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2/2）

“没有，唐宅一直都在，而我要待你去的也不是沈宅。”沈南诤把车驱使进了城南的一条路上，路旁大片金色的向日葵开得正灿烂，仿佛连着斜照过来的阳光 空气都是这样清新怡人。

并不充沛的阳光却好像照进了她多年寸草不生的生命，让她所有无处安放的悲伤得以寄宿在阳光下。

沈南诤是带唐季季来到那栋逼仄破旧的矮楼，依旧是严重掉漆的楼梯，沈南诤拿着把钥匙打开了房门，竟然没有扑面的灰尘而落，这里唐季季她怎么会不认得？是她很久很久前坐了一夜的火车赶到南京千辛万苦的地方，却得到的是纪楚汐的冷言冷语。

如今她看到的房间是整理地有条有理地，没有当初的狼藉一片，而这里的主人却已然不见，她走到纪楚汐的房间里，衣橱里尽是一件件白衬衫，她拽着白衬衫，突然间再也无法抑制地哭了。

白衬衫代表她心里的最美好，记忆中她的哥哥一直是穿着白衬衫冲她温柔浅笑。

“楚汐他在最后的时候明白了很多做错的事。”沈南诤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知道做错了又怎么样？发生的那些事全都不能挽回了！”唐季季眼泪还在掉，声嘶力竭地吼着，头埋着，肩膀剧烈地抖着。

沈南诤扶住她的肩几乎是逼她面对，“纪姨走了之后，楚汐他过得很不好，为了不饿肚子他做过所有曾经不屑一顾的事，在垃圾桶里翻别人不要的食物，在黑市卖血，抢劫拐骗……这些他都做过……”

“楚汐他是个很骄傲的人，让他承受这些比什么都要痛苦，况且那时他以为纪姨他们抛弃他了，就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他爱的人……”沈南诤一字一句的话砸在她的心房上，生疼生疼。

唐季季还是没有说话，双手不自控地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不断地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