用劲,将刀剑全部捏碎,自此,再也没有任何痕迹了。

他将瓷瓶收起,暗叹一声:“杏明这‘灰飞烟灭’可真是好用啊。”

杏明将雪澜半扶半抱送回玲珑苑,给她换了衣裳,盖好被子,心中仍旧有些不放心,正打算去给主子熬些汤药时,雪澜却忽然道:“杏明,去查看一下今晚的事情,有没有目睹之人。”她所用的阵法,来自民间奇术,若是被好事之人渲染,恐怕她就要变成真正的妖孽了。

大胤东西两陆,这是一个没有术法的世界,打仗除了偶尔布几个简单的阵型,根本谈不上天时地利甚至结合神鬼莫测的术法。对他们而言,卦象这种东西基本不存在。除了当世几个高人懂的奇门八卦之外,天下人对此一无所知。

所以,她绝不能冒险,一旦被人传成妖孽,那她要统一大胤六国的愿望可能就无法实现了。

天下之中,民心为大。

杏明应了一声,转身去办了。

雪澜这才疲惫的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奕国正值秋高气爽的时节,刚刚退去的夏季炎热终于被秋的清凉所代替。丝丝的秋风,携带这凉意,卷起落叶片片,给街头的人们送来凉爽之余,也带来了难得的好心情。城郊野外的游览之地,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男男女女们穿上秋日的盛装,在城中楼阁,郊外野池,络绎不绝,热闹纷呈。

华灯初上时,天边最后一抹红霞散去,城内的灯火如同星子般次第点燃,游玩了一天的男女们乘坐车马归来,温和不寒的夜风吹去一身的疲惫。

一顶小轿晃晃悠悠从街角拐了过来,小轿算不得华丽,却艳俗之极。大红大绿的绣帘之上,竟然还绣了无数只花花绿绿的鸳鸯。鸳鸯嘛,本来也是不错的,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好东西一对。可是,谁能解释一下,为嘛一块车帘之上,要绣那么多对鸳鸯?你以为你是花鸟市场的啊?

这也罢了,可那小轿四角,竟然还垂着四条长长的流苏。流苏嘛,天下人都知道,那是公子夜莲最喜欢用的物品了,据说那流苏无比名贵,是天下奇珍。可大爷,咱能不能别拿从路边摊买的低等流苏装饰这顶还算值钱的轿子啊?

话说,这都什么活啊。

什么品位,什么风格嘛。

小轿的外貌特殊,小老百姓看着,也就议论几句罢了,可这小轿之后,竟然还有两顶小轿,只不过,这两顶轿子没啥好看的,于是三顶小轿晃晃悠悠过去了。朝着城南的方向而去。

鸣霜楼上。

雍王端坐上座,华美的金丝袖服衣锦翩翩,头顶一只金镶玉的蟠龙金冠,一副王侯派头。只不过,那一双眸子中,却闪着不和谐的阴邪。

下方,坐了十多个男男女女,个个锦衣华服,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雍王,听说你今天还邀请了龙府的大小姐?”一名男子风雅地执起杯盖,拂了拂茶水,眸中带着不屑问道。

雍王扯出一抹笑:“龙府乃是咱们奕城的大家,本王今天生辰,自然不能不邀请龙府大小姐。”雍王一边说着,那双虚假而阴邪的眼中,便露出几分算计来了,“廖翰林想必还在为一年前的事生气吧?呵呵,都过去一年了,廖翰林又何必还放在心上呢?那龙大小姐喜欢调戏男人,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我们也不会笑话与你的。”

那廖翰林闻言,手中的拳头暗暗握紧,心中默默发誓,若是那个龙雨莲真的敢前来赴宴,他一定要报一年前的调戏之仇。

雍王看着廖翰林的脸色,心里暗暗发笑。

“呵呵,这龙府虽然说我们奕国第一大世家,可到这一代财力已弱,我邀请龙大小姐,只是希望她过来凑个热闹就好了,万一这龙大小姐要是因为贺礼的事情犯难的话,那本王可就罪过了。”

雍王皱着眉,一副犯愁的样子,下面坐着的人却个个眼中一亮。

雍王那双眼睛也不着痕迹地闪过一缕精光。

“皇兄——”甜美温柔的一声娇唤响起,苏瑜意和无伤一起走进了鸣霜楼。

今天的苏瑜意一身的粉色百褶碎花襦裙,将她柔媚的气质更加凸显出来,头上一只蝴蝶展翼金簪将黑发全部绾起,没有一丝的凌乱,更加显示出皇家的雍容贵气。

而无伤,依旧一身深蓝色的华贵锦袍,腰间一条碧玉带将衣袍紧束,外头罩一件宽大的黑金镶绣袍子,虽然华美,却也掩饰不住一身的冰寒之气。

雍王一见到无伤,立刻起身相迎。

“哎呀,原来是……”

苏瑜意快了一步拦住他:“皇兄,无伤哥哥只是自己出来的,不想被人知道身份。”

雍王顿时会意了,却仍旧小心翼翼地,将无伤和苏瑜意迎到上座。

无伤和苏瑜意落座之后,并不理会众人探究的目光,遍身萧寒冰冷。而他的衣襟领口处,似乎有东西突了起来,只是,却没人发觉。

无伤不着痕迹地抬抬手,宽大的袖袍底下,将小东西的头按回怀里。

苏瑜意从小厮手里拿过一个盒子,纤纤笑容:“皇兄,这是我和无伤哥哥特别为你准备的礼物,皇兄你一定要……”

“龙大小姐到——”高亢的声音,仿佛秋日里的一道巨雷,苏瑜意手心一颤,盒子差点摔落在地。

一眨眼的功夫,只见雪澜一手一个清俊隽秀的美男,左拥右抱,出现在众人面前。

声明一下,其实人家雍王并没有安排人通传,只不过是某人想要出场得更有震撼性,顺手塞了看门的侍卫几两银子,又让杏明拿沾了药粉的针,出其不意扎在人家侍卫的屁股上,所以,那叫声简直是格外响亮。

“咦?都在呢?愣愣地干嘛,等我呢?”雪澜很自觉地搂着两个美男走到一个座位上,大红的衣衫上头印着两朵超大型号的牡丹,看起来无比的富贵恶俗,一张小脸上脂粉涂得比城墙还厚,路过好几个人身旁时,那些人都不住打喷嚏。

雪澜跟没长骨头似的靠上杏空,大方地摆摆手:“大家不用这么拘谨啊,跟在自己家里一样,歌舞呢?开始吧。”

她看到无伤了,一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他,她完全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见无伤,可既然遇上了,那就是缘分,不过如今她的身份,既不是薛蓝儿,也不是风雪澜,而是龙雨莲。

雍王脸色一僵:“龙大小姐,这是本王的生辰。”这意思是,您是不是太喧宾夺主了,我才是今天的主人吧。

雪澜一惊:“哎呀,今天是雍王的生辰宴啊,我一时忘了,该死,该死。真是该死。”

雍王脸上一红:“这是本王的生辰宴,怎么会该死。”

雪澜赧然一笑:“雍王误会了。我是说自己该死,今天是你的生辰,我竟然不知道,还以为是平常的宴会呢,哎呀呀,不好意思,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这可怎么办啊,我竟然连一份生日贺礼也没带啊。”

雍王闻言,得意一笑,其他人也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没钱买好的礼物就是没钱买嘛,居然说什么不知道今天是生辰宴,人家雍王的帖子上可是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还装算。

雍王努力展现自己的雍容大度:“无碍无碍,你们龙家的情况,如今奕国上下人尽皆知,龙大小姐不必介怀。”然后微微侧目,看向苏瑜意,“皇妹,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苏瑜意其实跟龙雨莲一点仇怨也没有,只不过看不惯她一个女子左拥右抱的模样,心中不禁十分鄙夷,示意下人打开那盒子,只见其中横卧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这剑可是无伤哥哥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的,说是叫‘穷奇’,乃是曾经的一名武林高人所用之剑。瑜意以为,红粉配知己,宝剑赠英雄,这把宝剑再适合皇兄不过了,所以瑜意就和无伤哥哥一起,将这宝剑赠予皇兄了。”

无伤依旧面无表情,好像对那剑没什么兴趣似的,目光一撇,正好对上对面的雪澜,雪澜懒懒散散地躺在杏空怀里,模样有些暧昧,可那双凤眸,却盯在无伤身上,看得无伤一阵阵纳闷。

雪澜好似对前方苏瑜意的话毫无知觉,对杏明道:“明儿,我要吃李子。”声音不大,可所有人都听见了。雍王心中略有不满,命人将剑收了起来,看得出,他很喜欢这把剑。

“大小姐,这李子个头大,是在冰窖里冻过的,我怕你不好咬呢。”杏明随意地应了一句,果真从前面的果盘里拿了一个拳头大的鲜红李子。

“个笨。用那把匕首啊,匕首不就是拿来切水果的嘛。”雪澜懒懒挑了挑眼皮,瞪了杏明一眼。

杏明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很精巧的模样,可是外壳和刀柄处却有磨损的锈迹了,怎么看,怎么有些寒碜。看得刚刚才见识了“穷奇”剑的雍王和其他宾客鄙视不已。

“龙大小姐,若是想吃水果,我这里有一把锋利的水果刀,保准比你那把生锈的好。”坐在雪澜不远处的一名男子似笑非笑,脸上的神情十分鄙夷。

雪澜摆摆手,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不用,我这把就很好用。”

这时候,杏明已经用那把匕首把李子小心切好,一片片玲珑整齐的果肉,摆在了雪澜前方的盘子里。

当众人看到那切好的李子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李子没什么特别的,盘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可特别的是,为啥这李子切好之后,竟然一点汁水也没有流出?

曾经听说过一句话,宝刀锋刃不见血。意思是,如果一把刀到了足够锋利的地步,即便是杀人,也不会沾上一滴血,那么……同理,是不是说明,这把匕首,也是锋利到了极致,并非凡品?

雍王眼露精光,死死盯着那把被杏明搁置一边的匕首,似乎想要看出它的来历,很可惜,那把匕首却已经生过绣,斑斑摩挲的痕迹,已经看不到上面的花纹。

其他人的目光也聚集在了这把看似普通的匕首身上,就好像那是一把宝物一样。

雪澜素手轻捏起一块李子肉,放入口中,还不到半秒“呸”地一声吐了出来:“什么玩意儿啊,还以为是时鲜,没想到半点水分也没有了。老李子。”

众人恍然大悟,盯着那匕首的目光从崇拜变成不屑,靠,搞半天不是那匕首太锋利,而是李子根本没有水分了啊。

一名男子看了雪澜一眼,得意地站起身来,从身旁的小厮手中拿过一个盒子,讨好地递给雍王:“殿下,这是在下寻觅了好久才得来的,公子夜莲的真品《雁旅图》。请雍王笑纳。”

男子话音一落,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整栋鸣霜楼都沸腾了。个个目光带着艳羡看着雍王前方的盒子,公子夜莲的画作啊,那可是公子夜莲的画作,价值连城,千金难求的东西。天底下不过十数幅,就算是见过真迹的人,在两陆六国之中也只有寥寥数十人吧。

看来,这丞相家的大公子,可是花了大价钱,出了大血啊。

雍王一听,也是大乐。这天底下,人命不值钱,金银珠宝不值钱,最值钱的东西,乃是公子夜莲的一幅画,从穷酸小贩,到富贵人家,从书香室第,到功臣王侯,谁人不知道公子夜莲惊绝天下,公子夜莲的画乃是无价之宝啊。

虽然他不是很懂画,可是弄一幅来装装门面也是好的。毕竟,可不是所有的皇室成员都有机会看到真品,更遑论得到了。

“哦?快拿给本王看看。”小厮连忙将盒子递过,雍王迫不及待地接过盒子,打开后从中拿出画轴,忙不迭地抖索开来,瞬间,一幅旷世佳作《雁旅图》便迷了雍王的眼。

雍王兴奋得大喊大叫:“哇,果然是公子夜莲的真品,哈哈,好画,真是好画啊。”

那边丞相家的大公子也洋洋得意地笑起来,末了还不忘看一眼雪澜这边,表示一下不屑。

雪澜盯着雍王手中的那幅画,无限郁闷。学她穿衣服也就罢了,那叫做潮流时尚,可学她画画,冒名顶替,拿来卖钱,那就叫盗版!

“公子夜莲嘛,我知道,”雪澜举起小手,引来所有人的注意,无伤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自顾自喝着手中的酒,时不时同苏瑜意交谈几句,“我听说那个公子夜莲也是大美人一个呢,什么时候能进我的藏美阁就好了。”

“噗——”

杏空一口水喷了出来,正喷在雪澜脑袋上,杏空惊忙失措却又忍俊不禁地擦着雪澜脸上的水,一边忍着笑,一边觉得肚子快憋疼了。

主子啊,您还有这癖好呢,自己个收藏自己?

其他人一见到雪澜的狼狈模样,也跟着低声嘲笑起来。

杏空见状,脸色一变,眼神幽怨至极,手上依旧在为雪澜擦着水,可双眼里却像是带了氤氲的雾气:“大小姐,你怎么能这样呢,说话不算数。你上次说了,收了我和明儿之后,就不往藏美阁收人了,我们……我们才答应跟您的……”

杏明也不甘示弱,两兄弟顿时拼起演技来,身子朝雪澜身上靠去,男宠的扮相有了个十足十:“就是就是,小姐若是敢收了公子夜莲,我就让他变成公子夜夜喊娘。”

“噗——”这下轮到雪澜喷了。

雪澜狠狠瞪了这两兄弟一眼,但脸上却带着轻佻的笑意,一张雪白的脸上带着这样的笑容,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女鬼之流。

“唉呀,空儿和明儿吃醋了呢。放心放心,在本小姐眼里,你们俩永远是最好的,那公子夜莲什么的,本小姐也就是说说而已,哪有你们两兄弟可人啊。”说着一手一个,把两人搂了过来,使出吃奶的劲在两人屁股上狠狠扭了一把。

雍王嫌恶地看着,脸上的兴奋已经被雪澜他们挥霍得差不多了,苏瑜意都不忍心看了,一个女孩子家居然浪荡成这副模样,这不是给他们奕国丢脸吗?无伤的眼里只有苏瑜意,其他人都不在视线范围。其余的人脸色也不好,毕竟他们都是出去嫖女人的份,哪有女人这样当众调戏男人的,简直是翻天了。

雍王招招手,把自己的小厮叫过来:“给我小心收着点儿。”说着,将《雁旅图》小心翼翼递给了他小厮。

雪澜一推杏明,站了起来,盯着那小厮手里的画轴两眼放光:“雍王,听说那公子夜莲的画作乃是稀世奇珍,今天是你生日,不如让大家都开开眼吧。”

雍王不屑地挑眉:“哦?小姐还懂得赏画?”

雪澜掩尽眉目中的锋芒,呵呵两声憨笑:“不懂啊,可是我懂得从画中看美人。”

“哈哈,哈哈哈……”

雪澜的话引得其他人大笑不已,看她的目光越发鄙夷了。

雍王今天决定将龙雨莲鄙视到底:“那好,今天本王兴致高,决定让大家一起高兴高兴,欣赏一下公子夜莲的画作。小李子,来,把画给大家伙打开。”

可怜的小厮,刚才卷了那么久才把画轴收好,现在“哗啦”一声,全白忙活了。

……

“好画啊,好画。”

“大气磅礴,果然不失公子夜莲惯有的风采。”

“笔锋细腻,却如刃走游龙,果然是功夫高深啊。”

“此画跟雍王真是绝配!都是那么有才华……”

……

一时间,滥美之词四溢,雪澜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子了,可没法子,她就是专门扫人兴的主。

只见她突然上前一步,惊讶地大叫一声:“哎呀,我见过!这不是云国皇宫里挂着的那幅吗!”

这一声怪叫,众人顿时哑然无语,惊讶地看着雪澜,雍王眨巴着眼睛:“龙大小姐是说……在云国皇宫里……见过这幅《雁旅图》?”

雪澜很真诚地点头:“去年啊,去年我不是去了一趟云国吗,我爹带我去的,后来跟着一个亲戚进宫玩了玩,就看到这幅画了……”

那边丞相家的大公子瞬间悲剧了:“不……不可能啊,这幅《雁旅图》是我从一个水国商人手里,花了三万两黄金得来的,他好像是说过这幅画是从皇宫里来的。”

给王爷送假货,而且还是掌握大权的睿德皇后的亲生儿子,这人惨了。

雪澜很好心地帮助找理由,一只手还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副猥琐的模样:“哦!也有可能是云国皇宫中的那幅是假的。”

轰——

在场的人全雷倒了。

人家堂堂皇宫里头,居然挂假画,这怎么可能呢?唯一的可能就是皇宫里头的才是真品,这丞相公子送的,是假货。

人家雪澜再次淡定地提醒大家:“你们要是想知道哪个是真的,很简单啊,不如派人去云国皇宫里看看,查探一番啊。咱们是文明时代,要坚决打击盗版伪劣产品。”

她这么一说,更加没人怀疑她这番话的真实性了。都敢让人去云国皇宫查了,那能是假的吗?何况,天远地远的,谁去啊。

雍王脸色难看地朝丞相公子瞥了一眼,那公子的脸色顿时煞白煞白的:“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我也是上当受骗啊,若是让我抓到那贼子,一定将他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啊。王爷,您息怒。不管耗费多少的人力财力,我一定派人帮您找一幅真正的公子夜莲作品来。”

雪澜低头,眼中精芒暗露。呵呵,丞相想和雍王联手?做梦。

那个廖翰林也连忙起身给丞相公子求人情:“王爷还是别生气了,谁能想到自己对王爷的一片心意竟然被小人利用,竟然好心办了坏事了呢?”

雍王脸色稍霁,总算是找到个台阶下了。

摇摇手,一副大度不究的模样对丞相家的公子说:“算了,大公子也是一片好心,费了许多钱财。今日是本王的生辰,是该高兴的日子,不开心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廖翰林一听,适时地送上自己的东西:“王爷宽心,这是在下的一点薄礼,还望王爷笑纳。”同样是个小盒子,但却精致无比,虽然盒子不大,可却能看出其贵重来。

雍王命人接过盒子,方要打开,却见廖翰林一手拦下:“王爷,若要识得此物珍贵之处,还请王爷下令熄灭厅中所有的烛火。”

雍王眉头一蹙,道:“来人,把灯烛都灭了。”

只一眨眼的功夫,鸣霜楼上上下下一片漆黑,廖翰林这才得意地打开了那个精致小盒,顿时,只见盒中迸发出橙黄明亮的光芒,一时间,竟然将整座鸣霜楼都照亮了。

雍王大喜:“好东西!这可是传说中的深海夜明珠?”

廖翰林点头:“正是。夜能鉴物,不须火烛。”

“呵呵,拿来给本王细细瞧瞧。”雍王命人拿过小盒,从中取出夜明珠,在掌心细细把玩,鸣霜楼的光影也在雍王的手中变得忽明忽暗。

“哈哈,好,果然是个好宝贝!廖翰林,让你破费了,这么怎么好意思呢?”

廖翰林卑躬屈膝之中又透着几分得意洋洋:“王爷切莫这样说,只要王爷喜欢,比什么都好。”

雍王眉飞色舞地转过头,正好看见雪澜在盯着他手里的夜明珠瞧,不由得暗哼一声,想要趁机奚落她一番:“龙大小姐,这乃是深海所产的夜明珠。想来小姐从来没见过吧?怎么样,龙小姐要不要开开眼界,见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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