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1/2）

艾琳和托马斯随着楚清源上岸之后才发现，这个时代的中国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热闹繁华。虽然现在的中国是当时世界上居于前列的几个国家之一，但也许那是后人把金国、蒙古国和大宋统一规划为中国，所以才会有那么强大的史书记载。

而如果单一从汉人的角度来讲，此时的大宋已经走了下坡路，现在他们所在的港口应该是现代时期位于上海附近的一处海港，但目前看来，其吞吐量和船只的多寡也远没有现代百万吨巨轮停泊、日交易数万吨那么惊人，充其量，就是等于几个相对大些的渔村的集合而已。

“看艾姑娘的意思，似乎对我们中国有些失望？”楚清源是个聪明人，也算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从艾琳的表情上就看出她的一些心思。而合作伙伴的第一印象尤为重要，楚清源当然怕这样的情况对艾琳的信心有什么影响，这肯定会影响以后的合作的。

“不，不是，说起来，这里比起爱尔兰的港口还要好些，但确实比我想象中的要差。”艾琳说的是实话，爱尔兰虽然算是一个欧洲的小国，也会在不久之后成为英格兰的殖民地、纳入英格兰的版图数百年，可爱尔兰是个靠海的国家，其大部分的物资和食物都需要从海上进入，所以单一从口岸的发达程度来讲，爱尔兰此时的港口并不比中国差。

这也是为什么艾琳的海盗船在海上扬名，并且占领了一些重要港口之后，爱尔兰的百姓生计都要处于被动和半瘫痪状态的原因了。而此时的中国不同，港口只是几大输出之一，还有几条丝绸之路和北方的大部分输出，所以综合评定的话，当然还是中国更占有优势。

不过，就算现在的中国是世界第一，可在看惯了现代的上海、广州那样的繁华大港之后，现在的中国在艾琳的眼里多少会有一些遗憾。虽然明知道相隔几百年的差距完全不能同日而语，但所谓游子之心就是如此，只要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家、自己的故乡，那么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期待的。

幸好，艾琳的失望并没有糟糕多久，在她下船之后，就因为听到熟悉的中国话的吆喝声而变的喜悦和期待了。

在船上只接触到了楚清源和他的几个得力的伙计，所以接触的中国人毕竟有限，而现在则是完全不同了：港口上有很多的苦力和挑夫，把一担担的货物运往即将出海的船或是一件件的开始卸货，所有忙碌的人都是黑头发黑眼睛的中国人，每个人的平凡模样却都可以冲击着艾琳的视线，让她有一种难以言语的亲切感。

而码头上的小贩不停的叫卖着自己的东西，那带着一些浓厚的地方口音的话听起来也是如此的悦耳，虽然当时的普通话并未普及，甚至有些人叫卖的是什么艾琳都听不懂，可她还是满怀兴趣的想要过去看上几眼。

好在这里来来往往的很多外国商船，也有不少的波斯人在夹在其中，所以托马斯和艾琳下船的时候并没有引起这里人的太多惊讶，这倒是让艾琳放心不少，毕竟一个人被一群人看猴子一样的观赏，总是会有些心里不舒服的感觉的。

“艾姑娘，我们家还有大概半天的路程，如果艾姑娘不嫌弃寒舍简陋的话，楚某人倒是想邀请艾姑娘和托马斯公子到寒舍做客。”楚清源说的十分诚恳，看样子是真的想邀请艾琳他们过去的。

艾琳想了一下，反正她和托马斯来这里也没有提前预约酒店，而且他们现在的样子毕竟还有些另类，码头上的人见惯了不会太惊讶，可是如果要行走在某条大街上，也许就会被围观了，索性和托马斯交流了一下，说楚清源请他们去做客，托马斯也欣然同意了。

“那谢谢楚先生了，我们一时间还真是没有地方去，就只好打扰几日了。”艾琳很客气，不过太多文绉绉的古文又说不出来，只能在态度上表现的感谢又欢喜。

“那就请二位随我来吧，在下的马车就在外面。”楚清源的家仆已经提着包袱在一边等候了，看来楚清源经常出海经商，就连家仆都习以为常，下船后该怎么做都已经是轻车熟路。

随着楚清源走出码头，就看到前面一字排开几辆大车，前面的两辆车都是带篷的马车，应该是坐人的。而后面的几辆车已经装满了货物，每辆车都有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坐在上面，显然那是楚清源这次带回来的比较重要的货物或是家人的礼物，所以要第一时间一起带回家去。

“艾姑娘，托马斯公子，请。”楚清源微微欠身，礼貌的让艾琳和托马斯先上车，有家仆就掀起了第二辆马车的车帘，艾琳和托马斯都是微笑示意，一起上了车，而前面的第一辆应该就是楚清源坐的了。

“艾琳，这马车好漂亮。”托马斯坐在马车上，好奇的打量着马上里精美雕刻的镂空窗棂和丝质绣花的坐垫，每个坐垫上还缀着美丽的七彩流苏，华丽中透着雅致，精美的刺绣也是手工精湛。

“当然，中国的工匠和绣娘都有一双巧手，这在世界上都是出了名的。”艾琳一脸的自豪，不过说实话，这样的马车她也是在博物馆里才见过，真正的坐上来还是头一次，那种新鲜感和得意真不是盖的。

“那么，带一辆马车回去英格兰吧。还有这样的垫子，如果做成一件衣服的话，应该会很精美。”托马斯把座位上的靠垫拿起来抱在怀里，柔软丝滑的真丝面料触手细腻无比，那感觉比他的那只羽毛枕头可是舒服多了；而上面精绣的富贵牡丹艳丽芳华，美不胜收，如果是绣在衣服上岂不更美。

“当然，这样的图案和花色在衣服上也有的，不过没有这么繁复而已。等下到了楚先生的家里，估计他家的女眷的衣服上会有这样的刺绣。”艾琳给托马斯解释着。

一路从码头上走来，见到的女人实在不多，而且都是些年纪较大的渔村村妇，所以衣衫都是简朴、利落，并没有几个长裙坠地、锦绣团花的样式；但艾琳觉得楚清源家的夫人、小姐身上的衣服肯定会华丽又美艳，估计等下到了楚家就可以大饱眼福了。

只是艾琳没有想到，当他们一路颠簸了小半天，来到楚家的时候，也只看到门口的家丁和年长的妇人，年轻的女眷竟然一个没见着。后来艾琳仔细一想才明白，古代的女眷不能随意见客的，当家主母或许可以，可那些未出阁的小姐或是年轻的媳妇是不见外人的，更何况艾琳和托马斯不但是外人，还是外国人！

“艾姑娘、托马斯公子，里面请。寒舍简陋，见笑了。”楚清源下车相迎，艾琳和托马斯下车向里一看，才知道这楚清源家不只是一个商人那么简单，单看那门楣，应该还有人是有功名在身的。

对于这些艾琳并不太懂，不过她走过一些现代的名声古迹、高门大户都有家史的记载，说什么朝什么带有哪位先人做官什么的；而导游也介绍过，普通百姓家再大的家业，门楣和匾额也大不过有功名的官家，所以单看这楚家的门庭，就知道不是个小户。

“楚先生，家中何人有功名在身？”艾琳学着电视上看来的古人的腔调问着。

“犬子庭筠，去年考中进士，还未官职。”楚清源被问到功名，自然就一脸的得意，虽然儿子还没做上官，可这进士也是个不小的功名了，也光耀了门楣，所以提起来就是满面的春光，一脸的笑意。

“那恭喜了，恭喜。”艾琳倒是诚心的道喜。

因为看楚清源的年纪也就是四十多岁，他儿子也大不到哪儿去，估计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能够考中进士倒真是不容易呢，肯定比现代考研还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