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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澜眉头一皱,侧脸横了一眼:“不懂规矩,这地方哪有你说话的地儿。”
柳柔清连忙道:“无妨无妨,我们府中一向没这么多规矩礼节,薛姑娘不必如此拘礼。只是,不知道这位姑娘,你口中所说的奇怪,是指……”
这位姑娘……
璞,一旁的风之竹风之菊笑得那叫一个没心没肺春光灿烂。
杏明很记仇地瞪了身后笑得浑身抽抽的两个,继续道:“嗯,谢夫人。刚才不知道怎么的,我总感觉我家小姐和夫人有几分相似,许是小姐和夫人都面善,又十分有缘,我瞧着你们,就觉得有些神似了。”
风雪澜这张脸是货真价实的,而她又是柳柔清的亲生女儿,怎么都会有几分相似吧。
柳柔清和风靖听到杏明这话,心中同时一痛,继而,风靖的眼睛就开始在风雪澜和柳柔清脸上扫来扫去。
“是呢,真的有点像呢。”风之菊连忙帮腔。
“对,果然有几分神似。”风之竹也不落下。
风靖皱着眉,眸中光芒流动,捻须点头,并不说话。柳柔清却是在看了风雪澜几眼之后,情绪忽然变得十分激动,上前拉住她的手,双泪横流:“……雪儿,你是我的雪儿……我的雪儿回来看我了……”
“……”风雪澜似乎有些惊讶,“夫人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叫雪儿?”
“不,不……你叫做风雪澜,是我的女儿,”柳柔清双眸噙满了眼泪,“三年前,我女儿去世了,老天爷一定是可怜我,知道我思念她,就派了你回来看我,你是我的女儿……”
风靖皱皱眉起身,眼中闪过一丝伤痛,将自己妻子扶住:“柔儿,你失礼了……这是薛姑娘,不是雪儿。”
“我确实听过令千金的名号,”风雪澜也站起身来,扶住柳柔清,“听说贵小姐聪明伶俐可爱无双英明神才华满腹武倾国倾城下得厨房入得厅堂花见花开侠骨柔肠风华绝代,只可惜最后为了救四皇子英勇牺牲,唉,实在是可惜了,一方佳人啊。”
“咳咳……”
身后的风之菊、风之竹被口水噎住,呛得不停咳嗽。
一旁的杏空杏明一个趔趄接连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风靖和柳柔清怔怔望着风雪澜一脸疑惑,同时不解的问:“你确定你听说的,是我家女儿?”
风雪澜狂晕。哪有爹娘不喜欢听自己女儿被夸的?
哼,好吧好吧,她承认,她风雪澜是天下第一号废材人物,昙城人人害怕的纨绔子,被人称道的二傻子草包绣花枕头,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男女通吃老少咸宜。
“难道真如世间高人所云,冥冥中,一切皆有定数,万般都是缘法?”
风雪澜装模作样叹了一声气:“不过,我还真是羡慕贵小姐,能有你们这样好的父母,自小照拂庇护,不像我薛蓝儿,自幼没有父母,寄人篱下……”
柳柔清本就心软至极,眼见薛蓝儿容貌绝世,谈吐又好,还跟自己似乎有那么一星半点的联系,心中对她就更加喜欢了。
“若是薛姑娘不嫌弃,咱们不如就认她做个干女儿如何?”柳柔清抬起剪水秋眸,脉脉望着风靖,希望他给点意见。可人家神武侯爷畏妻爱妻的名声在外,对她的要求,他唯一的意见,就是没有意见……=—=!
风雪澜假意吃惊并拒绝道:“这怎么行……我薛蓝儿只是一介平民布衣,并无任何官爵,怎能当得侯府青睐……何况,我还被夫家休弃过,绝不敢高攀。”
兜兜转转,竟然要认自己的爹娘做干爹干娘,说来有些可笑,但目前,已经是她能想到能亲近他们的最好办法了。
柳柔清温婉的脸上升起一抹心疼,蹙眉泪光盈盈:“……竟然有人会休弃你?是哪家这么有眼无珠,告诉娘,娘让你爹带兵去灭了他们。”
风雪澜狂汗,娘,您可真自觉。
“嗯,是那个云国第一美男子,大胤九公子之一的,公子楚羽。”哼,就是抹黑你,往死里黑。
柳柔清一惊:“是城东楚家?那你岂不是就是前些日子被请进宫里去的,那个‘风行商行’的大东家?”
风靖也吃了一惊,看向风雪澜的眸中多了些探究。
风雪澜暗中点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楚家不会自打耳光泄露消息,云赤城也想暗中拉拢自己,因此把消息封锁得很严。看样子,老爹还是有点能耐的嘛。
“不瞒侯爷夫人,在下正是。”
“哎呀,那还有什么高攀不起的,我看正好是门当户对……”娘,拜托您好好使用成语吧,又不是相亲,“雪儿,你要是不嫌弃,就当我们的干女儿吧,你看,我们府中又没有别的孩子,你放心,我和你爹肯定拿你当亲生孩子一样宝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口一个“你爹”,风雪澜有点咂舌。
目的圆满完成,风雪澜再不推辞,这才缓缓朝柳柔清二人施礼:“如此,那雪儿就冒领夫人错爱了。”
“都时候了,还叫什么夫人。”柳柔清瘪了瘪嘴,风雪澜越发惊讶,她发现娘有时候跟自己还真是蛮像的。
“……娘。”风雪澜说着,便盈盈拜了下去。
“哎,哎。”柳柔清忙不迭应着,一边伸手将她扶起,这一声“娘”真是叫到她心窝子里去了。反观风靖,虽然刚才得知了风雪澜的身份,他心中有些防备,但这一声脆生生的叫唤,似乎也柔了他的心。
“咳咳……”干咳两声。意思是,还有我这个爹呢。
风雪澜忍住想笑的冲动,福了一福:“爹——”乖乖巧巧叫了一声。
……
一顿饭,团团圆圆的一家人吃得十分开心,就连一向不苟言笑无甚表情的风靖也难得笑了几次。他和柳柔清都有一种错觉,仿佛这个薛蓝儿真的就是雪儿,真的是她回来了,和他们欢聚在一起。三年前,他们和女儿一起吃过最后一顿晚餐之后,就再也没有像现在这种被女儿承欢膝下的幸福感觉了。
临别时,柳柔清兀自握着风雪澜的手,絮絮叨叨说些旧事,不肯放她休息。
“娘,明日四殿下会为我在宫里设宴洗尘,我得先回宫去了。到时候你和爹一起来,咱们再好好聊聊,现在天晚了,您要早点休息了。”
“好,好,娘一定去。”柳柔清本来就体弱,贪恋家中舒适,不大愿意出门应酬,因此,一般的宴会她都不去参加,但这次,为了这个干女儿,她决定,拼了。
……
柳柔清和风靖站在门口,目送风雪澜离开。
“靖哥……”
“嗯。”
“我好像真的看到咱们的雪儿回来了……”
“嗯。”
风靖并不多说什么,目光也伴随着风雪澜走过曲折的廊角,手中将自己的爱妻又往怀里揽紧了几分。
天边一轮弯弯的月,清辉遍洒,星子密布。云朵从月光的罅隙中掠过,阴影投射在大地上,街道边房屋的影子静静,一些勤奋的小贩撑起摊子,将灯火挂在摊头,渐渐上演出一幅灯火映夜的景象。
月上初梢,还未到宵禁时刻。正是繁华街市的好时辰。
风雪澜三人走在官道上,缓缓向前,宫门还未关闭,他们并不急着回去。月光落下来,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杏空,灵国那边怎么样了。”清灵的声音,却透着一股得天独厚的威严。
“老皇爷的身子没有太大问题,估计还能撑一段时间,那些人近期内不敢有大动作,何况,倾宸殿下已经赶回去了。”杏空恭恭敬敬道。
“嗯,让他们好好保护好老皇帝,同时也要注意保护倾宸的安全。”那个妖孽,不知道能不能让她安心一些。
“主子,那他怎么办?”杏明不满地探头指指后面,那个忽而出现又忽而消失一阵子的恨寒公子,现在怎么看怎么惹人讨厌。
“不要钱的保镖,不用白不用。”风雪澜无所谓地说,但凛凛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寒气,“让人盯好他那个未婚妻,若是敢有丝毫动作,就想办法把他弄回冥国去。”
背弃过一次她的人,她就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
“是,主子。”
“对了,还有几天到那个公子聚会?”她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看好戏了。
杏明眨巴了几下大眼:“还有五天。”没想到,有人竟敢冒充公子夜莲的名号,主子这次要大干一场了吗?
“五天么,”风雪澜唇瓣轻翻,扬起一抹笑意,“呵呵,五天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很多事呢。”
而最无法令人预知的事,便是公子摇落。
“宿风、辰风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主子放心,他们已经乔装进了城,分批分次,人数很少,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另外,曜风知道有人放出夜莲要参加聚会的消息,请示主子要不要调查一下。”
“不用了,”风雪澜唇角微抿,这样好的戏码要是提前剧透了就没意思了,“让他做好自己的事吧,其余的,不用管了。”
“主子,你不会想来一出‘真假夜莲大鉴别’吧?”杏空眨巴眨巴眼睛,一脸不怀好意的莫名兴奋。
“又有何不可?”
杏空杏明满脸的跃跃欲试:“我都有点等不及。”
风雪澜鄙夷地斜睨了这两个美貌的“丫鬟”一眼:“瞧你们俩这点出息。”真是丢我的人。
“你们给我看紧点儿,大胤九公子聚会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告诉婉袂,让她把公子摇落的动向给我盯住了,不管他的进城时间,落脚地点,去哪里吃饭,见了些什么人,一丁点也不能落下。”
“是,主子,记住了。”杏空杏明认认真真地记下,这时,杏明眼珠一转,突然想起一件事。
“主子,还有件事情,属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风雪澜俊眉一挑,凤眸瞪了他一眼,你丫的,故意吊爷的胃口是不?
杏明嘿嘿一笑,连忙道:“不敢……**说,楚羽这几日天天在‘花间蓬莱’流连买醉。”
风雪澜凤眸微眯,冷冷道:“楚羽关我屁事?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没事别给我找刺激。”
“是……属下知错了。”杏明蔫蔫地低下头,感觉自己有点费力不讨好。
还是说,他没说清楚,那个楚羽不是去花间蓬莱寻欢作乐,而是因为她走了,所以才消沉,天天买醉。主子是不是误会了?
一旁的杏空坏笑着,趴到他肩上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切,你这就是费力不讨好,谁让你忘了主子的爱情观了。笨。”
他们尊贵的主子,连爱情观也尊贵得不像话,当初,她曾经一身秀美的女装,双手叉腰,登临沧海崖头,遥指江山,把自己的爱情观侃侃而谈,那叫一个威风,那叫一个霸气,那叫一个愤世嫉俗啊。=_=!
她说:“什么是爱情?爱情就是,彼此住在对方的心里,永远只有唯一的蜗居,唯一的心灵巢穴。如果,原来,你住在我心里,后来你变味了,我会开始想吐。这时,你就已经进到我的胃里,几番纠结,你虽然难以下咽苦涩难当,但最后还是被我强悍的胃消化掉,然后你就进到我的肠里,曲曲折折,但终归有个终点。你被消化殆尽,于是变成了一个屁,最后我就把废气排出,把屁给放了。你说,你丫都是个屁了,我不放还留着你慢慢回味不成?”
瞧瞧,这就是让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主子,连爱情观都这么新颖特别。
这年头,啥最吸引眼球,商机;什么商机最有潜力,新奇;什么东西最红火,连锁;什么玩意儿最挣钱,妓院。
花间蓬莱,妓院中的肯德基,群鸡中的战斗机,号称三十七家连锁分店,遍布大胤六国大大小小的城市,本着有钱你得光临没钱你抢钱也得光临的开店原则,以你来我将你榨干,你走我让你身无半钱的服务宗旨,将大胤两陆的青楼事业推向巅峰,为大胤两陆饥渴的男人们提供最优质的服务,为社会和谐和经济发展作出了突出贡献。
华灯初上,夜色朦胧。
昙城的花间蓬莱渐渐苏醒,和所有的夜间动物一样,开始了精彩的一天。
装潢精致宏伟的楼层上,每一层都挂上了大红的灯笼,象征着盼君来到的隐晦名词。姑娘们睁开迷蒙睡眼,一醒来就开始打扮,争取要在今晚博个头彩。老鸨春花从傍晚开始,就在铜镜跟前扭来扭去,直到确定自己脸上的粉一抖就能掉下三四两之后,才仰天一声大喊:
“姑娘们,干活了,精彩的一天又开始了!”
明月从雕栏镂花的天窗里照进来,各房的姑娘们纷纷打开房门,站在楼台之上,扭臀摆腰,露出固定的妖娆姿态,老鸨春花扶了扶插满头的十几根金钗,掐着嗓子大喊一声:“开门,迎客!”
铁环大红门一开,门外等候已久的男人们蜂拥而入,涌得那叫一个急切。
春花甩着帕子,抖着一脸的脂粉,尖声道:“各位走过的路过的想偷吃不想负责有钱没处花没钱四处借钱也要花怕老婆的不怕老婆的没事喜欢玩爬墙吃腻了家花想换个口味吃吃野花的大爷们,上来瞧一瞧看一看啰。”
花间蓬莱的规矩奇怪。要进大门,先交一百八十两银子,没钱你就别进来打肿脸充胖子。
一进大门儿,你就发现这一百八十两可不是白交的。姑娘们一个个媚得比家里的小妾小丫鬟强过好几倍,妖得跟吃人不吐骨头的魅精似的,雪白的臂膊水嫩嫩,光洁的大腿肥腻腻,纤细的腰肢软绵绵,光看,就够让嫖客们饥渴难耐有些忍不住了。
区区一百八十两,值得很。
第一层,您可以亲着美女摇色子,搂着美女斗蛐蛐儿,美女伺候着跟你下棋玩牌九,茶水全免,糕点不限。咱们老板说了,这叫产业综合,横向全面发展。另外,还有美女飞镖,美女斗地主,美女保龄球,美女调酒,美女蹦迪,什么你不会?你不会没关系,咱们这收费不贵,一个时辰一百两,我们派专人来教您。
什么?您有钱,不屑玩这种稀罕玩意儿?好,好,那大爷您二层请。
第二层的姑娘可比第一层的保守多了,毕竟人家是雏儿嘛,哎哟,大爷您怎么比一层的大爷还性急啊,要上楼先交二百五十两上楼费,再交三百两开bao费,至于小费嘛,您看着给。
上好的雅间给您备着,加了香薰的山泉浴水给您足足放满了,您看是先洗个鸳鸯浴呢,还是先看个脱衣舞?对了,得先给您提个醒儿,二楼的姑娘们可都是嫩角,您老下手可得轻点。
什么?爷您还想要花魁?那爷您第三层请。
我们这儿啊,有七花角,七青衣,七名旦,四花秀,三花魁,您看看想要什么口味的?不过咱们可得先说好了,要见花角、青衣、名旦得给四百两见面费,花秀五百两,花魁八百两,另外,爷,您看是不是先把这第三层的上楼费三百两付了?
哎呦,爷,我们这儿可不贵,物有所值嘛,等您上了第三层就知道了。
花角青衣名旦花秀花魁,排排站,任您选。
体态婀娜,风姿绰约,您瞧瞧这脸蛋,再瞧瞧这身段,哎呦呵,可真是让人垂涎三尺啊。哎哎爷,您怎么流鼻血了,瞧瞧止不住了,呃,忘了告诉您,我们这儿擦鼻血的手绢要十两银子一张,洗鼻血的清水五两银子一盆。
爷您看看这个,这是“四花秀”里的惜君,她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您要是好风雅的这一口啊,可别忘了找她,嘿,再偷偷告诉您件事,这惜君啊不仅会画人物风景图,还会画一种“嗨漫画”,那画得可比真人还带劲儿,哎呦,你还不知道“嗨漫画”这种东西啊?啧啧,最近咱们昙城可流行这个了,我们老板说了啊,就是那啥,那啥啊……嘿嘿,您懂的。
还有这个,这是咱们“四花秀”里的宜君,唉,不是我吹啊,宜君这屁股又肥又大,纵观整个昙城,你肯定找不到第二个比她长得丰腴好看的了。人家都说了,屁股大能生男孩儿……哎呦,不对,瞧我说的,咱们这儿的姑娘可不能生孩子。不过啊,这宜君的床上功夫,那可是一流的,保准爷您第二天早上起来腿软腰酸……爷,要不要试试?
这是“四花秀”里的慕君,小样你抛什么媚眼,生怕爷不知道你寂寞是吗?咳咳,爷,她可是咱们这里唱歌最好的,那一首首小曲儿啊,滋味悠长,别提多**了,当然,那个啥的声音嘛,嘿嘿,爷,您比我懂。
这位,这位可了不得,这位是咱们花间蓬莱的花魁之一,绮丝姑娘。偷偷告诉爷,别瞧她长得挺清纯的,她只要一跳起脱衣舞、肚皮舞来,那可是……啧啧,能让爷您受不了……嘿嘿,我不说了,我们老板说了,妓院要有妓院的素质,不能老给客人说些黄色的东西。
好了,爷您自己看看,有满意的不?
什么,爷您要两个?哎呦,嘿嘿,看不出来啊,爷您味口真重。
咱们老板说了,只要客人高兴,双飞有理,三劈(P)无罪,只要是你这六七十岁的年纪受得了,身体吃得消啊,几劈都没问题。只不过啊,要两个的话,这价钱嘛,嘿嘿,可就是两倍了。
什么?坑人?我们这儿明文规定,明码标价,怎么就成坑人?爷,您不会是钱不够玩不起了吧?
就是嘛,还是爷爽快,有了钱什么事都好办了,爷您随便挑两位,好好给伺候着,等会儿把爷服侍高兴了,小费都是你们的。
爷,俺们老板说了,小费您看着给,最低六十两,上不封顶,少了您也拿不出手不是,少了更怕损了您的面子不是。
姑娘们,好好伺候着,老板说了,明儿早上给你们炖老参鸡汤喝。
花间蓬莱,第一层的铜环大门处,一个脸上脂粉涂得比城墙厚,满身挂得玲珑翠饰叮咚作响,头上插的花比花园还要品种繁多的胖女人,挥舞着手中的大红的纱巾,肥圆的脸上挂着谄媚的笑。
“哎呦,大爷,您来啦,今儿个要哪位姑娘啊?”
“嘿嘿,这位大爷瞧着可生面孔了啊,贵姓呐?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下次来我春花姨我肯定记得你。”
“哎哟,这位大爷长得可真是俊俏啊,要不要今晚我春花来伺候您呀?哎呀呀,别跑啊,想当年我春花也是美女一枚啊。”
手里的纱巾一扇,脸上顿时掉下三五斤香粉来。
“春花姨春花姨,又是那个公子楚羽,他又来挨宰了,咱们今天是不是再多宰点?”一个小龟奴一脸兴奋地跑过来。
春花对着屁颠屁颠跑来的小龟公光洁白嫩的额头“啪嗒”就是一个清脆的弹指,后者顿时捂着头“哇”地一声呼痛。
“宰你个头啊,把他领到第二层的雅间去,告诉婉袂姑娘一声。”主子的人,要是随便动了,还想不想要脖子上那颗脑袋啊。
“是是,小的这就去。”小龟奴点头哈腰,脚底抹油跑了。
春花把小龟奴撵走后,这才转过身去,继续招待客人。
别人不知道,可她春花姨却是知道一些眉目的。
就连婉袂姑娘也不是这“花间蓬莱”的真正主子,只是替那幕后的主子打理六国的连锁店罢了。只是,她春花姨在风月场上打滚了大半辈子,也算是精明的了,却还从没见过这样的经营方式,这奇奇怪怪的各种新奇玩法,更不知道,原来青楼的姑娘们,也可以不陪男人睡觉的,而且,即使是不陪男人睡觉,也可以挣到一大把一大把的银子。
所以,她春花姨算是服了。对那个幕后的主子彻底服了。
婉袂姑娘才多大年纪,就能打理“花间蓬莱”在大胤两陆的三十七家连锁店,那背后指使她的主子,可想而知有无比的神通了。只是,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这就不是她春花姨该过问的了。
“哎呦,这不是刘家少爷吗?您可是好几天都没来了,咱们家思君姑娘可是想您得紧啊……咦?这位帅哥是谁啊?瞧着模样长得,也太俊了吧,怎么感觉比我家姑娘们还耐看啊,啧啧,瞧瞧,这腰是腰,肩是肩,屁股是屁股的,身材真是一级棒啊,我说这位帅哥,我家老板最近想把花间蓬莱的小倌店独立出去,开成遍布大胤的鸭店,你有没有兴趣加盟啊?您要是来,我们老板肯定让您当头牌……”
凤鸣渊刚一进这花间蓬莱的大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脂粉香气,紧接着就看到一团大红大绿的东西朝自己这边“滚”了过来,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自己脸上就已经攀上了一只肥肥的咸猪手。
或许,说是猪手都还抬举了她。
只见那原来还算白净的五根肥肥的手指上头,涂满了怪异妖冶的红绿指甲图案,那种奇形怪状的颜色,一下子就晃花了他的眼,然后,就闻到那双猪手上传来刺鼻的熏香、脂粉、香膏的混合味,她到底搽了多少!
凤鸣渊倒退了一步,眸中闪过一缕怒色:“滚开。”这样的猪手,竟伸出来敢摸他的脸。
那个叫做刘少爷的连忙陪着小心,朝他媚颜谄色:“公子您别生气,这位是花间蓬莱的妈妈春花姨,春花姨啊,你可小心在意了,这位是大人物,你得罪不起的。”
春花姨翻了翻白眼,吹吹自己那双摸过凤鸣渊的肥手,仿佛上面沾了灰尘似的。啊呸,什么得罪不起,老娘连我们婉袂姑娘都敢摸,摸你,那是看得起你,要不是看你长得帅,长得俊,老娘才不屑伸手呢。
“春花姨,快把花秀和花魁都叫出来啊。”
红纱一扬,又是三两斤的香粉掉下来了,刺鼻之极。凤鸣渊站在旁边,不由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心里冷哼一声,渐渐有些失望起来。他本来还想看看昙城的花间蓬莱和雾国的有何不同,没想到却是自己的期望太高了。
“惜君、慕君、宜君、思君,出来接客啰!”
春花姨一声吆喝,楼上顿时探出五个漂亮的美女来。
“刘少爷你知道规矩,要上第三层,你们两位先交上楼费三百两。”春花姨懒懒伸出肥手,摇了摇。
刘少爷连忙摸出银子,递到她手里,春花姨的态度顿时转变了,挤着肥胖的脸,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啧啧,也不知道这个俊俏男人是谁,以前可从没见这个刘少爷花钱这么大方的,难得今天这么爽快一次,可得往死里宰。
“爷,咱们这儿啊,可都是些新鲜玩意儿,最近才开始试营的,在别的地方您可看不到这些东西。您看要不要从第一层开始玩起,先尝个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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