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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第6章:进还是不进
是谁说的,公子颜倾只有一张妖娆绝伦的脸?那如今,这又清纯又甜美,又讨喜的笑容是啥?还有,她爹娘那两张笑开花的老脸又是啥?
“爹,娘……”
“澜儿,你不用解释了,”风靖大手一挥,雪澜的话还没出口立刻又咽回了肚子里,“我和你娘通情达理,都不是那种迂腐的老古董,既然你和颜公子本就有婚约在先,那先上车后付钱也没啥大不了的,放心吧,我和你娘一定要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出去,不让你受半点委屈。虽然说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可我和你娘早就把你当做亲女儿了,乖,放心吧。”
雪澜呆滞了。“先上车后付钱”爹,您老也太开明了吧?
她泪牛满面,我说爹啊,您越是这么说,我越是心悬在天上,落不下地来呢。
一边悲催地默叹着,雪澜一边狠狠地瞪了墨倾宸一眼,恨不得在那张笑得好像要开出花来的脸上再来一巴掌。墨倾宸感受到她的注视,回过头来,浓情蜜意含情脉脉地回视着她,深深的情意看得风靖和柳柔清更加心花怒放。
“娘,爹,你们还要看到啥时候?”还让不让人起床了。再耽搁下去,午饭早饭一起吃得了。
风靖一惊,这才想起自家女儿和女婿还在被窝里光溜溜的呢,连忙拉起爱妻朝门口走去:“雪儿啊,不好意思,耽误你起床了,话说,女婿啊,那个啥,男人的精力似乎在早上应该更旺盛才对啊。”
“哐当——”
雪澜扔出去的花瓶砸在门上,风靖得意地揽着爱妻早就安然脱身,一边哄着柳柔清笑,一边说要带她去卧室吃点心。男人的精力啊,真是应该在早上最旺盛的呀。
杏空看了看杏明,杏明看了看杏空。
到底要不要进?
你说呢?
我看主子貌似是要起来了。
可倾宸公子貌似是不想让主子起来。
那,不进?
不进不太好吧,万一主子起来呢?
靠那到底进不进。
偷听试试?
大胤行,我看行。
……
房内,雪澜气愤地瞪着墨倾宸,将被爹娘捉奸在床的火气全撒在了他的身上,不是说他是小怪兽吗,那活该被欺负:“墨倾宸,你马上给我回灵国去。”
墨倾宸红唇一撇,媚眼一挑:“不要。”那么多男人在虎视眈眈着,他能这么就回去吗?
“给我回去。”再不回去,她就真的要被逼着跟他拜堂成亲了,她完全相信他爹的统筹能力,和她娘的分工细化能力。要操办一个婚礼,那不就是一两天的事情。
“不要。”好不容易找到了靠山,想要这么容易就支开他,门都没有。
“你父皇的身体已经不适,难道你想把灵国拱手让人?”这墨倾宸今天是吃了秤砣了?竟然敢跟她对着干。
墨倾宸换了个姿势,一身撩拨地看着雪澜,流转的眉目之间带的,是千回百转的情意,“灵国啊,它是你的,又不是我的,再说了,就算是别人有本事偷得去,我也相信我家澜儿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它再弄回来。”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不回了?”威胁的目光,威胁的语气。
“不要回。”锋亦寒,云赤城,楚羽,沉遥津,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啊,况且,好像突然又冒出了一个苏慕白和凤鸣渊?
雪澜邪魅一笑:“好啊,不回去,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是月满之夜,你若是要执意留下,我就让你顶替锋亦寒的工作岗位,给我和其他男人守门。”
“你敢你敢你敢你试试。”妖精再黏糊,也是有脾气的。
墨倾宸一个翻身将雪澜压在身下,光华如同上好丝绸一般的皮肤沾染上了彼此的温度,暧昧,在空气中再次蔓延开来。
“澜儿,我是你的男人,你自己也说了。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从前我可以不在乎,可是以后,你只能是我的。我不许你再说这种话。”妖娆的双眸透露出如此明显的**,邪肆中,充满了占有的因子。
“你……唔唔……”该死的,连墨倾宸都学会偷袭了。
忙碌的墨倾宸眸角闪过一缕精光,果然是过来人啊,岳父大人料事如神言之有理,男人在早上的时候,精力总是异常旺盛啊。
下午,午膳刚过的时间,总是一天里最炎热的时辰。昙城的大街小巷都安静了下来,错过了中午的高峰时期,摊贩们依旧摆着摊子,但却昏昏欲睡,个个微微晃动着蒲扇,在阴凉一点的地方打盹。半天了,才有气无力地吆喝个一两句,反正,这个时辰上,走在街道上的人也没有几个。
树上的蝉儿们倒是很欢脱。仿佛在攀比着叫声似的,一声高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热气盈盈的舞台,该是它们短暂生命中最灿烂的时光。空气中没有一丝风动,树叶们蔫蔫地瑟缩着,垂头丧气,虽然葱绿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凉意。
大胤公子们的聚会昨天已经彻底结束,但人们显然还沉浸在昨天的氛围里没有走出来,特别,是那公子夜莲的狠毒和风采,成了他们最为热衷的话题。一声声的交谈,从街边巷角,茶肆饭庄里传出,偶尔有聊得神采飞扬手舞足蹈的,或是神经不正常的盲目崇拜者,让人们感叹不已。
没想到,就连公子夜莲的不正常,居然也会风靡全天下。
琼仙楼中,上好的一个雅间中,传来欢声笑语,似乎丝毫没有被炎热的天气所影响。男人猥亵的笑声,女人咯咯的娇笑声,分外惹人联想。
“云小王爷,您可真坏,呵呵呵……”
“哟,艳春不就是喜欢本爷的坏吗?来,让爷再亲一口。”
“讨厌的说,小王爷,现在还是白天啊……”
“白天怎么了?有人规定过白天不可以的吗?你也知道我是小王爷,本爷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想在哪儿就在哪儿。”
“哎呦小王爷,您真勇猛。”
“嗵”地一声大响,打破了这和谐暧昧的风花雪月。
云无苟不高兴地抬起头,怒道:“哪个他妈瞎了狗眼的,没看到爷正在寻欢作乐吗?”妈的,花间蓬莱白天不上班,爷好不容易出来打着个野味儿,竟然还被人破坏。
“好久不见啊,云乌狗。”
雪澜一身白衣,飘飘然如同天上的白云一般纯洁美丽,她的后方,杏空杏明一身男装,虽然不是作毒圣医仙的样貌打扮,但却是清秀有佳。
那云无苟一见到雪澜的模样,就哈喇子长长往下蹿流起了口水,一双眼睛早就色迷迷地移不开:“美人儿……你是哪座仙山上下来的,仙子,仙姑,仙女啊……”
雪澜努了努嘴,不在意地坐到了旁边,那个原先坐在云无苟腿上的小美人一看,顿时满脸羞红,自己羞愧得无地自容主动跑了出去。云无苟对身旁的一切恍若不见,他一门子心思都落在了雪澜的身上。
“美人啊……啧啧,”云无苟一双充斥了**的眼睛盯着雪澜,似乎想要啃她两口似的。那如水一般润滑的肌肤,绝美的容貌,流转的眉目,嫣红的嘴唇,无一不成了诱惑他的所在。
雪澜直直地盯着他,绝美的眉目中,透着一股杀气。
“云乌狗,这么久不见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一副德行啊。”清灵绝伦的声音仿佛来自深山古洞。
“额?”云无苟一怔,失神的脸上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你……你是谁?”她叫他什么?他听错了没有?
雪澜一只手撑着下巴,慵懒地看着对面的他,语气中带着不屑:“我说云乌狗,怎么才几年不见,就不认识了?”
云无苟的脸色刷的变得雪白,猛的站起身来,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着雪澜:“你!你……你到底是谁?”这世界上,只有那一个人会叫他“云乌狗”,可是,那个人,早已经死了啊,何况,那个人也没有这人这样的绝世容貌啊!
雪澜摇了摇头,一副十分无奈的模样:“想不到啊想不到,摄政王府的二公子,原来竟然还有健忘的毛病,啧啧,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出身。”
“云乌狗,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
雪澜倏地站起身来,颀长的身体凑近云无苟面前,将头靠近了他,美丽的面容瞬间差点让云无苟心跳停止,可是,此刻对他而言,恐怖却更甚于那份色心。
“我……我并不认识你啊,你到底……是谁?”
“啧啧,这样啊,枉我还一直把你当成兄弟的说,”雪澜失望的皱起了眉头,“你在大街之上揍人,我帮着,你偷看春宫图,我放风,你学脱衣舞的本事,我举四肢支持,可是……唉,云乌狗,你居然认不出我,真是让我失望透顶啊。”
云无苟突然睁大了双眼,眸中的惊惧仿佛见了鬼一般可怕:“你……你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她不是早已经死了吗,她被葬在云国皇陵之中,那可是千百人都看见的事实啊。
雪澜一拍桌子,“嘭”地一声大响:“哇靠,你终于想起我来了,我就是薛蓝儿啊!”
“啊?”
薛蓝儿是谁?不是那个死鬼风雪澜啊,哎呀不管了,是谁都行,只要不是死人。
“薛蓝儿?原来是薛蓝儿啊……哈哈,哈哈……”根本不认识,不过嘛,看她是大美人一个,不认识也得认识啊。
等下,薛蓝儿?
“你……你就是那个风行商行的主人,薛蓝儿?”这消息虽然普天之下的人知道的并不多,可他身为摄政王的儿子,毕竟还是多少知道一点的。
雪澜猛点头,一副找到了千年不遇的知己的模样:“就是我,就是我,你终于想起来了哈?”
云无苟激动了,哇靠不仅是个大美女,而且还是一条巨大的肥鱼啊。那可是风行商行的主子嘛,比公子孔方还有身份的人,连四皇子都要费心费力巴结的人,要是,要是能够收为己用,那对爹的大业岂不是事半功倍?哈哈,这次他看爹还会不会一整天骂他无所事事一无所成,哈哈哈,这次,他可要好好的在大哥面前炫耀一番了。
“哈哈,原来真的是薛蓝儿姑娘啊,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完全想起来了。”现在是已经确定根本不认识了,可是这次不认识也要把认识伪装到底。
杏空和杏明在一旁偷着乐,没想到这个蠢货这么喜感,这么容易就上钩了。
雪澜的巴掌很快毫不留情地拍上了杏空杏明的脑袋:“正经场合,给我严肃一点。”再扭头看了看云无苟,“不好意思啊,两个蠢奴,没啥教养。”
云无苟一见到美人露出笑容,立刻贼头贼脑地靠了过来,自认风流倜傥地一甩头:“没事,咱是有度量的人。”
雪澜哑然,低头看了看那硕大的肚子,猛点头,是啊,确实有些肚量啊。
“薛姑娘风华绝代,今日再见果然是名不虚传,长得越发美如天仙了。姑娘若是不嫌弃,今日不如去我家做客如何?”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人要是拐回家,就再也不用想着出来打什么野味了。
嗯,废话不多说,拐回家先。
雪澜摸了摸下巴,贼笑起来:“好啊好啊,我也正想去一趟你们摄政王府呢。”
云无苟更加乐了,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至极美不胜收,好像都已经看到了美人在宽衣解带的情景一般:“哦?薛姑娘去我家可是有事?”
猛点头:“有啊,当然有事。”
“啥事?”双眼放光,哇,也太快了一点吧。
“报丧。”
“啥?”云无苟笑脸猛的僵住,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薛,薛姑娘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说啊,报丧。”雪澜一字一顿认真的说着,戏谑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杀气。
“呵呵……呵呵,薛姑娘真是会说笑啊,我家里都好好的,给谁报丧呢?”咋忽然有点冷啊,这不夏天吗,咋回事?
雪澜猛的一拍脑门,似乎想起了什么,大声道:“哎呀,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了。”
“啥事?”云无苟快要疯了,这个薛姑娘到底是啥意思啊。
“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了,我除了薛蓝儿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名字,”雪澜淡淡地看着云无苟,遍身的风华刹那涌现,黑发扬起,白衣随风翻飞。
“那个名字叫做,风,雪,澜。”
云无苟呆了,彻底傻了,怔怔地望着雪澜,眸中满是恐惧,肥胖如同满月的脸上害怕不已,胖胖的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你……你……你是……鬼啊!”
雪澜眉头一挑,抬脚狠狠一踹,肥胖的身子顿时跟一个滚圆的皮球一样,咕噜噜滚下楼去,一些还在楼下吃饭的客人们一看,吓得立马站起身来,待看清那个滚圆球形的物体之后,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楼梯口,雪澜双手叉腰,不过,美人儿即便是生气也十分好看耐看,因为另外有一番风味。
妈的,敢骂小爷我是鬼,你特么才是鬼呢,死胖子。
“鬼……鬼……鬼啊!”云无苟貌似摔得不轻,腿脚站起来都不利索了,不过还不忘指着楼梯口的雪澜,惊惧不已:“她是鬼……她是鬼啊……”
“啊,那不是风行商行的主子嘛?”很巧,镇武爵爷陆子骞也在这里的包间用餐,听到了响声出来一看,竟然认出了雪澜。他这一开口,楼下立刻就沸腾了,原来是风行商行啊,那可是神话一样的存在啊,人家风行商行的主子,只要动动小手指头,咱们老百姓就要挨饿受冻了。
云无苟一见到镇武爵在此,顿时像行人见到了沙漠绿洲,垂死之人见到了救星一样,连滚带爬地就朝陆子骞去了:“镇武爵爷救我啊,她是鬼,她是女鬼……救命啊……”
子骞虽然容貌不算出众,可是长得却也利落干净,有几分英武之姿,自然也昙城中无数少女梦寐以求的翩翩佳公子。
子骞看了看雪澜,恭恭敬敬地走到她跟前,眉眼之间不着痕迹地闪过了一丝不明的意味:“薛姑娘,在下乃是云国镇武爵陆子骞,不知道云小王爷如何得罪了姑娘?在下这厢先为他向姑娘请罪了。”
在场围观的所有人一片哗然,他们心中尊敬万分的镇武爵爷竟然如此恭敬地对着一个女子行礼。不过转念一想,也不为过,人家乃是风行商行的真正主人,就算是见到了六国的君主也同样可以大摇大摆的,何况是一个武将?
“镇武爵爷?”杏空打量了一下陆子骞,“镇武爵爷就可以包庇吗?这个什么云小王爷想要欺负我家主子,不知道镇武爵爷认为,该当如何处置啊?”
“你、你胡说八道……我……我……我根本就没有,她……她原本就不是人……”云无苟颤颤抖抖地所在陆子骞后面。
“没有?”杏明不屑地看着云无苟,“是谁一口一个美人儿地叫我家主子啊,不用我解释,大家也可以想象那种音调和口吻,想象那其中包含的意思吧?我家主子虽然不是什么公主千金,可她也是堂堂风行商行的主子啊,岂容你这般侮辱。你还说让我家主子跟你回家,平白无故,带我家主子回家干什么,相信大家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什么意思了。难道你还以为大家都会糊涂到以为你是想带我家主子回去吃大餐吗?”
杏明本来是说的实话,可是他却在实话的基础上节选了其中一部分,让所有的人听在耳里,就与云无苟的原话变了味道。一口一个美人,这不是把人家风行商行的主子和青楼女子放一个档次了吗?把人家带回家,这根本就是抢人吧。这个云小王爷本来就是出了名的纨绔好色,不过这次的胆子也太大了,动了不该动的人。
“镇武爵爷,你说,他如此侮辱我家主子,该当如何处置?”
陆子骞顿时也哑口无言了,这位风行商行的主子之剽悍,他在上次的宫宴上已经见识过了,连四皇子都吃了她的亏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一个小小的爵爷又能如何?而且,听说当日在宫中,这薛蓝儿连雾国嫁来的公主,四皇子的妃嫔都说杀就杀了,无论云国、雾国,竟然没有一个人敢过问。如今,这云无苟瞎了狗眼,竟然敢调戏她,这不是摆明了找屎吗?
雪澜懒懒地站在当地,也不说话也不嫁祸,反正她的戏份就是往那一站,差不多就演完了,接下来的时间,只是看戏而已。
杏空冷冷地看着云无苟:“既然爵爷也无话可说了,那我可就要代我家主子出手惩戒这登徒子了。”说完,杏空突然发招,攻向陆子骞身后的云无苟,而陆子骞的反应也不慢,立刻瞬间出手,挡住了杏空的杀招。
一时之间,陆子骞和杏空便过起招来,竟然是片刻间不分胜负,只是,似乎大家都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一旁还有一个杏明呢。
“啊……”一声由粗变细的惨叫响起,云无苟肥肥胖胖的身子倒了下去,喉咙瞬间被杏明隐藏在手中的金针刺穿,一个细小的窟窿明明小到可以插绣花针,却让他一下子停止了呼吸。
不知道杏明使的什么手法,很快,云无苟身旁就已经被鲜血染遍了。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琼仙楼的空气中,众人一开始都被杏明可怖的杀人手法吓呆了,傻愣愣地看着那个拿着云无苟华丽的锦衣擦拭金针上的血迹的杏明,仿佛在看一个杀人恶魔。
“主子,这胖子血真臭,我的武器(金针)快不能用了。主子,给换个好点的武器呗。”
陆子骞不可思议地停下了手中的打斗,看着倒在血泊里惨死的云无苟,脸上怒气大盛:“大胆,你们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草菅人命,薛蓝儿,你也太嚣张了!”
雪澜一脸无所谓地看着他:“镇武爵爷是吧?要怪你就怪他调戏本姑娘,这样的死法,已经是优待他了。”说着,一步步从楼梯上走下来,雪白的衣襟飘动,飞起一个个的旋儿。
“既然人都已经死了,而镇武爵爷碰巧看到了,就麻烦你去给他们摄政王府报个丧吧,省得我亲自去了。”
一幕戏,完美落幕,接下来,又是另外一幕早已设计好的戏了。
摄政王府。
摄政王云弥天看着地上自己儿子冰冷的尸体,满脸悲痛,本就阴鸷的双眼更加阴狠起来,长子云无私愤恨地握着拳头,脸上的狰狞不亚于其父。一名妇人趴在云无苟的身上哭个不停。
摄政王府,被一股悲伤和仇恨所笼罩了,阴霾密布。
摄政王年迈的身子似乎突然苍老了许多,走到陆子骞身旁:“多谢爵爷将犬子……的尸体送回来,爵爷能否告知,到底是谁,对我家无苟下这样的辣手?”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处变不惊到了这种地步,换做另外一个老翁,恐怕一看到自己儿子的尸体,便要晕厥过去,哪还轮到问凶惩凶的心思。
陆子骞似乎对云弥天十分恭敬:“是……是那个风行商行的主人,也就是神武侯新收的干女儿,薛蓝儿。”
云弥天双眸一眯,愤恨道:“是她?竟然是她!呵呵……呵呵……好啊,不管是谁,杀了我的无苟,我就要让他们偿命!”
陆子骞眉头微皱,上前劝道:“王爷可否听我一言。那风行商行的主子地位超然,当日,当众发狠杀死了雾国公主佳如侧妃娘娘,连四殿下都奈何不了她,而且雾国兰陵王亲自问罪,竟也是不了了之。若是将这事上报朝廷,恐怕也是一拖数月,最后敷衍了事……唉,我深知王爷丧子之痛,可,咱们不能跟人家斗,还是,算了吧……”
“算了?!”云弥天怒喝一声,大手一挥,案桌上的瓷器统统滚落在地,噼里啪啦摔得粉碎,“笑话,怎能就这样算了!无苟乃是老夫的爱子,他虽然不成气候,却十分孝顺听话,从来不敢对我的话忤逆半句。如今,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惨死了,老夫绝不罢休!管他什么风行商行的主子,她再厉害,能厉害得过幽燕征夫吗?台面上我收拾不了她,还不能暗地来!”怒喝声中,响起自己小儿子的好,虽然愚弩,却十分有孝心,再看一眼地上的尸体,顿时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老大云无私擦了擦眼泪:“爹,依我看,这件事情跟神武侯那东西脱不了干系!风靖一向与我摄政王府不合,之前,子骞又夺了他几乎全部的兵权,他一直都怀恨在心。加上,他女儿死了,我妹妹却得四皇子恩宠了三年多,他更是恨咱们恨得咬牙切齿,我看他这次是因为找了薛蓝儿这个靠山,便开始报复咱们,首先,就从当初殴打过他就女儿的弟弟身上动手了!接下来,恐怕就是要夺回兵权,跟咱们王府斗。爹,咱们决不能就这样便宜了这老东西。”
云弥天眸中闪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大儿子的一句一句恰恰是他心中所想,他点点头:“无私,去,让幽燕征夫出动,我今晚就要他风靖和薛蓝儿血债血偿!”
“王爷,听我一言,”陆子骞拦住了云弥天,“如今,我们大事在前,那位公子也说了,咱们的时机还未到,如果现在就打草惊蛇,我怕……”
云弥天眸中的阴狠狰狞不减:“杀了风靖,对我们的大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况且,又有谁知道幽燕征夫乃是老夫的手下,扶摇商行那边,纵有不满,也全由老夫一手担着。”
至此,摄政王府所有人,都已经落入了雪澜布好的局中。
……
霞光渐散,夕阳西垂。一轮椭圆的月升了起来,天边兀自有些乌云,隐隐暗暗地遮住天色。
神武侯府。
团团圆圆的一家人正在热闹地吃着饭,因为多了一个颜倾的缘故,更显得乐融融。柳柔清和风靖笑得越发开心了,那个长了一张绝世容貌的颜倾偏偏还时不时地抛一个媚眼,耳厮鬓摩啊,甜甜蜜蜜啊,看得柳柔清忍不住再次将他们的婚事提上了饭桌。
只是当一阵及其不协调的寒风伴着月光送入门庭时,他们和乐美满的一顿饭,终于宣告了结束。
风靖看着凭空出现的十数个黑衣人,立刻将爱妻搂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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