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光复热潮（2/2）

驻守武昌的第八镇统制张彪正好过来与瑞澂商议平贼之事。刚才被瑞澂派去抓拿吴兆麟一家的宪兵头子铁忠也赶了过来复命。

“来的正好，来的正好。”瑞澂大力甩着着袖子，很焦躁地说道：“干得怎样了？铁忠。”

“回大人，吴兆麟一家人除了几个逃走外，妻儿老小全被在下处决了，人头就挂在城门外。”

“干得好，本督就是要杀鸡给猴看，擒贼先擒王，既然擒王擒不到，就得先拿他家人开刀。”瑞澂这时的口气刚硬又霸道。感觉还有什么事没有做，瑞澂又踱了跺脚，不停地捋着胡须。“张彪，张彪！”

“属下在。”张彪急忙回应。

“你不是说名单上有十分之三是革命党人，那好，本督令你立即率新军中的十分之七去灭那十分之三。”

“遵命！”张彪说着掉头就走。

“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成功便成仁，不然就叫你部下提你的人头来向本督复命。”

张彪听到后，立即转过身来，拱手回应，连道两声“是”。

张彪走后，瑞澂仍是心有不安，即问身边的幕僚戈什哈：“京师那边情况怎样，援兵怎么还没来，不是说十五中秋要过来？现在都几天了。”

戈什哈也不太清楚中央朝廷出了什么状况，只好凭借自己的判断回应到：“怕是京师那边以为我们能应付得了就没太在意呗。”

瑞澂一脸痛苦的样子不时拍拍额头，感觉很没底气，就继续问戈什哈昨天给中央的急电。戈什哈一一如实回答，说是按照总督大人的吩咐办事。

其实清廷早就探知革命党人会于八月十五、十六两日在两湖起事，但是无奈，派出去的两万新军是袁世凯一手培养出来的，真的是按只照袁大头的旨意阳奉阴违，行动十分缓慢。到了今夜，也就是革命党人与清军正在厮杀的时刻，在保定军官学校学习的同盟会员何子渊与李济深商议，带着一帮倾向革命的同学炸毁了浏河铁桥，使得连夜行军的中央派出援军被迫停了下来，这样一来为本来敌众我寡的革命党人赢得了宝贵的时机。

武昌城内，一簇簇灯火闪耀使得昼夜亮似白天，喊杀声如狂潮般滥涌，相当醒目的还有肆意飘扬双方旗帜：其中代表清朝的是黄底青龙啸日旗，代表革命军的自是铁血十八星旗。

吴兆麟、吕功超、熊炳坤一干人等领着各自的部下朝督署进攻，一路上阻力不小，但是双方士兵大多都是用的步枪，战争虽然气氛比较激切，但进度很慢，双方伤亡并不算太大。革命军力量比较分散，都是一簇簇或以排或以连为一个作战团队。在探知炮兵营在蛇山轰炸附近的总督署后，吴兆麟一伙人当机立断地下令集中兵力、转移路线，朝第八镇统制司令部进发，企图打破清军的总指挥机关，迫使其余顽军不战而逃。

但正当近一千人马得令集中后，楚望台军械所那边又传来不好的消息，说是张彪亲自带队正欲围剿楚望台守兵。交战双方真是够狠，一个企图断掉敌方的脑袋，一个则企图拿下对方的心脏。吴兆麟深知楚望台得失之要害，灵机一动，就令三名还留着辫子的部下立即骑马回楚望台向清军报信，说革命军正在攻打司令部，企图来一个围魏救赵。但这一命令又引起了吕功超的异议：“老吴，这样恐怕不是权宜之计，你想想，要是张彪那只老狐狸了解到镇守楚望台的守兵薄弱，必定还会留一部分人马在那里抢占军械所，要不我们还是趁清军分兵后先回救楚望台。”

毕竟是出自湖北参谋学堂的第一名，吴兆麟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就没像上次朝邓玉麟发怒，于是很痛快地说：“好，就按你说的，我们来一个调虎离山，再来一个两面夹攻，到时楚望台之敌必败，然后我们再转移军火库，一齐攻打司令部。”

吴兆麟、吕功超两人的决议立即得到赞同，一帮人得闻清兵必败，也不顾酣战几小时的劳累，一下子都振奋了不少。

楚望台的守军见到清军打着“张”的旗号，就知道是统制张彪亲自出马，想必是带了不少人，抱了必胜之决心。但一百来号人深知责任之重大，便也抱定决心与军械所共存亡。

正当张彪布置好梯队猛攻楚望台时，守军占据地理优势，居高临下，不断朝清军扔炸药，使得张彪组织的几次攻击都未得逞，气得张统制扬言要用炮轰，被众参谋苦苦劝告，急躁的内心才得以平复下来。

“报，张大人！司令部现在遭到吴兆麟那帮革命党人的攻击，现在形势不好，还请求您立即回援。”