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仙童（2/2）

他身高大约刚过一米的样子，就连个头一直停滞不前的阿察和阿汪都要高过他一头！光溜溜的脑袋却是大得惊人，好像有西瓜那般大，好在他那双眼睛足有煤油灯那样大，使得整体看起来倒不显得太过突兀，不过他的鼻子和嘴却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完全被钢铁面罩遮挡住了，那大概正造成了他话的声音怪里怪气的主要原因。

再往下看，他的身子完全躲在了一个银色的罩袍当中。但那大概也不上是个罩袍，看上去很像是乔安娜在舞会上穿着的蓬蓬裙的裙摆，只不过要缩五六倍的样子，同时那上面布满了红红绿绿的光点，一闪闪的，看上去异常醒目。最重要的是，他好像是刚刚从云气中凝结出来的，看上去不太稳定，好像一口气就能吹散似的。

这位就是传中的神明？开玩笑吧！

齐朗吃惊地望着这位奇怪的家伙，半晌也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在嗡嗡声中，那家伙一边向齐朗靠近，一边自我介绍了起来。我叫智人，智是智慧的智，人是真正人类的人。”他，欢迎你的到访，齐朗。”

呃……谢谢。那么我该称呼您为智人？”齐朗赶忙收起惊讶的神色，当然，心中的惊讶还是无法收藏起来的——他明明已经是至高无尚的神?，干嘛又要非得强调那所谓真正的人类？

你可以那样称呼我，但是……”智人歪了歪脑袋，如果你称呼我为智，我会觉得那更有亲切感。”

智？呃……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齐朗几乎有些无奈了，他从不觉得应该和神明之类的高尚人物弄得更加亲近，因为那和直呼母亲的大名有几分类似；那简直是对神明的亵渎！

智人点了点头，眯了眯他那双大得出奇的眼睛，看上去像是在露出一个和蔼的表情。齐朗更觉得奇怪了，因为他发现智人的眼睛里竟然没有眼白——它们完全是黑色的，像两颗浑圆的黑曜石。

不管怎样，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里，我是不是可以判定，你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智人似乎并不介意齐朗盯着自己的眼睛愣着出神，转而扔过来一个更加令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准备？”齐朗皱了皱眉，什么准备，迎接考验的准备？”

智人的眼睛闪了闪异光，同时他的身体好像也稳定了下来，再不会出现那种若隐若现的特殊效果。你竟然不清楚，这真遗憾。”他这样的时候，齐朗其实根本感受不到任何遗憾的语气。当然，这也是很正常的，因为传中的仙人应该是不悲不喜的，他们早已经跳脱了尘世的纷扰，再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影响到他们的心境。

齐朗恭敬地弯下了腰，向智人行了一礼：请原谅我的无知，仙长……呃，智。其实我来到这里，就是想向您请教的。我们的先辈留下了一些不大清楚的信息，是这个仙境里有帮助我们解脱困境的答案。但那所谓的困境究竟是什么，我根本就不了解，也不知道来到这里究竟为的是什么。我以为您是无所不知的，您一定知道我来到这里的所有意义……”

智人围着齐朗绕了两圈，像是在苦苦思索着什么艰涩的难题似的。当他重新站定脚步时，齐朗更加肃然起敬了，因为他走这两圈好像根本没有迈开过步子。

这样看来，我们留下的信息，你们还是有人接收到了。”智人点了点头，不过从你们掌握的情况看来，那些信息你们并没有完全破解，又或者，那超出了你们所能理解的范畴。”他略略停顿了片刻，又强调了一句：这真遗憾。”

齐朗的脸色苦了下来。他实在想不通这里有什么值得这位神明那样遗憾的，而且从这位智人的表达方式来看，接下来的沟通大概又是没完没了的猜谜游戏。齐朗恨透了猜谜，狂狼项链里藏着六个谜语，通天的风水阵里藏着不明所以的谜题，那位无限接近于神明的外公留下来的艰难任务，到了最后，又跑出来一位这样莫名其妙的怪家伙，这一切的一切，几乎要把他逼得发狂了。

但我已经到达这里了，不是吗？”齐朗试探着反驳了一句，所有的遗憾都还有机会弥补，而且在您的帮助下，我们也有机会理解您所的那些信息，不是这样的吗？”

这真是个麻烦事。”智人又晃起了脑袋，这和我们之前的预期出现了很大的偏差。我们高估了你们所处的文明，看来一切准备工作都落空了。竟然连这些简单的事实都需要解释，这真是个麻烦事！”

齐朗的耐心几乎要耗尽了：如果是个简单的事实的话，您为什么不尝试着解释一下呢，智，难道我看起来很愚蠢吗？”

既然你能到达这里，那已经明了你不是个蠢人。”智人仍然不悲不喜地，你们无法理解这一切，错也不在你，是你们过往的几十个文明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