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警告（1/2）

牵袢？

许言邦想起杜恒雪身影，眼神微微一黯，脸上神色却还丝毫未变，摇头道：“这跟我心里有没有牵袢没有关系。我不想成亲，你另找别人吧。”

被这样直言不讳地当面拒绝，王芳华脸上火辣辣，但是却也被激出一丝气性。她其实也并不是要非他不嫁，可是人心就是这样奇怪。若是许言邦上赶着讨好她，她说不定就无可无不可了，不会这样巴巴地凑上来。

许言邦越拒绝，王芳华就越放不下。

“世家大族好男儿多得是。而且王大小姐，你是嫡长女，该配嫡长子才对。我只是嫡次子，其实配不上你。”一个不掩饰对自己有好感世家贵女面前，许言邦也有些无奈，有些心软。

这也是男人通病。对于主动追求自己女子，哪怕不喜欢，也硬不起心肠说太重话。何况，那女子模样靓丽，出身高贵，就能满足男子那一点不可告人飘飘然心态。

王芳华见许言邦放软了声调，心里一动，偏头笑着道：“士族男子我见得多了，像许都护这样年轻有为，还有担待男子，实是太少了。”

这样一说，许言邦倒是从刚才有些飘飘然心态里面清醒过来。——本来就是看中了他职位，跟他这个人又有多大关系呢？

许言邦就抱着胳膊，注视着王芳华双眸问道：“如果我现还和别士族子弟一样，涂朱傅粉，偎红倚翠，你还会一定要嫁给我吗？”

王芳华暗忖，若是你跟那些软骨头似士族男子差不多，我又怎能对你另眼相看？但是这话如何说得出口，迟疑半晌，踌躇着道：“正因为你跟他们不一样，我觉得你大有可为。”

许言邦挑高了眉毛·“大有可为？——我告诉你，我们朔北军中，比我强之又强人多得是。那些寒门庶族子弟打仗时候，就跟不要命一样·他们积累军功，比我多了。若是你真想找个有本事，有上进心夫君，寒门庶族里面大把青年才俊任你挑选。”

王芳华笑着摇摇头，轻飘飘地道：“你以为我们太原王氏女儿真没有人要吗？从我十二岁起，每一年，都有无数士族和寒门子弟上门求娶·只是我看不上他们而已。”

许言邦笑了笑，“原来王大小姐眼界这样高。许某是不是要感谢王大小姐盛情，竟然慧眼挑中了下？”

“许都护客气！”王芳华拱了拱手，一派落落大方举止，干脆直言不讳地道：“许都护，听你刚才话，我对你欣赏了。你知道自己份量，知道自己短处·既不自卑，又不自大。这样脑子清醒人，实很难得。”

“其实·像你这样上进寒门庶族子弟确实不少，有些也真闯出了名堂，比如陛下封柱国侯萧士及。但是你要知道，柱国侯若不是娶了你继母女儿，他又怎能得到这样机会展露头角？——这就是我看不上寒门庶族子弟原因。

许言邦听了这番话，并没有反驳，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让王芳华又升起一线希望。

“他们求亲，只是看中我们太原王氏士族门阀地位，为他们往上爬添砖加瓦而已。可许都护你就不同了·我们两家门当户对，若能结成秦晋之好，定能让太原王氏和洛阳许氏声望上一层楼。还有，你娘是前朝郡主，血统尊贵。我娘出自荥阳郑氏，也是五姓七望之一门阀大家。无论从父族、母族哪个方面考虑·与我联姻，都不会辱没你，不会辱没你们许家。”王芳华自忖这一番话情辞恳切，有理有据，只要许言邦是个头脑正常人，就必会考虑她话。

许言邦静静听完，轻轻叹了一口气，淡淡地道：“你只看见我今天成就，却没有看见让我成就今日地位原因。还有，你们王家想跟我们许家联姻，还不是看上了我这朔北都护位置？还不是跟你鄙夷寒门庶族男子一样，是要借别人势，壮自己威风？”

王芳华一下子张口结舌，被许言邦话打击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要告诉你，柱国侯跟他妻子，是订娃娃亲，不是像你所想一样，为了往上爬，求娶许家继女。柱国侯战功赫赫，威震朔北，为了救毅亲王是九死一生。他能有今日成就，完全是实至名归。到你嘴里，他居然就成了吃软饭。——王大小姐，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说无益，许某告辞了！”说罢拱一拱手，就要告辞。

王芳华见许言邦又要走，着急地跺脚：“就算你身边已经有人了，我也不乎。你至今未娶，证明你身边人身份不足以为正室既然她多只是做妾，我身为大妇，又怎会跟一个婢妾过不去我们王家，妾室本就不少，家里庶出弟妹，也就只比仆役下人地位高一点点而已。我们王家，只有嫡出，才能真正族里担当重任。你我自小看着这样情形长大，又怎会学那小户女子，为夫君纳不纳妾纠结苦恼？——许都护，你千万放下心。我若嫁你为妻，一定第一个让你宠姬进门，给她名份地位，也给她孩子一个姓氏。”

许言邦嗤笑一声，回头弹了弹手指，“王大小姐真是想得多。八字儿还没一撇，就把如何处置我妾室都想得到了，我该你说心思缜密，还是该说你异想天开，脑子非常人所能及？”

王芳华听出许言邦话里不加掩饰嘲讽之意，到底是没有出阁姑娘，唰地一下子红了脸，愤愤地道：“本来就是这样，你难道还有别说头？——难道你还想让你那上不得台面心里人做正室？就算你肯，你爹，整个洛阳许氏都不会肯！”

许言邦想起杜恒雪身份，有些黯然，轻轻叹了一口气，淡淡地道：“不关你事，你不要把精力用我身上了，免得耽误了你。”

王芳华心里一沉，果然有一个人……不甘心地问道：“你心里人，到底有什么好处？我不信我比不上她。”无论，容貌、家世，还是才学、谋略，王芳华自信都是世家嫡女里面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