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翻后账惩罚库利太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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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平时的这个时间，孩子们一定都已经睡觉了，而且斯托特神父也不会点着这么多的蜡烛才对啊。可是现在从教堂高高的窗户里面可以看到应该是点着很多蜡烛的亮度。

再走近了，甚至还能听到里面有歌声传出来，那歌声一听就是清脆的童音，唱的十分的委婉，在这幽静的夜里……听了让艾琳的心头就是一颤。

而艾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回头看托马斯的时候，就发现他的脸上一片阴郁，那一贯的笑容也收敛起来，反倒是一副严肃而且庄重的表情。

“托马斯，这是……”艾琳的心头涌起一丝的异样，那是一种压抑的感觉，极不舒服，可她又不想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只能希望托马斯能够给自己一个答案。

“去看看吧，也许还来得及。”托马斯的声音很轻，但艾琳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托马斯一路扶着自己腰的手重重的将自己拥了拥。然后，托马斯就加快了速度，带着艾琳奔到了教堂的门口。

托马斯把艾琳扶下马的时候，艾琳又是感觉一阵的脚软，但这次除了因为太累之外，也是因为一些心理作用，才让艾琳感觉到一丝的慌乱和无论。

托马斯的手扶着艾琳的腰，几乎是将她抱在怀里，一直拥着她走上台阶，替艾琳把门推开。

教堂的正厅里果然点着许多的蜡烛，而且还有孩子们轻轻的唱歌声，艾琳听不太懂歌词，但那曲调艾琳很熟悉，应该是唱诗班唱的赞美诗一类的。可现在这么晚了还唱诗？

艾琳的疑虑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她和托马斯走近教堂的时候，面前的景象完全展现在眼前，让艾琳的心一下子紧缩起来，有一处最柔软的地方甚至开始滴血。

整个教堂里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点着数不清的蜡烛；烛光那昏黄的光晕使得整个教堂都布满了一种神秘而祥和的气氛；中央的圣母玛利亚像的下面，则是烛光和鲜花最多的地方，那些白色的也百合和玫瑰几乎布满了整个玛利亚像下面的平台，而就在一丛丛的鲜花之中，艾琳看到了一只小小的，长方形的棺材。

艾琳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棺材，其实她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那或许是什么了，只是他还有些不敢相信，又向前走了几步，才看到那小小的棺材还没有盖上盖子，棺材里面也都铺满了鲜花，只有一张小小的脸庞从鲜花里露出来。

那张小脸已经擦拭的很干净了，一双眼睛紧闭着，睫毛很长；但现在那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显得那一张漂亮的小脸都好像雕塑一样的美。

“小宝贝……”艾琳哽咽了一声，然后用双手捂住了嘴巴，努力的让自己的眼泪不要流出来。

艾琳在教堂待着的这些日子也知道了一些关于葬礼的规矩，在西方人看来，死去的人是蒙神的感召，去了美丽的天堂，所以在葬礼上都会献上各自的祝福，用鲜花送他们上路的。但却不能哭泣……

可艾琳现在却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情，那是一种揪心的痛，在一片的希望之后是残忍的现实，和要面对的真实的死亡。一双有力的手臂将艾琳整个人都托扶起来，将艾琳已经开始颤抖的身子拥进了怀里，然后直接将艾琳向进来的门口半抱、半拉的弄了出去。

“托马斯，我……我回来晚了。”呼吸到外面的空气，看一眼幽深宁静的夜空，艾琳终于忍不住哭到在了托马斯怀里。

托马斯用一只手臂托着艾琳颤抖的身体，另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艾琳的背，柔声的问她：“你是医生吗？”

艾琳没有想到托马斯为什么问这个，懵懂的摇了摇头。

托马斯伸手将艾琳脸上的泪珠轻轻的抹去，然后问她：“你确定你那些药草有最神奇的功效吗？”

艾琳依然摇头，她知道自己只是个半吊子，只懂一些简单的中药常识，甚至连医生的边都沾不上。

“那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回来的晚了？你只是错过了和小宝贝告别的机会而已，但你并不一定会比亨利医生医术更高明吧。”托马斯这次是把艾琳被泪水粘在脸颊的发丝轻柔的顺到了她的耳后。

在艾琳还瞪着眼睛看着托马斯的时候，托马斯已经用手扣住了艾琳的小脑袋瓜，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柔声的告诉她：“其实哭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对，不过别给自己扣上那么大的一顶帽子。死亡是任何人都不能摆脱的宿命，只要安心的去面对就好了。”

艾琳继续哭了起来，比刚刚哭的还要大声，因为没有必要压抑情感了，直接宣泄出自己的心痛确实可以让心更舒服一点。

“走吧，回去城堡，这里交给特里克吧。”托马斯见艾琳哭的抽抽哒哒的，弯腰把她横抱起来，直接放在马上，准备回去。

“我还想……”艾琳抓住马缰绳似乎还有话说，托马斯却直接跃上马来，拥着艾琳拉转马头，说了一声：“回去。”就带着艾琳往城堡奔回去。

托马斯知道，按照艾琳现在的状况，别说参加什么葬礼，算是让她忍住不哭都难。而且她这一天一夜的奔波下来，该做的也都做了，现在能心安已经不容易了，唯一能让她暂时放下这种痛苦的，就是好好的休息。

艾琳只是挣扎了一下，还是很无力，所以还是被托马斯带回了城堡。至于回到城堡的时间，艾琳就完全不知道了，艾琳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腿上的伤口又重新包扎过了，衣服也换了新的，迪丽还在床边守着。

“迪丽，你好。”艾琳虽然感觉比之前受伤醒来的时候好了很多，但心却有一种苍凉的无力感，所以只是想迪丽问候了一声，就继续躺着，只是把头转向了窗户，看着那一片片飘过的白云，想象着里面会不会看到小宝贝变成天使的那张小脸。

“亨利医生来过了，说你的情况在好转，不过要好好休息。”迪丽并不知道艾琳从离开到再回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其实对于迪丽来说，根本都不知道那个小宝贝是谁。

“嗯，好。”艾琳仍然看着窗外，心感觉有点空。她是经历过生死的人，父母的意外离世让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对死亡看的很淡了，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原来那个幼小的生命突然的终止，对于自己来说还是一个不小的考验，让她开始再次正视这个时代的一切。

“那你要不要吃些东西？托马斯大人和特里克管家一早就出去了，不过留了话给厨房，说你醒了随时可以去拿食物。”迪丽对于这点还是很替艾琳高兴的，身为好友，能够看到艾琳得到托马斯大人的眷顾，甚至是宠溺，当然比让艾琳窝在厨房里受罪要好的多。

“好吧，我吃点东西，然后我想要出去转转。”艾琳叹了口气，终于从窗外收回了目光。

或许是看着天空太久了，艾琳的眼睛有点酸涩，但眨了两下之后总算没有让那眼中的湿润流出来。

这顿不算不算早饭也不算午饭的一顿吃的比较丰盛，或许是因为托马斯留下话来的缘故，鸡蛋、火腿、牛奶都有，面包里还涂抹了一层花生酱，闻着味道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