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渔夫与猎户（1/2）

谁知道渔网刚一落地，网中的死婴”竟然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李姓渔夫心里咯噔一下，破口大骂：哪个杀千刀的？大白天把自己的丫头给抛到了江里，真是不得好死！”

数百里内，江水平缓，从来没有险恶的风浪，很少会有人从摆渡的舟中落水，这的新生婴儿更不可能自己跑到江水里去。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童家人嫌弃她是一名女婴，趁其刚出生，故意抛到了江中。

四月天，江水冷冽，虽然这童还活着，却也经不起冰寒。李姓渔夫三步两步爬上岸，解开渔网，伸手抱起童，飞快地打开襁褓。

眼前的情景却又让他大出意外，哇哇大哭的竟然是一名男婴，全身冰凉，肌肤青中带黑，象是冻坏了的样子，好在肚腹平坦，似乎江水未能灌入腹中。

跟在身后的廋渔夫和猎户也是各自一怔，暗暗称奇！

猎户走上前来，飞快地解下身上的豹皮坎肩，把光溜溜的童包裹起来，眼看童面色青紫，哭得死去活来，熟练地抱在怀中，一只手轻轻拍打童后背。童慢慢止住哭声，全身的黑气缓缓褪去，一对乌溜溜的睛珠眨也不眨地盯着猎户黑中透红的面容。

猎户憨厚地咧嘴一笑。童面容之上竟然也浮出一丝笑意。

瘦渔夫拍了拍李姓渔夫的肩膀，道：李大哥福缘不浅，竟然能从江中救下一名男婴，既然如此，不如抱回去养起来算了，不定，等你老时，这名童还能对你尽尽孝心。”

李姓渔夫见那童手脚乱动，不像是有重病在身，一边惊异童命大，一边思量着童会是上游的哪个村庄之人，又为何被人抛入江中。听闻此言，苦笑道：兄弟哪里话，我那五个鬼，一个比一个淘气，每日里搞得你嫂子焦头烂额，满腹牢sāo，若是再带回去一个，还不把我骂死？”

心中一动，又道：既然兄弟提起，干脆你自己抱走养起来好了，这童掉入江中都能大难不死，此后必有后福！”

瘦渔夫慌忙摆摆手道：大哥又不是不知道，我那老婆根本就是一只母老虎，我要是冒贸然把这家伙抱回，她一定会这是我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下的野种，指不定怎么整治我呢！还是算了吧！”谈到老婆之时，脸上露出一丝畏惧。

怕什么，到时哥哥我给你作证还不行吗？何况你家里只有三个女娃，这子长大了还能给姐姐们撑腰壮胆，给你两口子养老送终。”李姓渔夫两眼一瞪，道。

瘦渔夫从猎户手中接过童，看了又看，似乎有了一丝心动，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道：我兄弟两个时常在一起打鱼，关系一向不错，大哥认为她会相信你的话？更不会相信我们从江中捞到一名男婴？再了，还不知这童来历呢，万一惹上麻烦怎么办？”

话音刚落，童却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任那瘦渔夫怎么折腾，就是止不住童哭声。瘦渔夫把童递给李姓渔夫，童依然哭个不停！

李姓渔夫又把童还给猎户，没想到童一到了猎户怀抱，瞬间止住哭泣。

廋渔夫嘿嘿一笑，道：周兄弟，看来这童和你甚是投缘，不如兄弟把他带走收养好了！”李姓渔夫在一旁随声附和，二人一齐劝着猎户抱走童。

猎户推辞不过，又见天色渐黑，自已还有数十里山路要走，心中一番计议，嗡声道：我三人能够遇到这名童，也是有缘，自然不能抛下不管。弟家中只有一名二个月大的幼儿，山妻心地良善，想必不会怪罪，既然如此，在下就暂且把这名童带回家中抚养，日后若有人因今日之事问到童下落，就请两位兄长转告，弟乃是伏牛山下寒泉村人氏，唤做周金鹏。”

此人长相粗豪，起话来，竟然斯文有理。

两名渔夫连声称是，李姓渔夫飞快地用两根柳条串起七八条尺长的青鱼，挂在周金鹏的猎叉上，嘿嘿一笑，道：兄弟放心，若有人问起这名童下落，我二人自然会让他去找兄弟。”

周金鹏冲二人点了点头，也不多话，取下肩头上挂着的灰布包袱，把裹在豹皮坎肩里的童放入包袱里面，挂在脖颈之上，扭转身来，大步向前走去。眼看步入一条平坦的大道，顿时健步如飞，不多时，身后尘土飞扬。此人脚步竟然快若奔马，似乎不是一般的猎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